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拾起枪抵住太阳穴:“孩子活,我死。
你选。”
地下室的霉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三百六十五幅油画挂满石壁,最早的画着五岁的她摘茉莉,题字:“2008.4.5·初见即终生”。
角落铁笼锁着穿婚纱的人偶,腹部微微隆起。
陆沉舟抚过人偶的脸,袖口滑落的手腕布满针孔:“每次你受伤,我就画一幅你笑着的模样……假装疼的是画中人。”
江挽月掀开人偶裙摆,小腿内侧刻满日期——她坠马骨折的日子、被下毒休克的深夜、祖宅强拆时跪在雨中的时辰……“这些鞭痕……”她突然扯开他的衬衫,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是替我受的?”
陆沉舟沉默着打开檀木匣,三百六十五封血书浸泡在药酒中。
最新那封字迹未干:“今日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若我能撑到分娩那日,求你对着这幅画笑一笑,就当是为我送行。”
苏妍突然掀开旗袍,腹部疤痕扭曲如蛇:“你以为他真爱你?
当年换婴契约需要两个女婴!
我才是被选中的那个——” 她扯出月光石中的信纸,江父字迹森冷:“若挽月失控,即刻启用苏妍替之。”
陆沉舟夺过信纸投入火盆,火焰腾起的瞬间,江挽月看清他掌心灼伤的旧疤——正是契约书上缺失的指纹位置。
“父亲用我的指纹伪造了契约。”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灼痕上,“从你七岁起,我就在等这一天……等你亲手终结这场诅咒。”
枪声在祠堂炸响的刹那,苏妍突然抽搐倒地。
月光石坠子裂开,爬出荧蓝蛊虫。
陆沉舟扯开她衣襟,心口赫然纹着与江挽月相同的月牙疤!
“双生蛊……”他瞳孔骤缩,“苏妍才是真正的药人!”
陆沉舟将江挽月护在身后,子弹击碎祠堂供桌上的玉玺。
藏在其中的婚书飘落,泛黄纸页上江父字迹如刀:“戊寅年七月初七,沉舟与挽月婚盟。
生同衾,死同穴,千秋万载,永以为好。”
两个婴孩的血指印覆盖落款,与产房契约完全重合。
暴雨渐歇,陆沉舟咳着血将她推向密室暗门:“走!
苏妍身上的蛊虫会追踪你的血脉……”五年后,江挽月牵着穿月白旗袍的小女孩站在祠堂前。
月光穿透蟠龙纹窗棂,在地上映出纠缠的人影。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