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画廊交给信得过的朋友,打算择日回江州。
正要过安检,纪霄寒从人群里冲出来,跪在我面前。
他手忙脚乱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
我认出来,那是我们的结婚照。
四分五裂后又被人重新拼起来。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我要骂我都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颤抖着手伸向我。
我注意到他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没了,断口还隐隐开裂。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决绝又冷漠。
“没有意义了。”
回到江州,我哥注意到我情绪不对,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沈霁应该把我的事,都告诉我哥了吧。
我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后恍惚听到纪霄寒的声音。
下楼一看,居然真的是他。
他西装革履出现在我爸妈面前,诉说对我有多爱,爸妈差点被他声泪泣下的爱情宣言打动。
恰巧我哥这时回来,二话不说就抡起了棒球棍。
你对小鸢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听沈霁说了,再敢来纠缠我妹妹,管你姓纪姓秦,打得你爹妈都不认。
我哥捡重要的部分说给爸妈听,老两口听后气得把纪霄寒带来的礼品都砸了个稀巴烂。
我哥心疼地把我搂进怀里,嘴里还放着狠话。
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真的让人把纪霄寒拖进巷子里打得爹妈都不认。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纪霄寒都没有再出现。
我以为他已经死心回安城了。
有天深夜他给我打电话,听起来像是喝了不少酒,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我爱你”。
他说,他要把那顶王冠捞回来给我赔罪。
再之后,我就听到了他的死讯。
后来,沈霁陪我去过一次纪霄寒跳的那条江边,我们俩什么也没说,就静静望着渺远的江岸。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般,从我脑海里一一掠过。
最后都化作碎片,被风裹挟着飘远了。
半年后,我选择了出国深造。
又过去了两年,我回到安城,那日是外公的忌日。
沈霁依旧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