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桃花急中生智,直接窜上木桶,大喊道:“这冰饮是福顺楼订购的,已经给了钱,县里诗文大会过了明路,县太爷和举人老爷们点名要吃的东西,一碗四十文,一桶三两,谁敢从福顺楼,县太爷嘴里抢食,你们就尽快动手吧,要死要活自己选。”
“大哥二哥,爹,二牛,别护了,让他们抢,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我们哪里是强盗的对手。”
赵桃花继续声嘶力竭的道。
赵家上下一听,好像是这个理儿。
虽然他们上厕所不爱洗手,但也不妨碍,这冰饮的确是要送到县里诗文大会,那些贵人老爷手里的,县太爷都不知道炫几碗了。
张大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让他们动好了。
于是赵家松手了,张大勇那边的人反而还迟疑了,一个个互相对看了一眼,最后看了看张大勇。
不得不说,这张大勇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想发财想疯了,他根本不理会赵桃花,直接道:“她是骗我们的,不过是几桶冰饮,怎么可能影响到县城里……”
“可是这些冰饮的确都是供应县城的……”
“……最近县城在搞什么诗文大会,来了许多贵人,附近县城的举人老爷都来了……”
“福顺楼就是诗文大会专门供应菜肴的……”
“……”
村里有人小心的提醒道,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张大勇何尝不知这是事实,但他看着这二十桶冰饮,早已红了眼,都是钱啊,都是钱呀……他抢了就是他的,谁让赵家不地道,不愿意带着全村发财,他们活该。
但是……
“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好在这个时候,宋里正的赶来,算是给这件事递上了一个台阶,随着村民们的拥簇,宋里正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快步而来。
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二牛道:“张大勇要伙同他的人……抢劫赵家冰饮,这些冰饮一桶就值三两银子,二十桶六十两呢,关键这是福顺楼供给县城诗文大会的,那是咱们县里顶级的脸面好事,他们给抢了,以后,以后咱们河西村在这十里八村,整个县里都要臭大街了。”
李二牛平日看着老实巴交的厚道孩子。
没想到现学现卖,直接又把事情给拔高了一个高度。
毕竟大家伙利益没看到,反倒要臭大街了,谁能受得住。
而张大勇的强盗理论,本来就站不住脚,根本就辩不过李二牛。
“李二牛你胡说八道,我们刚才只说扣住,没说要抢啊……”张大勇一慌,人也从财迷精里苏醒了过来,这罪他也担不起呀。
“扣住?”
李二牛冷笑,“你当这些冰饮是什么?是吃的,天气热,你扣个半日就臭了,跟抢劫又什么两样?刚才门口父老乡亲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是啊,张大勇确实不该抢劫啊……”
“一个村的,都说了有话好好说,这孩子脾气太冲……”
“……”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算是做实了张大勇企图抢劫的主意。
不得不说,这些被张大勇鼓煽来助阵的人,一下化作了一片回旋镖,叮叮当当的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啊。”
刚才跟着张大勇抢木桶的年轻人,有几个是他表弟,还有几个狐朋狗友的发小,一个个也都慌了。
张大勇凶狠的瞪着赵家,恨不得将赵家生吞活剥了一般,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赵大柱冷笑:“这个问题不该是我们问你张大勇吗?你到底想怎么样,大半夜的围了我家,还带人要抢我们的东西,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