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却见满地烈焰竟随铃声明灭聚散,化作九条火蛇缠住龙椅——正是永宁寺地宫毒烟的引线!
“贱人!”
他挥剑斩断火蛇,剑锋却被铃舌咬住。
柳惊弦袖中甩出新铸的“百戏匣”,匣盖弹开时,三千淬毒针如蜂群袭向御座:“这一曲,臣妾唤作……《诛天策》。”
二、傀儡丝针雨将至的刹那,九龙御座轰然塌陷。
李存勖坠入地宫密道,毒烟从四面石兽口鼻喷涌而出。
柳惊弦扯断傀儡丝追入,丝线渗血处生出尸蛾,翅纹拼成幽云十六州的山川脉络。
她踏蛾而行,每一步皆踩在《霓裳羽衣谱》的杀伐节拍上。
密道尽头,景进的残魂附在蛊鼎中嘶吼:“师妹若弑君,璇玑阁必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师兄错了。”
她将七宝簪插入鼎眼,“我从未入过璇玑阁——自师父死那日,我便自立一派,名‘惊鸿’。”
簪头蓝光暴涨,鼎内应声虫尽数爆裂。
毒烟忽凝成李存勖的脸,他手持布防图残片狞笑道:“你真当朕看不懂这暗码?
河北兵符,早换成假……”话音戛然而止。
柳惊弦抚过龙袍残片,金线暗纹遇毒血显形——那根本不是布防图,而是她以“龙血朱”写就的檄文,字字控诉帝王屠戮伶人之罪。
三、烬余录黎明前,邺都行宫已成火海。
柳惊弦立在殿脊,看李存勖的亲兵如蝼蚁般溃散。
左袖“百戏匣”空悬,最后一粒火药嵌在簪头,与穹顶残星同辉。
萧月奴的驯鹰掠过灰烬,抛下一卷契丹密函:“玉玺换三镇,成交。”
她嗤笑一声,扬手将密函掷入火中。
永宁寺地宫的玉玺是假,真正的传国玺早被她熔成金线,绣进那件染血的《破阵乐》戏服。
而今戏服焚毁,玉玺化烟,天下谁也别想再执棋。
“柳大家好算计。”
墨青阳从阴影中走出,盲笔尖滴着契丹萨满的血,“可曾想过,你今日所为,会让十年后有个叫赵匡胤的武夫黄袍加身?”
她摘下发间金铃,铃内螭纹玉屑随风散入火海:“乱世如戏,我唱罢……自有后来人。”
四、惊鸿逝最后一缕火光熄灭时,雪覆邺都。
李存勖的焦尸挂在九龙柱上,掌心紧攥半片戏服残角。
柳惊弦的“百戏匣”沉入冰河,匣内藏着她毕生暗码:《霓裳羽衣谱》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