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医院里。
我看着坐在我病床前一动不动盯着我的男人,不解的开口。
“周嘉遇?”
他微微挑眉,“苏与潇,才几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果然啊,我不在你身边谁都敢欺负到你头上来。”
听到他这么说,我下意识攥紧了被子,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惊恐。
周嘉遇看似嘴上不留情,可看到我这副抵触的模样,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
我妈和他妈是闺蜜,我俩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我妈妈去世,我爸爸另娶,我也被他妈妈接到了他家。
周嘉遇总是叫我小跟屁虫,说我是个麻烦精。
那时候人们都传周嘉遇有暴力倾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种。
可他却会在放学后帮我还击霸凌我的人,也会在我月经疼痛的时候,飞奔出门跑三条街帮我买红糖姜茶。
高考前夕他为了救我捅伤一名流浪汉,被苏亦夏诬陷为杀人犯,他妈妈直接将他送出国去,直到现在才回来。
十年没见,他褪去少年的青涩,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
他打开保温桶给我盛了一碗瘦肉粥。
“我妈熬的,快趁热喝吧。”
我接过碗,热气蒸腾,鼻头没来由的一酸,眼泪直接砸进碗里。
周嘉遇自然的将碗接过,一勺一勺的喂我。
“别哭,谁欺负了你,我会替你一点一点讨回来。”
我轻轻点头应下,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在医院这几天,我努力配合医生治疗,身体也在逐渐恢复。
虽然周嘉遇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我却无法忘记他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我病情的那一晚,他躲在医院长廊里崩溃捂脸痛哭的模样他说他愿意做我生命里的光,也愿意做我手里的刀。
他能拉我出泥潭一次,就能拉我第二次。
就当我以为生活也在逐渐变好的时候,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却不请自来。
周嘉遇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他。
一只大手突然钳住我的手腕,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潇潇,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清来人是谁后,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沈泾川脸上挂着失而复得的笑容,言语间难掩激动。
“潇潇,跟我回去吧,我不会嫌弃你,咱们俩从头开始好不好?”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想上前来抱住我。
可我一看到他这张脸,便会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那三年。
我捂住头痛苦尖叫起来,心里明明想要尽快远离,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法迈动一步。
三年来,反抗就要挨打这句话已经深深印刻在我脑子里。
“你走开,我才不要和你回去!”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使出全力把沈泾川往外推,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沈泾川双目猩红,我越是抗拒他手上力道越大,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仿佛要把我融进骨血。
“潇潇,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
“我只是看你处处压夏夏一头,替她鸣不平而已。”
“我就是想让你变得更乖更听话一点……”听着他哽咽的声音,我却对他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我明明嘱咐过他们特别关照你,谁能想到你还是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其实这事说到底你也有错,三年来不和我说一句你的情况,不然我早就接你回来了。”
“潇潇,跟我回家,我会替你报仇。”
我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得厉害。
他自我感动的落下泪来,牵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直接无视我的拒绝。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沈泾川的动作。
“沈先生,你要把我女朋友带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