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空洞的时光河流。
是。
我回答，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重要到……我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最终只是平静地陈述，值得我用这具即将腐朽的残躯，用这最后一次或许根本算不上生命的旅程，来践行。
我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激动，没有渲染，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不懂。
凡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永生（或者说，无限轮回）的诅咒，也无法理解一个跨越了千年的承诺，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三千年，我看遍了王朝更迭，星辰生灭；我曾站在权力之巅，也曾隐于市井凡尘；我品尝过极致的欢愉，也承受过无尽的痛苦；我洞悉了人性的光辉与丑恶，看透了所谓的权力、财富、爱恨情仇……所有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在我眼中，都如同指间的流沙，转瞬即逝，虚无缥缈。
唯有守诺这两个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更像一道刻入灵魂深处的烙印，鞭策着我，也支撑着我，度过那些漫长到令人绝望的岁月。
它让我觉得自己……至少，还算活着，而不是一具拥有记忆和能力的行尸走肉。
喉咙一阵发干，我咽了口唾沫，试图润湿一下。
身体的衰败感越来越明显，像一台运转了太久、即将彻底报废的精密机器，每一个零件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但与之相对的，我的精神却异常的亢奋，思维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吗？
抑或是，终点将至前，灵魂最后的燃烧？
我的手指，再次下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块江隐舟给的玉佩。
粗糙的边缘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光滑，温润的质地在指尖传递着一丝微弱的凉意，却又奇异地带来一种安定的力量。
它像是我在这无边苦海中，唯一的浮木。
它不值钱。
我像是回答叶清影刚才的问题，又像是在对自己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但它比我曾经拥有的、那所谓的全知全能的神力，更真实，更……有分量。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不知疲倦地闪耀着，将它们冰冷的光芒投射进餐厅，却驱散不了这里的阴霾。
直播的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一个又一个记录，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
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