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她的手,发现绣娘掌心一片冰凉。
那个夜晚,月光倾城。
绣娘搂着皖梨,哭声未断。
颤抖的肩,剔透的泪,里面盛满一个女子的相思。
再不复平日那没心没肺的模样,绣娘的眼里,落下了深深的寂寞。
那日后,每当皇上驾临怡萱宫,皖梨都想办法不让绣娘进屋服侍。
可越是瞒着拦着,绣娘越是在意。
明知怡萱宫是不可多越一步的雷池,却次次接近。
以至于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笑语欢声,泪掷地有声。
皖梨心疼,却也只能一声轻轻叹。
十月时。
丹桂正盛。
皇上携婉妃同去太后的千秋节,皖梨也偷偷跟了去。
<那是盛大的酒宴,满朝文武,皇亲国戚。
而婉妃更是盛装出席,头顶玛瑙金步摇,脚踩五色流云底。
可谁也猜不明,为何那宴席中心盛了一盘芙蕖。
粉粉嫩,尚滴露。
可在这个时候,芙蕖是看不到的。
皖梨瞥到了婉妃的神情,明亮的眸底,突然落寞汹涌。
也偷偷端视起那害绣娘伤神至此的男子,面如玉,眸似星,此时正望着身旁婉妃,眉目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婉妃,料你心狠至此,见了芙蕖,你却还是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你可知这后宫,一步错,步步错。
纵使你今日力挫群芳,纵使你能让皇上对你着迷至此,可你注定将输。
输在你今日的失态。
4.那晚,绣娘很晚回来,皖梨也彻夜难眠。
两个心思迥异的女子,表面的亲昵,一旦有了秘密,却都会深埋入心。
所以皖梨永远不会对任何第三方说出那晚宴席上的芙蕖,其实是她偷偷放的。
而在这个寒秋,那朵芙蕖的怒放,也正是因为她这一年的栽培。
而绣娘,自然也不会相告,宴席散后,皇上未陪婉妃,而是在他的寝宫,临幸了她。
天大的喜悦,独自潜藏在心底。
因为在后宫,没有朋友。
接下来的几日,后宫再次翻腾。
因为森凉的初冬,御花园的池里一夜芙蕖开遍。
朵朵娇嫩,滴淌着明晃晃,透亮的水珠,似是六月风光。
而婉妃,人前晕厥。
皇上的眉狠狠拧成一片,望着这床上不断梦中呓语的女子,怜怒两难。
太医看过,说只是娘娘看到芙蕖,勾起伤心事,过几日便无大碍。
皖梨躲在门后,手心攥着一物,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