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着扑过来。
“躲猫猫好玩吗?”
沙哑的嗓音混着海盐气息,“渔村,码头,造船厂,苏然,你还要躲到哪里去!”
我别开脸,老旧木地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这条祖传的船屋飘着桐油味,墙上的黄历还停在三年前,奶奶临终前修补的渔网还在梁上轻轻摇晃。
“当年选秀之前,我是在这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捏住下巴。
林宇的拇指重重擦过下唇,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反复摩挲着:“你以为那些照片能威胁到我?”
我眼睛有些湿润,这么些天没见他,心里早就想得不行,“你的新电影正在宣传期,程导说这是冲奥的……所以你就逃跑了?”
他突然笑了,指腹按着我侧颈的血管,“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
最后是翻你微博小号,发现你七年前发的渔村照片——你抱着铁皮船模,背后灯塔的砖是青灰色的。”
咸涩的海风突然变得粘稠。
窗外传来涨潮的哗响,暮色中的灯塔正在亮起,旋转的光柱扫过林宇的眉骨,在他眼底投下破碎的光斑。
“苏然。”
林宇忽然放轻声音,“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那时候我不敢给你承诺,但是今天不同了,我还是想问你一遍,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的眼睛望向他,倒影出他的样子和夜空中万千颗星辰,林宇和他们同样明亮。
船屋摇晃起来,远处传来汽笛的长鸣,暴雨砸在舷窗上的声响像某种远古的呼唤。
林宇的吻也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发间,“台风要来了,渔船都回港了,你别想再逃了。”
天花板的老吊扇开始吱呀转动,陈年的桐油混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我抓住他扯松的领带,在渐强的风浪声里听见自己说:“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