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抬脚走进了门诊大楼。
秦兰的电话打来时,护士正好叫到我的名字打点滴。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才又疑惑开口:“你在医院?”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看着护士将针头扎进血管。
“我不是说让你等我回来带你去吗?”
听到她的质问,我看着晃荡的输液瓶,笑的自嘲。
就诊时,门诊医生说我烧到40度,再持续下去,有并发症的风险,烧的时间长了,影响身体都不一定。
可秦兰呢,她明明说尽快回来,却去陪了别人。
不过,我并没打算拆穿她。
“你忙的都是正事,我总不能事事都依赖你,人总要学会长大的。”
秦兰的呼吸顿了一瞬,然后柔声道:“小羽,你可以一直依赖我,不需要长大。”
他的话,与十八岁那年雨夜的一幕重合。
那时刚成年又面临升学压力的我,为了一点小事与母亲大吵了一架。
我逃出家门,躲在公园的凉亭里,面前是瓢泼大雨。
又困又冷时,是秦兰找到了我。
仅仅只比我大五岁的她将我搂在怀里,用外套裹住我安慰我,哄我开心。
那时我只觉得她的怀抱十分温暖,吸着鼻子问她:“秦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兰愣了愣,随后笑的柔和。
“秦姨对你不好吗?”
“不是不好,但是我妈说,太习惯一个人对你好,你就会产生依赖,会长不大的。”
秦兰的脚步停在雨水里,低下头来看我。
“小羽,你可以一直依赖秦姨,不需要长大。”
那句话,在十八岁的林羽心里投下一颗石子,让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涟漪,十年未散!
可如今,再听这句话,我的内心却再无波澜。
我说:“秦姨,人总是要学着长大的。”
后来,秦兰还是找来了医院。
她一言不发的坐在我身边,良久,她开口问我。
“小羽,这八年,你从没叫过我秦姨,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她侧头看我,叹息一声,将身上的开衫脱下来盖在我身上。
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瞬间钻进鼻腔,呛得人泪流满面。
秦兰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抱着手机,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机上。
我偷偷抹泪时看到她手指翻飞,嘴角还时不时挂着笑意。
回忆起来,她近来似乎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