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喉结滚动两下,眼底倏地亮起来:“同志,这是你做的?”
姜念安愣愣点头。
“比我们炊事班的老周强十倍。”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冷硬的轮廓瞬间柔和下来,“我叫沈逸,三连的。”
“姜念安……”她攥着帕子后退半步,却撞上身后端着汤盆的赵兰。
“哎呦!
沈连长您可别逗她了!”
赵兰挤眉弄眼地插话,“我们念安脸皮薄,经不起夸!”
沈逸挑眉,目光扫过姜念安红透的耳垂:“姜同志,待会儿能请教你怎么调酱汁吗?
我们营里那群小子总嫌菜没滋味。”
夕阳西沉,炊烟散尽。
姜念安蹲在河边刷铁锅,沈逸的影子突然笼住她。
“姜同志,我来帮你。”
他不由分说接过锅铲,蹲下身时军装绷紧肩线,皂角味混着汗气扑面而来。
姜念安缩了缩脖子:“沈连长,这些粗活不用您……我在家也常干活。”
他刷锅的力道又稳又狠,铁锈混着油污簌簌落入河水,“听赵兰说,你每天天不亮就去采蘑菇?”
她指尖蜷了蜷:“后山蘑菇鲜,炖汤最好了。”
“一个人上山不怕?”
“惯了。”
她垂下眼。
河面倒映出沈逸的侧脸,他皱眉时,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竖纹。
沈逸突然转头,目光直直撞进她眼底:“姜念安,你愿不愿意来部队食堂工作?”
“啊?”
她手一滑,丝瓜瓤掉进水里。
“我们缺个掌勺的。”
他捞起丝瓜瓤,水珠顺着手腕滑进袖口,“工资比你现在高,还分宿舍。”
姜念安攥紧围裙,嗓子发干:“我……我得问家里。”
沈逸沉默片刻,忽然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给。”
糖纸在暮色里泛着金光。
她迟疑着接过,听见他低声道:“别总吃剩饭,胃会坏。”
姜念安捏着糖推开院门时,迎面砸来一只破碗。
“死丫头!
现在才回来?”
姜母叉腰站在堂屋门口,弟弟姜浩翘着腿啃烧鸡,油手往她身上指:“姐,我的新球鞋呢?
说好今天买的!”
姜念安沉默着收拾满地碎瓷片,糖纸在兜里窸窣作响,她摸到沈逸给的奶糖,偷偷塞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姜父的烟杆重重敲在桌上。
“听说你要跟当兵的跑?”
他啐了口痰,“老子养你二十年,彩礼钱没见着,倒学会倒贴了!”
“沈连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