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毫无防备赴约鸿门宴时,坐在看台的设宴人手中的茶水已换了第二杯。
我将玉鬓留在竹苓身旁,自己空手回到宴会席。
“华儿,怎么空手而归?
是不喜欢臣妾准备的礼物吗?”
太皇太后瞥向李公公。
李公公吓得跪倒在地。
“是朕辜负了太皇的好意,与旁人无关。”
我招招手,示意宫女和侍卫都退场清人,但无人理会我的命令。
太皇太后被宫女搀扶着从席位走下台,那一头琳琅满目的发饰活像一座移动金山,只是不知金山上掩盖多少无辜人的冤魂。
“华儿,听话,收下她。”
收下?
太皇太后真是好手笔,进了宫竹苓哪还会有安生日子。
竹苓被侍卫押到宴会席,粗鲁地扔在地上,衣服也被扯破沾满泥土。
今天是立春,苓儿还穿着那件我为她置备的生辰衣。
如果我不是皇帝,竹苓是不是能开心地过个生辰?
我当着所有来宾的面跪在太皇太后的跟前。
放低姿态,垂着头,恳求她。
恳求她放过竹苓。
“既然华儿不要,那留着也没用了。”
榕树下野猫的瞳孔缩成竖线,它应该是嗅到了刺鼻铁锈味。
火烛台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长袍褶皱里渗着暗红,像打翻的砚台在青石板洇开。
右手还保持抓握的姿势,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
没有一人上前,无一人敢上前。
“华儿你是一国之主,不能被这东西蒙蔽双眼。”
我是一国之主。
所以就在我交权的那天将后宫无辜女性屠杀干净。
我是一国之主。
所以就将我父王的亲信发配至边疆断绝粮草供应。
我起身夺过侍卫手中的佩刀,刀尖还弥留竹苓的体温。
“太皇,你放过朕吧。”
睡梦中的无数次自刎,到醒来时也会遗憾只是大梦一场。
刀锋划开空气时带起寒芒,散落的发丝与金属反光交织,预感的疼痛迟迟未到,代替它的是少年手心余温。
苏涣握住刀刃,手心的血沿着刀身滴落到地上。
那是我上次伤他的地方。
“来人。”
太皇太后命人抽走我手中的刀,唤来在一旁待命的太医,“给这位公子包扎一下。
还有,陛下的病又犯了,你们怎么治病的,要是龙体欠恙,老身拿你们示问。”
我和苏涣被太皇太后带回她的朝宁殿。
“赐座。”
“谢太皇太后。”
苏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