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厅里霎时一片死寂。
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下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那位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主母。
林少娟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的谢观岩。
眼神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谢大人,地上凉,还是起来说话吧。”
“体面些。”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带着冰碴儿,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
谢观岩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混着泥土和血迹。
看着林少娟的眼神里,除了惊恐,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不敢置信的茫然和怨毒。
林少娟反而笑了。
只是那笑意冷得让人发颤:“怎么?谢大人好像很惊讶?”她慢慢踱步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清楚:“你不会真以为,你那些所谓的‘才华’,那些官场上的‘顺风顺水’,都是凭你自己吧?还记得永安五年,你献上去那篇让你得了皇上夸奖的策论吗?里头最关键的那几条,是我‘不小心’夹在你常看的那本《前朝策论集注》里的批注,记得吗?还有去年,你焦头烂额处理的那桩漕运亏空案,最后让你在上司面前挣足了脸面?那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好像是我跟你闲聊时,‘随口’提了一句吧?你自以为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她轻轻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走的每一步,踩稳的每一级台阶,哪一块下面没垫着我林少娟的银子?我让你往东,你才能往东;我让你停下,你就得乖乖趴着!”她的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旁边已经抖成筛子的宋惜惜:“还有你这位……宋姑娘。”
“你摸着良心想想,你这肚子里的货,月份跟你口口声声说的,还有跟谢大人‘情难自禁’的日子,它对得上吗?是你算错了日子,还是…………这孩子,根本就不是谢大人的种?”这话一出。
“啊——”宋惜惜一声尖叫,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你的青云路?”林少娟的视线最后落回谢观岩身上,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鄙夷。
“不过是我以前穿着不合脚,现在看着又嫌脏,打算扔掉的一双破鞋罢了。”
“现在,它硌脚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