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错位的工号玻璃幕墙外的晨雾还在慢悠悠地游荡，林小满的工作牌上已经挂起了晶莹的小水珠。
X180923 的烫金编号在中央空调的微风中愉快地摇摆着，就像一群被雨水淋湿的小蚂蚁在欢快地跳舞。
这可是启明科技今年校园招聘的特别标志呢——所有非技术岗位的工号都用“X”开头，就像超市里打折商品的黄色标签一样引人注目着。
“小林，快把投影仪打开啦。”
王敏说着，手上的婚戒轻轻敲打着会议桌子，那三克拉的钻石在灯光中一闪一闪的，可好看了。
这位技术部最年轻的女主管总是喜欢穿着尖头麂皮靴，这会儿她的鞋跟正卡在地板的接缝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一只调皮的小老鼠在捣乱。
林小满的指甲在设备柜的金属把手上不小心滑了一下。
三天前的人力资源培训她还记忆犹新呢，人力资源总监说这款松下投影仪有自动对焦功能。
可是，当她的手刚碰到电源键，二十位程序员的笔记本电脑就像约好了似的，一起齐刷刷地亮起了白光，就像在举行一场神秘的欢迎派对。
“按右边第三个接口。”
后排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陈立冬缩在转椅里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黑色高领毛衣把他瘦骨嶙峋的肩胛骨都裹起来了，显示器边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心电图波形。
她顺着提示找到了 HDMI 线，然而，冰凉的接口处却突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原来是有静电。
大屏幕亮起的瞬间，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视频会议系统同步开启，昨夜她在出租屋里整理的《技术部胜任力模型》清晰地投放在集团高层会议室里。
那些用红色标注的“代码能力缺陷”、“跨部门协作障碍”的评语，此刻正随着网络的波动，在五百公里外的上海总部颤抖。
“人力资源部派来的商业间谍？”
角落传来压低的笑声，犹如服务器运作时的杂音。
有人故意将机械键盘敲得噼啪作响，青轴的咔嗒声汇聚成嘲弄的浪潮。
陈立冬突然站起身，手背上的留置针胶布泛着冷光。
他拔掉电源线的动作犹如外科医生切断脐带一般果断：“这是张总特批的跨部门轮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