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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她深陷小说岑佳周珩

花时玖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周珩看着岑佳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人就是这样,哪怕双方都已经默认不公开,但被另一方明目张胆暗示见不得人,还是会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会儿小仙女都还没顺毛,更不轮到他为了名分的事找茬挑理。于是他十分体贴贤惠,又带了那么点儿委曲求全地说道:“我把赵特助留给你吧,有什么事他能帮忙照应,这样我也出国也能放心。而且他做事稳妥,知道怎么避免引人怀疑。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关系会曝光。”听他这么说,岑佳多多少少有些心动。赵特助虽然顶着特助的头衔,但其实和老杜一样是周珩的心腹。甚至比起老杜,赵特助更得用。周珩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很倚重他。连狗男人手里一些她都不知道的资源和关系,他都能调用一部分。足见这人的能力和忠诚度都不一般。有这么个人做帮手...

主角:岑佳周珩   更新:2025-03-31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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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诱她深陷小说岑佳周珩》,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珩看着岑佳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人就是这样,哪怕双方都已经默认不公开,但被另一方明目张胆暗示见不得人,还是会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会儿小仙女都还没顺毛,更不轮到他为了名分的事找茬挑理。于是他十分体贴贤惠,又带了那么点儿委曲求全地说道:“我把赵特助留给你吧,有什么事他能帮忙照应,这样我也出国也能放心。而且他做事稳妥,知道怎么避免引人怀疑。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关系会曝光。”听他这么说,岑佳多多少少有些心动。赵特助虽然顶着特助的头衔,但其实和老杜一样是周珩的心腹。甚至比起老杜,赵特助更得用。周珩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很倚重他。连狗男人手里一些她都不知道的资源和关系,他都能调用一部分。足见这人的能力和忠诚度都不一般。有这么个人做帮手...

《诱她深陷小说岑佳周珩》精彩片段


周珩看着岑佳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可人就是这样,哪怕双方都已经默认不公开,但被另一方明目张胆暗示见不得人,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不过这会儿小仙女都还没顺毛,更不轮到他为了名分的事找茬挑理。

于是他十分体贴贤惠,又带了那么点儿委曲求全地说道:“我把赵特助留给你吧,有什么事他能帮忙照应,这样我也出国也能放心。而且他做事稳妥,知道怎么避免引人怀疑。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关系会曝光。”

听他这么说,岑佳多多少少有些心动。

赵特助虽然顶着特助的头衔,但其实和老杜一样是周珩的心腹。甚至比起老杜,赵特助更得用。

周珩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很倚重他。

连狗男人手里一些她都不知道的资源和关系,他都能调用一部分。足见这人的能力和忠诚度都不一般。有这么个人做帮手,的确更让人心里踏实。

但短暂的思虑和迟疑后,岑佳还是摇头拒绝:“不用,你把他带在身边吧。我爸的手术其实早就都安排妥当了。毕竟我在国内,方方面面都比比方便的多。而且蒋哲也会陪着我,有他帮忙你放心。”

就是有蒋哲在才不放心啊……

周珩抬手摁了摁眉心,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头疼。

岑佳跟蒋哲这两块人才,那是卧龙遇见凤雏,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儿。

小仙女好歹是属牙膏皮的,逼得急了还能激发出那么一丢丢潜力。蒋哲那就是个全能废物型选手,一点提供不了正经作用不说,还脑回路清奇喜欢出馊主意。关键时刻脑袋抽筋,干脆帮倒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到时候真有什么意外,他远在异国他乡鞭长莫及,再让沈煦有可乘之机。

那厮回国后可是一直觊觎他家小仙女。怕是逮住丁点儿机会,就得跟苍蝇一样往上贴。

“我还是把赵特助留给你吧。”

“真的不用。”打理了半年公司,岑佳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有些能力,“我爸之前那么严重都挺过来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我知道你看不上蒋哲,觉得他不靠谱。但不是他哥呢嘛!实在不行我找蒋帆大哥帮忙。”

那就更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周珩总觉得从上学那会儿起,蒋帆看岑佳的眼神就不太对。不是男人看女人那种不对,但就是让他不舒服。

“你又不是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一定要麻烦外人?”周珩将人拽到身前,觉得有必要对她进行一下思想教育,“岑佳,虽然我们两个属于地下恋情,但不公开不等于不名正言顺,懂吗?”

“哦……”岑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对上他忽然严肃的表情,气势不自觉地就弱了半截。

周珩轻咳了一声,继续教育道:“按理说,岑叔叔动手术,我身为男朋友就算不能明着去陪护,也不应该这个时候跑去国外。你连我留下的人都拒绝,还要找外人帮忙,你把我这个男朋友往哪里放?好歹也顾及一下我的想法和感受,好吗?”

岑佳:“……”

她能说不好吗?

原本也没多复杂的事,这怎么眨眼间就上升到原则高度,并且成了她的错。

还有……他这三句不离一声男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她也没说他不是男朋友啊!虽然是塑料地下那种。

“行叭。”她也懒得跟他掰扯了。有人帮忙自然是好,能躺谁愿意C啊!

“嗯。”周珩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不管是真和他想法一致,还是被绕迷糊的。反正小仙女听话配合的态度都让男人很受用。

周珩看着她又懵又乖的表情,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对了,这次给岑叔叔治疗的人,等下你把名单给我。手术结束之前,最好都叫人盯着。”

“不至于吧!”岑佳被他说脊背发凉,随即想到什么,“你……你是觉得那个人,会趁着这次手术的时候再对我爸下手?”

周珩倒没主动这么想,不过就是多年习惯使然,日常谨慎而已。

但听见岑佳这么问,他微眯了下眼:“谁知道呢?小心些好。”

可他这副反应,在岑佳看来就等于是有了实锤。这次她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像是亮出爪子,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猫:“老杜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他为什么没来告诉我?给我爸治病的人我也里里外外查过,都是靠得住的,上次也是他们……”

“上次靠得住,不代表这次也靠得住。”周珩打断她,然后对上她满是警惕的目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安抚,“老杜没查到什么,你别紧张。我都说了,就是觉得小心好。距离岑叔叔手术还有一个来月呢,谁知道这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变故,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岑佳抿了抿唇,仍旧无法安心。

“好了,别皱眉了,会长抬头纹的。”男人笑叹一声,指尖上移,点在她眉心处,轻轻将上面的褶皱抚平:“小仙女长了皱纹就不美了。”然后他话音微顿,还是说了出来,“岑佳,这世界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所以……没有什么人是能一直靠得住的。”

的确啊,世间最易变的是人心。

岑佳听着他的话,微微失神。然后鬼使神差般,开口问道:“那你呢?你也靠不住吗?”

“我?”男人眉梢微挑,低声笑了出来,“岑佳,你不是一直觉得我靠不住吗?”

呃……一直以来的想法被人当面点破,岑佳只觉得耳畔“轰”了一声,脸颊火辣辣地发烫。

她刚刚真是鬼附身了,才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周珩看着她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红晕,忍不住叹了口气:“行了,别尴尬了。我大人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他低头轻吻了吻她额头,语气中似带深意:“岑佳,只要你愿意靠,我就一直给你靠。”说完,又抬起她的下巴,在那双红唇上啄了一口,便放开人抬脚走向浴室,“等我一会儿。我也今天也要去公司,正好一起回市内。”


岑佳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院子里的智能灯在大门打开时自动亮起,建筑内却是漆黑一片。显然主人并没有回来。

狗男人这是没从宴会上离开,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浪?

岑佳觉得肯定是第二种。

连她都提前跑出来了,更别说不耐烦应酬老头子们的周珩。

“狗就是狗啊……”野出去就不想回家。

岑佳一边嘟囔着,一边倒车入库。推门下车时,她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我今晚来郊外别墅了。

万一狗男人跑去她家里呢?自从他拿了那边的钥匙,就彻底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好像房本上写名字是他一样。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回复。

岑佳也不在意。随手点开朋友圈,边刷着边迈步进了电梯,出来后直奔主卧室。

她记得那份合同放在了床头柜里,连同几分不太重要的项目分析书一起。

可项目分析书都在,那份合同却不见了踪影。

四处翻腾了半天,连衣帽间和杂物室都没漏过。最后是在周珩书房的文件柜里找到的。大概是夹在了他公司的材料里,误收进去的。

岑佳翻动着纸张,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没缺页,也没脏污破损,签字处清晰地落着她的名字。明天给于珍拿去盖章就可以了。

她将其余的文件归拢好,重新塞回柜子里。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脚步一顿。然后迟疑两秒,转身走回书桌旁,从笔筒里抽出跟铅笔,在桌角的空白A4纸上熟练地勾画起来。

略有几分潦草的人物侧脸很快出现在纸上,和刚刚在宴会厅里同岑骏说话的中年男人有五分像。

岑佳画出个大概便停下笔。然后垂眸端详片刻,又修改了几处轮廓线条。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满意。可再多的样貌特征,脑子里就回忆不出来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狗男人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唉……”岑佳叹了口气,将铅笔往桌上一甩,转身出了书房。

这会儿已经是彻底的深夜时分,她也不想再往市内折腾。确认门窗锁好,安保系统也正常运转后,便换了衣服,洗漱休息。

别墅主卧的床是定做的,很大。

岑佳一个人躺在上面,忽然空旷的有些不太习惯。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滚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困意渐浓。

这一觉也不知睡过去多久。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好像压了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岑佳在半梦半醒间,第一反应是鬼压床。

她想翻身将那东西甩掉,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出力气。

这种感觉实在叫人不美好,她隐约想起以前听老人说过,梦里醒不过来就咬舌头。于是用尽全部意志用力咬了下舌尖。

那一瞬间疼痛蔓延,她总算激灵着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睡着时也不知道怎么翻滚的,整个胸口到脖子都让被子缠得严严实实。

她松了口气,把被子推开。紧接着又被靠坐在床头的黑影吓了一跳。

“是我!”黑暗中想起低沉的男声。她也辨认出对方身上熟悉的气味。

岑佳一颗心忽悠着落回原地,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出一身冷汗。

心头忍不住生出一丝怨气:“周珩,你回来为什么不说一声?”

“怕吵醒你。”

“那你直接睡啊!大半夜地,你坐在这当雕像,是不是有病!”

男人这次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俯身过来,以吻封唇。

…………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岑佳经历过昨晚的惊吓,这会儿有种刚刚攀登过珠峰的疲惫。她明明口干的要命,却连手指都不想动,更别说下地去倒水喝。

她不安地哼唧着,翻了个身。下一秒男人宽厚的大手便搭上她腰侧。

岑佳身体一僵,下意识往外躲闪。却被他强硬地拉至身边。

“周珩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给我滚开!”她哑着嗓子骂他。

男人没出声反击,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在她腰上揉捏起来,替她放松着劳损过度的肌肉。

力道轻柔,手法娴熟。

岑佳在他温存小心的动作下渐渐放松下来,心底却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

她觉得周珩好像精分了,和昨晚那个比起来,不像是同一条狗。

这么想也不对……其实昨晚那个也是周珩,不过是两人刚在一起时的他。

仔细说起来,她和他的开始并不是多么的甜蜜美好。

一个趁人之危,一个心存利用。

最初的那段日子,她甚至觉得要不是两人稀里糊涂在一起,狗男人是要注定孤身的。因为她的确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被温热对待的感觉,更别说珍惜。谁喜欢和这种男人在一起啊?这叫谈恋爱吗?互相报复还差不多。

后来她无意中暴露想法,却被他嗤之以鼻……

“不是谈恋爱?”

“不是谈恋爱我他妈处处纵容你,迁就你?”

“你当我跟谁这么好脾气?”

岑佳不知道他跟别人是不是好脾气,可至少她是没感受过他所谓的纵容和迁就。

她是没正经谈过恋爱。但她知道自己和周珩之间这种恋爱模式是不正常的。

谁家男朋友帮女朋友做点事就要收利息?

周珩就要收。而且还是变本加厉那种。

谁家男朋友只顾着自己,不管女朋友感受的?

周珩就是!

更过分的事,他喜欢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她不高兴之上。

那首网络歌曲怎么唱的来着?

“你开心,我不开心。有人欢笑有人哭泣……”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哦不对,准确一点讲,应该是他在欢笑她在哭泣。

反正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要不是他的确是个合格的老师,那段时间教给她的手段,的确快速将东耀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又直接或者间接给了她不少合作彻底稳定住局面。她都想拿菜刀先砍他一顿出气,然后再把人踹了分手。

后来或许是相处日久,彼此间多多少少有了感情。又经过了磨合,互相找到了相处的平衡点。两人总算是有了那么几分谈恋爱的感觉。

再后来他对她的确是渐渐变得耐心温和,不光能忍受她的任性和小脾气,还近乎有求必应。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开了窍,懂得了做男朋友的技巧和本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岑佳判着他脸上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那自己寻开心。

“字面上的意思。”周珩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嫩泛红的脸颊上,不受控制的有些心猿意马。可想想昨晚激烈的战况,以及岑佳消耗殆尽的战斗力……

他很是遗憾地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克制住那股躁动,耐心细致地给她解释起来:“我上周在龙派会所招待客户,正好看见许寒和胡凯文勾肩搭背进了包房,就顺手查了一下。他最近,都跟那帮人混一起。”

这倒是岑佳没想到事。她抿紧红唇,眸色微冷。

胡凯文可是圈子里有名的二世祖,身上一堆不干净的破烂麻烦。许寒跟他混一起,早晚会出问题。或许已经出事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暴雷而已。否则代言的事,周珩不会亲自干预叫停。

“我知道了。”她烦躁地吐出口气,转身去了桌边。

岑佳给自己接了杯温水,边小口小口喝着,边头疼地思索要怎么处置许寒这个麻烦,才能速度最快损失最小。然后想着想着,脑袋里突然蹿出另外一件事……

孙杰辉出了车祸,放她鸽子是场意外。许寒的代言被叫停,是因为他可能出了问题。所以这一切,并不是她说了分开,周珩有意要为难。

那她巴巴地跑来这里,小心翼翼讨好周珩的意义是什么?尤其昨天晚上,狗男人前所未有的狗,简直没下线。

岑佳想起昨晚受的恶气,一股郁火堵上胸口。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因为气不顺呛进喉管,立刻咳嗽起来:“咳咳……”

“你多大了,怎么喝水还不小心。”男人低沉声音和着咳嗽声响起,带着敷衍的关心。

岑佳将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恶狠狠地转头瞪向他。

周珩这会儿已经坐到床边,本来在摆弄手机,听见咳嗽声便抬头看她。

大约是岑佳眼神里的杀气太重,他神情一顿,微皱起眉心:“你这是什么眼神?”总不至于喝水呛了也怪他吧。

岑佳瞪着他,没说话。

狗男人!既然暂停合作是公事,为什么不明明白白早点告诉她?看着她像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表演,能延年益寿是不是?

“到底怎么了?”周珩又问了一遍,随即在对方的沉默中突然领悟到什么:“岑佳,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提分手的事,故意用许寒的代言找你麻烦?”

被他说中心事,岑佳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周珩的心情却瞬间飞扬起来。想到昨晚女人任由他予取予求的乖顺的模样,那种火热酥软的情绪再一次袭上心头。

“哈哈……”终于,周珩忍不住扶额大笑,“哈哈哈……岑佳,你……哈哈哈……”

他以为她这么快就主动跑回来求和,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那他的确是占了大便宜了。

愉悦的笑声飘荡在卧室里,每一声都在鄙视她的愚蠢。岑佳耳膜刺痛,气得头顶冒烟。

“神经病!”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转身进了衣帽间。

看着她怒气冲冲地的背影,周珩更加笑不能抑。直到岑佳换好衣服出了门,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才渐渐止住笑声。

“唉……”他笑叹了声,拿起刚刚被扔在床上的手机点开微信,将岑佳的备注名从“没头脑”改成了“不高兴”。

…………

从别墅回市区正好路过大学城,岑佳先去江大后门的小店里打包了一份麻辣烫,然后调转方向去看她亲爹。

半年前那场车祸中,岑宏安断了三根肋骨,左小臂和右脚都是粉碎性骨折。现在已经转到疗养院开始康复治疗。

岑佳从昨晚就没吃东西,刚一锁好车就拎着打包盒直奔病房。却没想到沈煦也在。

岑宏安正平躺在床上做药灸,沈煦则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陪他说话。两人详谈甚欢。

岑佳正要进门的脚步停住,看着病房里的景象有些意外。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门口,沈煦侧目往这边瞥了眼,然后神情一顿,倏地转头。

岑宏安也转头看过来。可沈煦坐的位置正好挡住了视线,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儿的手里的麻辣烫。

“小佳,你怎么过来了?”沈煦站起转身,清隽的脸上全是惊喜。

岑佳觉得这话问得特别有意思:“我当然是来看我爸啊。”倒是他,约好了周日一起过来,今天倒是自己先跑来了。

沈煦也忽然想起这件事,和她解释道:“我今天是陪我妈过来这边做理疗的。结果正好遇见岑叔叔,就陪他说说话。”

“谢谢你来看我爸。”说着,岑佳抬脚进了屋内,走去了病床边。

麻辣烫的香气骤然逼近,岑宏安忍不住动了动鼻子。

岑佳看见亲爹的小动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爸,你现在还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哦。”

岑宏安“哼”了声,只觉得家里的小棉袄越来越漏风了。

“是江大后门那家店吗?”沈煦笑着问了句。他在江城大学念了两年,大三才在家里安排下出国。

“是那家。”岑佳将打包盒放在小桌上,打开袋子,转头问他,“你要吃一点吗?”

沈煦摇头:“我刚吃过中午饭。”

岑佳笑笑,拿起筷子自己开吃。她上学那会儿就知道沈煦不吃这种刺激性大的东西,所以才客气一下,意思意思。

麻辣烫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岑佳吃满足地眯起了眼。辣气上冲,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脸颊瞬间染上两抹薄红。

沈煦看着她,脑海中下意识就闪过“艳若桃李”几个字。他目光深暗几分,耳中忽然听见岑宏安的声音响起……

“小沈啊,你坐你的。”

沈煦回过神,对岑宏安笑道:“不了岑叔叔,我妈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得送她回去。”

岑宏安没再挽留:“那行,反正你也回国了。见面的时候多的是。”

沈煦笑着点头:“叔叔说得没错,就是我以后总上门叨扰,您别嫌烦就好。”说着,他又看向岑佳。

她刚夹起块鱼豆腐,只好放回盒子里,然后站起身:“我送你。”

岑佳将人送到门口,礼貌性地目送着沈煦转身走出一段便退回屋内,关上房门。她看了眼岑宏安的药灸,见离结束还远,又坐回原位继续吃。

“小仙女吃什么垃圾食品。”没了外人在,岑宏安对于自己吃不到垃圾食品的怨念便不再掩饰。

“仙女也要偶尔下凡的。”岑佳嚼着东西,含混地说着。

岑宏安轻哼,视线往门口那边瞥了眼,突然问道:“还喜欢沈家那小子?”


岑佳一阵头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冷,唯独喉咙那里干涩热辣,像堵了一团火。

她伸手摸向茶壶,拿起来倒水时才发现手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岑小姐,您没事吧?”老杜见她状态不对,担忧地问了声。

“没事。”岑佳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随即又开始沉默着失神。

老杜有些担心,犹豫着要不要给周珩打个电话禀告一声。他是周珩借给岑佳的人,算得上心腹,自然知道两人关系。

好在岑佳连续喝下三杯热茶后,渐渐缓了过来。

她扯出纸巾沾了沾唇角的水渍,努力冲对面的人扯出个笑:“劳烦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

岑佳吁口气,顿了顿:“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价钱另算。”

“您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岑佳边说着,边从手机里翻出一段剪辑过的监控视频给他发了过去,“就这上面的两个,劳烦你盯一下。该拍照拍照,该录视频录视频。就……嗯,你懂得。”

老杜默不作声地点开那段视频看,只觉得男的有几分脸熟,女的却完全是个生面孔。

正想开口询问,岑佳已经直接开口告知:“男的叫岑骏,岑氏娱乐的项目总监,我三叔家的堂哥,你应该有耳闻。女的是四叔新娶进门的小四婶。”

女孩子声音娇柔清越,是她惯有的音色。少了几分刚才恐惧时的颤抖,多了些并不掩饰的恶意。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老杜没什么情绪,只认真询问对方要求:“您是日常盯着,还是……”

这个岑佳还真没想好。

她只是觉得手上的不能用,想找点儿其它把柄,先攥着再说。事关岑氏颜面,一旦闹出来就算岑骏和他三叔不出手,老头子也一定会追查。那晚她拿走监控录像的时候,虽然塞了钱给值班经理,嘱咐他不许外传。但同样也有人能用钱让他把自己供出去。不靠谱。

“你盯着就可以了。遇见什么有意思的,就给我发过来。如果有其它需要,我再联系你。”说完,岑佳从包里拿出张卡放在桌上,又推到他近前,“这是另算的辛苦费,密码和之前一样。”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算今天他不约人,这位大小姐也会主动找他。老杜没有拒,收下卡:“您放心,我明白。”然后顿了顿,“岑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岑佳点头:“好。”

老杜冲她略一颔首,快速地拿好东西离开包房。

屋子里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没有了外人,岑佳忽地垮下肩膀。她拿起桌上的资料,从第一页开始仔仔细细地看。后怕的感觉又涌上来,她边看边忍不住偶尔抹一下眼泪。

抹完又小声儿骂自己:“哭什么哭?憋回去!仙女不应该落泪!”

十来页纸反反复复翻了六七遍,也没什么新的头绪。岑佳补了个妆,结账离开。

坐进车里时,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拿起来一看,是周珩发来的微信:还在疗养院?

今天是新年,岑佳的行程基本就是上午去老宅应景,下午去疗养院陪亲爹。不用问都知道。

车里有点冷,岑佳启动引擎打开空调后才回复他:出来了,刚和老杜见过面。

周珩:有进展了吗?

岑佳:算是有一点。

然后撇撇嘴,紧跟着又发了一条给他:他没跟你汇报情况?

周珩:没啊。

随即又补充一句:你是他的雇主,他跟我汇报什么情况。

其实他刚和老杜通完电话。车祸的事对方只略提了提,主要还是岑佳刚才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但这话周珩不能明说。说了岑佳肯定要指责他窥探她隐私,是个变态。他有时候怀疑岑佳这个小仙女在天上的时候,是不是专管不讲理的。

可不问问她肯定是不放心。老杜那人稳妥,不会随意传话。他特意打电话说岑佳状态不好,那就是真的有些严重。

周珩在那边迟疑着,还是发了通视频邀请过去。可下一秒就被拒绝了。

他一怔,正想再拨第二次,就听见有人叫他:“老周!”

周珩转头,见是张毅峰找了过来。不禁挑眉:“你比我还大半年呢,谁老心里没数儿?”

“呵……”张毅峰轻笑反击:“大不大半年的,我也没初高中都留过级啊!”

周珩听他提起旧事,顿觉一阵头疼。他抬了抬手,告饶:“行,你赢了!”

张毅峰哼了声,目光扫向他的手机,随口调侃道:“哟呵,躲这和谁甜甜蜜蜜微信传情呢?小仙女?”

周珩瞥他一眼,没说话。再看手机屏幕,发现岑佳既没回拨视频,也没再发信息过来。他皱眉,给她又发了一条:晚上回我那边?

岑佳这次倒是回的快:不了。

紧随其后是一个火柴人拿鞋底子狂抽空气的动态表情。

刚刚被开条了,说我停车时车头方向不对!

后面又是一排各种摔摔打打的表情。

周珩勾唇莞尔,心想看她这样子,应该是情绪缓过来了。

他反手给她发了个八块八毛八的红包过去,还不要脸地配了个“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的表情包。

岑佳:……

然后便没有再回复。

周珩也没继续骚扰她,笑着收起手机,抬头就对上张毅峰一脸酸倒牙的表情。

“羡慕吧?”周珩走到他近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羡慕就对了。”说完走出走廊拐角,直奔前方宴会厅。

里面的酒会已经进行过半。

刚刚聚在一起应酬的人,这会儿已经换了寒暄的对象。

服务生这时从身旁经过,周珩随手拿了杯酒,一杯递给慢他一步进来的张毅峰。

两人碰了下杯,各自轻抿,并不多喝。

有人主动上前寒暄,周珩低声应付。对方见他兴致不高,便也识趣的没有多言,说了两句便离开。

周珩举起酒杯喝下一口,然后感觉身侧的人撞了他胳膊一下。

“诶!”张毅峰语气中带着丝兴奋,下巴一扬示意他看向十点钟方向,“你情敌!”

周珩依言将视线扫去,果然看见正在和人应酬的沈煦。顿时有种怎么看怎么扎眼睛的不适感。

“嘁……”男人冷嗤,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煦这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隔空交汇。

周珩微挑起嘴角,笑容里飞快闪过一丝讽刺。沈煦眸光微动,似是捕捉到他的神情又似乎没有。他含笑和近前的人说了句什么,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


挂断电话,岑佳和岑宏安打了声招呼便匆忙离开。

见面地点约在城东,是一家私密性极高的会所。

对方距离那边更近些。岑佳到地方时候,他已经等在包厢里。

那是个40岁上下的男人,相貌身高都不出众,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扔进人群里就消失不见那种。如果不说,没人能以为他是个搞侦查的好手。

“岑小姐。”见岑佳进门,他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

“有结果了吗?”岑佳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说完扫见桌上什么都没有,又转身叫来服务生点了个套餐,才重新进屋在他对面落座。

“查到些东西。”男人拿起放在旁边位置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个文件袋递给她,“帮忙办事的朋友也是才把东西给我传过来,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辛苦你了,”岑佳冲他一笑,打开袋子翻看起来。

资料内容详细琐碎,男人怕她一时半会儿看不到重点心急,便低声解释:“关于您父亲那辆车,我这边的结果和事故鉴定一样。事发前不存在任何故障。当时的路况已经没办法还原,但是我反复观看录像,道路影响因素应该不大……”

岑佳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看向对方。

幸好后面的话没有让她失望……

“所以排除这些因素后,我又着重查了肇事司机。司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事发当天,他在途径的一家小店里和人吃饭时拼过桌。”

“拼桌?”岑佳一怔,一时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男人点头,提醒她道,“岑小姐,你还记得司机当时的血检报告吗?”

岑佳想了想:“不是酒驾。”

“不是酒驾……”男人接下她后面的话,“但他血液中残留了苯海拉明,就是感冒药中让人嗜睡的成分。”

“但是他当天感冒了……”岑佳似乎想到什么,但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从,连不成线。她赶紧低头继续翻看手上资料。

男人也接着说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司机的口供,他这趟出发前就不舒服,所以车上备了感冒药。但因为一直赶路,那两天又好的差不多了,吃药总不按时,所以也记不住事发当天什么时候吃的药,到底有没有吃。但是他血液中残留的苯海拉明含量显示,他服药的时间绝对是在2个小时内。我推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在小饭馆里吃饭那会儿吃的药。”

岑佳再次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说,他在拼桌的时候,被和他拼桌的人下了……感冒药?”

“也可能是感冒药再额外加上单纯的苯海拉明。”男人补充道,“毕竟他血液中还有其它抗敏和抗病毒类药物。”

“呵……”岑佳笑了声,然后摇了摇头,正要要再说什么,包厢房门被人敲响。是服务生备齐了东西过来送餐。

她倏然闭嘴,等到人出去一会儿后才重新开口:“老杜,不是我不信任你。就算是拼桌的人给他下药好了,但是要怎么保证,他能在恰好的时间内和恰好的路线上,和我爸的车相遇。”

“不能保证。”被称作老杜的男人表情认真,“可把所有因素叠加在一起,概率极大。”说着,他拿过岑佳手里的资料,精准的从里面抽出几张,一字排开摆在她面前……

“还记得您父亲出事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五月初五。”岑佳脱口而出。

“五月初五,岑家所有的人都会回老宅用午饭。几点去,几点回……我想每年应该都差不多。对于熟悉这一点的人来说,时间可控。”

岑佳脸色微微发白。

“江城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属于枢纽。周边路上从不缺大货司机。”

“那也太随机了。”她仍旧觉得离谱。

老杜一笑,继续耐心地给她分析:“随机是随机,但机会不平均。途径江城或者江城周边的货车,去两个地方最多,一个是范县一个是通县。这样一来,司机就多了很多选择。去范县很方便,不一定要进市内。但是去通县只有两条路,两条路都得途径江城市内。”

“那辆车是去通县的……”岑佳轻声接下他后面的话,依然明白了大半,“其中一条路,在城东。”岑家老宅也在城东。

那天……她父母就是刚出了老宅不久后出事的。

“岑小姐,其实出事那条路,大货司机不都怎么喜欢走。因为那个路段信号和抓拍特别多,一不留神就被抓罚款。但是我朋友这几天找到了那天同一时间段在那家店里吃过饭的几个司机,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老杜笑笑,似乎在讽刺幕后谋划的人,“他们当中有人说,事发当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另一条经常走的路,因为地下光缆改造,时间段内限行。但据我查证,那天城东没有任何光缆改造计划。”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听起来的确天方夜谭,但所有的事件还有丝丝缕缕的疑点叠加在一起,那就不会是巧合。

岑佳想起事发之前,岑宏安的车子还发生了一场剐蹭。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耽误了时间,也不会遇见那辆大货车。更不会发生车祸。

是该着他们家倒霉有此一劫吗?还是……

“那场剐蹭呢?是意外还是人为?”她眼神里少见的带了几分凶狠。

老杜对她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目前来看是意外。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一旦查到可疑线索,我会立刻跟您汇报。”

岑佳抿紧嘴唇,没有说话。那场剐蹭是意外……所以老天爷都不站在他们这一边吗?

到底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冒着大概率会失败的风险来害她父母?这个人一定是对岑家了如指掌,或者说就是岑家的人。而且还心思缜密,藏得极深……是谁?是她那些个叔伯,还是她的堂哥们?

对方为的又是什么?岑家那几份家产吗?可老头子光儿子就有四个,害死她父母还有其他叔伯。这一辈没了,还有下一辈。总不至于一个个都害死?

所以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专门针对他们这一房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尽快将这个人挖出来,他会不会再对他们父女两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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