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的老人正扶着双杠练习站立。
中风四年后，他终于能在助行器的帮助下走几步了。
雪菲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父亲颤巍巍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
她翻出2015年的老视频，那时父亲还能健步如飞地追着朵朵跑，现在却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树。
晚上剪辑视频时，雪菲把两个时间段的画面剪在一起。
屏幕分两半，左边是2015年的父亲在厨房颠勺，右边是2022年的他在复健室摔跤。
配文写着：“时光是把雕刻刀，却刻不烂爱的模样。”
这条视频出乎意料地爆火，登上了平台热榜第一。
雪菲接到央视编导的电话时，正在给父亲炖牛骨汤。
“我们想做一期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纪录片，”编导说，“您父亲的故事很有代表性。”
2023年 处暑“爸，该吃药了。”
雪菲把温水递过去时，父亲正对着相册发呆。
照片里母亲抱着刚满百天的朵朵，笑得见牙不见眼。
“雪菲，”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你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怎么总不回家……”雪菲浑身发冷。
这是父亲第一次出现记忆混淆。
三个月前体检，医生说有轻微阿尔茨海默病征兆。
她强忍着泪笑：“妈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
当天夜里，雪菲翻出家里所有的老照片，用便签纸写上时间地点。
她开始在视频里记录父亲的日常，标题改成《爸爸的记忆银行》。
有粉丝留言：“我陪着奶奶一起看，她说好像在看自己。”
2024年 大寒年夜饭吃到一半时，父亲突然放下筷子。
他盯着电视里的跨年晚会，喃喃自语：“这首歌是你妈最爱听的。”
雪菲暂停视频，手机里正播放着1987年的春晚录像。
母亲的蓝布衫在衣柜里挂着，领口的补丁针脚细密，是雪菲去年亲手缝的。
“爸，我给您唱首歌吧。”
雪菲清了清嗓子，五音不全的调子在屋里打转，“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父亲跟着哼起来，跑调跑得厉害，却把朵朵逗得直笑。
窗外的雪花簌簌地落，阳台上的水仙开得正好，去年冬天插的柳枝，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新芽。
2025年 春分“爸，我走啦！”
朵朵背着书包冲出门，马尾辫在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