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自己从前的样子——一个天真热情的青年，在同事聚餐中拼命炒气氛、抢着买单； 在恋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扮演“好男人”，委屈、退让，从不争辩； 在朋友婚礼中主动当免费司机、摄影、搬运工，最后连人名都没上致谢名单。
“你怕冲突。”
“怕别人不高兴。”
“怕被讨厌。”
“所以你学会了讨好，用牺牲自我换取关系存活。”
男人捂住脸，低声呜咽。
“可没人因此更爱我。”
“我只是成了‘好用的人’。”
茶博士将第二杯茶推给他。
他迟疑片刻，还是喝了。
这次的茶有些甜，却甜得发腻。
记忆深处，他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画画、踢球、吹口琴。
那个时候，他拒绝过一个亲戚的不合理要求，还被骂了三天。
他学会了微笑，学会了道歉，学会了说“没事我可以你说了算”。
他忘了自己真正喜欢什么，只记得怎么让别人舒服。
茶博士轻声问他：“你想过，如果你突然消失了，会有人难过吗？”
男人眼圈一红。
“……没人会注意。”
“所以你一直在刷存在感。
靠付出，靠迎合，靠成为‘不可或缺的螺丝钉’。”
“你付出，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怕。”
男人用力点头，又拼命摇头。
“我……我想改变。”
茶博士点头，将最后一杯茶递过去。
这杯茶清淡，宛如春水，入口温柔却有力。
男人喝完，闭上眼。
他梦见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他。
他第一次看见自己，一个不完美、普通，有点驼背的中年人。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你好。”
梦醒，他笑了。
他起身，朝茶博士深鞠一躬。
“谢谢你。”
“从今往后，我想试着拒绝。”
“很好。”
他走出门，风还在吹，雨还在下。
可这次，他没有低头。
茶博士提笔，在账本上写下：“讨好症晚期患者 —— 欠一个自己，已归位。”
第五章：一个正义之士的堕落那天夜里，茶馆的门被“正义”撞开了。
他穿着一件印有“公平”字样的T恤，左胸别着旧时代的记者证，右手还拎着一部录音笔，看起来像是刚从维权现场回来，身上带着泥，带着雨，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
“茶博士。”
他说，“我需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