阮娇娇见状不再说话,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来,没有引起过多不必要的争吵与麻烦。
贺烨文心里暗暗赞许起来,原来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只有美貌,办事手段也颇为老练成熟,并不是之前想象中那样华而不实的存在。
“得了妈,今晚就让妮妮留下吧。看来小昊想和我一块儿休息,既然这样,我就带着他一起睡觉好了。”
借由这句话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其实贺烨文最初的打算仅仅是为了给阮娇娇制造一点小障碍而已,倘若真要让他同这个女人共枕眠,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事情得以顺利解决之后,大多数人都感到比较满意,唯有杨翠英还残留着一丝不甘情绪在心头盘旋不去。
按照传统习俗而言,新婚夫妇不一同度过洞房之夜,在村子里流传出去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显得有些难堪。
可还没等到老太太张口说什么时,只见儿媳已经含蓄却又不失礼貌地提出了送客的要求。
“妈,明天我们一家子还得继续到田里忙活,将剩下的花生采摘完毕。既然如此,我和妮妮先休息去了,您也早点歇息吧。”
面对这一情景,即便心中仍有些许不满的杨翠英也无力再做其他改变,只能长叹一口气,默默离开了这间属于小夫妻二人的新房。
一路上回到自己屋子的过程当中,老人心里一直惦记着如何才能找个契机再次说服孙子女儿搬回来与儿子住在一起的事情。
然而想到目前毕竟孩子他爸才刚从部队复员回家不久,往后相处时间多得很,不必急于一时三刻非要达成心愿不可。
而另一边厢,当夜幕低垂后,阮娇娇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八十年代时期的乡下条件有限,床铺往往非常简易粗糙,相较于现代舒适的床垫,这种硬邦邦的木板床着实让她颇感不适。
更糟糕的是原主本身较为臃肿的身体状态更是令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感觉整个人犹如一个松散无力的大面团,行动极为不便且沉重不堪。
阮娇娇感觉到只要稍微移动一下,就会压到身旁的小家伙。
这个念头让她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仿佛连呼吸都放轻了,不敢有丝毫动作。
于是,她干脆就保持僵直的姿势躺着,一动不动地挨着。
夜晚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到了天边微微露出一丝曙光,终于迎来了清晨的光亮。
当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阮娇娇迅速爬起来,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她熟练地挑起了沉甸甸的花生担子,沿着熟悉的小径缓缓走到了村子外不远的一条清澈的小河边,费尽力气蹲下身子,用双手不停地将篮子里的花生捞出来清洗,那河水清凉的感觉透过指间传达到全身,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好不容易将一大筐的花生彻底洗净,她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院子里,选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仔细铺展开两张大竹帘,然后把那些湿漉漉的花生一颗颗均匀地摊放在上面,好让它们尽快晒干。
这时正好是盛夏时节,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就像是带着无尽热力般地炙烤大地,强烈的光线照耀下,可以预见到不过几天工夫,这些新洗出来的花生就能变成金黄色的干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