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林野,只能无能的攥紧拳头。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野的心率正急剧波动。
程镜一个箭步冲上前,本能地伸手要去按急救铃,却被王胖子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
程镜猛地甩开他的手,双眼通红,声音里压着怒火。
王胖子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野哥……苦了半辈子了,让他走吧。”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节攥得发白,“该让他……去见叔叔阿姨了。”
程镜的拳头悬在半空,突然僵住了。
是啊,林野太苦了。
自从林父猝然离世,十八岁的林野辍了学,白天在工地扛水泥,夜里守着病榻上的母亲熬药。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林母精神病发作出走,林野发疯似的开车满城找,却迎面撞上一辆酒驾的逆行车。
监控录像里,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横翻滚,像片被撕碎的落叶。
等程镜他们赶到时,只剩一地玻璃渣混着血水,被雨水冲成淡粉色。
ICU抢救了三天,命是保住了,可林野再没睁开过眼睛。
程镜叹息一声,与其让林野一直躺在这里,做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不如让林野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