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钟青宴柳映枝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吃绝户,重生毁你青云路!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温子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一个人好,并不会让对方喜欢上你珍惜你,只会让对方觉得你愚蠢好骗好欺负,也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索取,直至你没一点儿用处,最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弃!“只是让你给方柔沏杯茶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钟青宴不悦开口。“我小气?她什么身份,配让我沏茶?”柳映枝看了一眼半趴在案桌上,脸色僵白的方柔,只是嗓子不舒服自己就要替钟青宴给她倒茶。那她嗓子废了,是不是自己还得当她的嗓子替她说话啊!而且,方柔家里只是开豆腐坊的穷户,能上临州学院都是钟青宴花的钱,给她交了高昂的学费。因为方柔琴技天赋极高,钟青宴说不能埋没她的才华,才帮的她。而她身上穿的戴的昂贵的首饰和衣服,也都是钟青宴以怜惜才女的理由买给她的。学院的人都以为方柔是富家千金。可钟青宴花在方柔身上的所...
《渣男吃绝户,重生毁你青云路!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对一个人好,并不会让对方喜欢上你珍惜你,只会让对方觉得你愚蠢好骗好欺负,也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索取,直至你没一点儿用处,最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弃!
“只是让你给方柔沏杯茶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钟青宴不悦开口。
“我小气?她什么身份,配让我沏茶?”柳映枝看了一眼半趴在案桌上,脸色僵白的方柔,只是嗓子不舒服自己就要替钟青宴给她倒茶。
那她嗓子废了,是不是自己还得当她的嗓子替她说话啊!
而且,方柔家里只是开豆腐坊的穷户,能上临州学院都是钟青宴花的钱,给她交了高昂的学费。
因为方柔琴技天赋极高,钟青宴说不能埋没她的才华,才帮的她。
而她身上穿的戴的昂贵的首饰和衣服,也都是钟青宴以怜惜才女的理由买给她的。
学院的人都以为方柔是富家千金。
可钟青宴花在方柔身上的所有的钱,都是她给他的。
他们两个人,花着她的钱,一直在学院装贵公子富家千金。
却把她当丫鬟一样使!
钟青宴又道:“柳映枝,你什么态度,怎么跟我说话的!”
“就是这个态度,不服滚蛋!”柳映枝没好气回怼。
他只是管家之子,他现在吃她的喝她的穿她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调情,花着她的钱养着他喜欢的人,现在他还蹬鼻子上脸,跟她大吼小叫摆起谱了。
分不清主仆,给他脸了,真以为她还是上一世那个任他揉捏的软蛋?
此时,原本三五人围着聊天没注意这边的人,听到柳映枝回怼钟青宴的话,都纷纷噤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都很好奇,柳映枝这是转性了,竟然不伏低做小讨好钟青宴,敢顶嘴了。
被她这么骂,还当着屋内这么多人,钟青宴顿时觉得很没面子,脸彻底冷了下来,怒道:“只是让你沏个茶你就骂人,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鄙不堪了?”
“我对你太失望了!不理你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今日之过吧!”
“该反思的是你!”
钟青宴彻底恼怒了:“好,我反思!那散学后你别和我坐一辆马车回家,我反思的时候不想看到你!”
他真的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
她最怕自己生气不理他,平日自己就是皱皱眉头她都要立马认错,这次肯定也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跑来讨好自己!
可柳映枝不为所动,一脸淡然,斜瞥了他一眼,无所谓耸肩道:“好啊。”
反正那马车也是她家的,正好,她还不想让他们坐了!
课休结束,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自由练琴。
大家陪读的小厮丫鬟早早把琴都搬来了,柳映枝没带琴,因为钟青宴说她五音不全,五个手指也笨得跟鸡爪,不适合弹琴,所以就没让她带。
反而把父亲给她在京城打造的,最好最贵的紫檀木鎏金古琴给了方柔。
而以前每次琴课她都屁颠给方柔和钟青宴把琴搬来,自己则趴在桌案上,要么呼呼大睡,要么花痴一般盯着他看。
现在她起身去马车拿琴,却只把那个本来就是她的紫檀木鎏金古琴给搬来,还放在了自己面前。
“柳映枝,这是方柔的琴,你拿人家的琴干嘛!”和方柔最要好的姐妹白芝芝看到后,替她出头高声质问。
柳映枝修长白皙玉指随便拨弄着琴弦,几个不和谐刺耳的音符钻耳。
她这才抬眸道:“这是我的琴。”
“什么你的琴,分明就是人家方柔的琴!这可是钟贵公子从京城给方柔做的最好的琴,你一个管家之女就是眼红方柔有你没有,她的什么你都想霸占!”
听到这儿,柳映枝睁着一双杏眸扫去钟青宴,问道:“是你跟他们说的我是管家之女的?”
钟青宴闻声,眼底短暂闪过心虚,就从容开口,“我没说。”
他确实没说,这都是他听到学院的人谣传出来的。
“钟青宴是京城来的贵公子,你爹只是钟贵公子家里的一个告老还乡的管家,你柳家现在的所有一切家宅生意也都是钟贵公子家里给的。你爹是管家,你可不就是管家之女么!这事整个学院都知道,还用钟贵公子说?”
“就是,你一个管家之女别什么都想霸占,赶紧把琴给方柔!”
钟青宴一直是学院里的贵公子形象,他还是临州第一才子,大家都喜欢捧着他巴结他。
自然,多的是争先恐后替他解释的人。
听到他们替他辩解的这些,钟青宴却面色如常,毫无心虚。
这就是他听到学院谣传的话,且这些应该都是学院的人看他整日穿着和豪华马车出行,以及他随口说的在京城给方柔打造的这把琴,传出来的。
但他此时也没打算解释。
他是不可能让学院的人知道,他的父亲其实只是管家,而他是管家之子的。
“好了,不过一把琴而已,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柔儿也不会与你计较。”他不解释谣传的话,却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主要他怕再争执下去她再发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方柔看了一眼钟青宴,也拉着白芝芝,温声说着算了,示意她不要再为难柳映枝。
柳映枝挑眉,讥讽一笑,眼眸暗了暗,也没再说话。
钟青宴坐回柳映枝身侧的桌案,心想她喜欢自己,嫉妒自己对方柔太好,争风吃醋夺方柔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想明白此面上有几分得意,而后眼含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遂看向她身后,发现她只拿了一把琴,就又蹙眉问她,“我的琴呢?你没拿来?”
“你自己没手没脚啊,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干吗替你拿?”柳映枝阴阳道。
钟青宴神情一噎,语塞道:“柳映枝,你今日吃错什么药了,说话这么呛人这么难听?”
往日她都是自己主动去伺候他帮他拿琴的,自己若是生气了,她只会表现得更加殷勤。
可今日先骂他又呛他,还对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
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就难听了?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日后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你呢!”
柳映枝不看他,自己兀自拨弄琴弦,试了试手感,很快适应了这把琴。
钟青宴只当她是脑子坏掉了,今日才接二连三整这么一出。
而后他面无表情冷哼了一声,起身自己去拿琴。
回来后,他似赌气直接坐到了方柔身侧,他们二人共用一把琴。
而且,二人还双手连弹了一首难度中等的高山流水,琴曲悠扬悦耳,尽显二人默契。
很快刚刚的事大家都忘了,都鼓掌赞扬道,他们二人不愧是临州第一才子和第一才女。
-
散学,柳映枝抱着琴从学院出来,天阴沉沉下起了雪。
她看到早她一步出来的钟青宴和方柔,朝着临州唯一一辆豪华宝石镶嵌坠流苏华盖宝车走去。
下午柳映枝抢了方柔的琴,惹得钟青宴不快。
现在所有学院的人都坐在马车里没走,等着看她笑话。
“而且,一个只会败家的草包,我临州第一才子,日后要进京封侯拜相走青云路的,我还看不上你呢!”
白芝芝听柳映枝刚才显摆那话,正心里憋着一口气,听钟青宴讽刺她是草包也跟着附和起来。
而此时凑过来的几个学子们,本来已经围成一个小圈拥簇着柳映枝了,一听钟青宴那句草包,和他将来登科入仕的话。
转瞬间,大家表情都变了。
踟蹰了一会儿,就都坐回了自己位置。
临州是商贾之州,富商少说有一百,柳姓最起码有十几个。
而首富柳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教出一个草包女儿?
所以,柳映枝肯定不是首富柳家的女儿。
至于钟青宴,他们信他肯定日后能高中。
士农工商,商是最末,在座所有人都很清楚明白的,自然而然,也知道若是他来日真当了官,昔日同窗这份交情,有多有用!
转瞬间,大家权衡利弊下,很快想明白了,而大家本来友善的脸上,这会儿都又变了一副面孔。
也不觉得她当钟青宴舔狗,是钟青宴不知好歹。
场面画风逆转,大家都恢复了之前对柳映枝的厌弃,对钟青宴捧着巴结的样子。
而一旁静坐着不语的方柔,原本对钟青宴已经心生嫌弃了,觉得他一个下人配不上自己,可听到这儿。
又想,若是他来日真高中去了京城当官,那他也能勉强配上自己。
再不济,她跟着他去京城,也能把他当跳板,攀附别的权贵。
想明白这一点,方柔眼底神色瞬间变化,从原本不冷不淡,变得目光灼灼,无比深情起来。
道:“是啊,我相信青宴哥哥是良金美玉,绝非池中物,日后仕途也会一路平步青云的!”
“而且青宴哥哥,就算你是管家之子,我也不嫌弃你,昨日我说的心悦你愿意一生相随,就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方柔的深情告白,顿时惹来众人一阵赞誉。
也都满眼艳羡地望着这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柳映枝听到后,都险些忍不住要鼓掌叫好。
豆腐坊之女和管家之子的爱情,真的好感人啊,回想上一世她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非要横叉一脚呢?
这一世,他们两人可一定要锁死在一起!
毕竟,她没了钟青宴,可还有父亲,还有钱啊。
此时,钟青宴也深情地望向方柔。
他就知道他没喜欢错人,这会儿他反倒更庆幸,昨日和方柔在一起了。
又听到学子们又都和以前一样,拥护自己群嘲柳映枝,心中更加得意。
极其不屑地瞥了柳映枝一眼。
冷哼一声腹诽,她以为揭穿自己是管家之子,就能让学子们踩自己,改追着捧着她了?
呵!怎么可能,也不看看她那草包愚蠢样!
嗤笑一声,丢了一句:“就你们柳家挣来的不干不净的钱,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上不得台面!”
他说完,众人就又将焦点聚在柳映枝身上。
又开始一口一个草包,群嘲起了她。
柳映枝对他们的嘲讽,她神色裕如,静静望着他们。
挑眉静默不语,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墙头草,把他们的话入耳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么?
而且,很快他们就不会再见了。
因为等把钟青宴父子赶出柳家后,她就要着手做珠宝生意,为举家都迁去京城做准备。
之后彻底将柳家布行的生意都改做珠宝。
因为半年后整个北荣就要掀起一阵布行贱卖的风波,到时候不光柳家乃至整个北荣的布行商贾都要亏损。
柳家更是亏损近一半的钱财。
而与此同时,珠宝开始在北荣盛行,头饰衣服上都会镶嵌珍珠。
珠宝行则行情大涨。
所以,这一世,她当然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让柳家既能从布行贱卖风波中脱身,又能赶上珠宝风潮,狠狠赚上一笔,争取在半年后将柳家迁去京城!
历经上一世,在青楼那几年,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清楚挣钱的重要性!
而这一世,她是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在男人身上了。
她的目标很专一,只有一个就是挣钱,把柳家生意做大做强,做到京城第一皇商,让父亲安享晚年。
想到安享晚年,突然,她脑海里恍然间闪现出不久后发生的一件大事!
便是父亲因为去送货回来路上,将会意外失去了双腿!
而父亲失去双腿后,整个人抑郁寡欢,最后不到半年也就是正赶上布行贱卖风波时,就去世了!
此时她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努力回想上一世这件事的回忆。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再让父亲出意外!
可是,上一世的这时候她只知道整日围着钟青宴转,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父亲是何时去送的哪一批货。
只记得,父亲出事那日似乎是发生在寒休前后。
她算了算日子,好在现在距离寒休还有一个多月,应该还来得及阻止。
只要这段时间她时刻关注着父亲何时会出门送货,无论去哪送货,只要自己及时拦住不让父亲去送就好了。
可她心里还是很不安,总觉得父亲还会出事。
屋内,柳青华早已经没心情看诗句了。
院中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尤其钟青宴说的那些话,他的思绪也跟着倒回,联想最近十几日发生的一切事。
事无巨细都细细回想了一遍。
他因为整日忙着生意,精力有限,所以从不是一个关注小事注重细节的人。
他总觉得,小事而已,不用太计较的。
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在家还是在生意场上,面对他认为的小事,处理风格都是囫囵过去的。
可,现在,听着女儿反驳钟青宴的话,过去他认为的小事一件件摊开在眼前,注意到之前忽略的细节,他仿佛看到了他从没见过的钟青宴的一面。
撒谎,颠倒是非,虚荣,虚伪,自私,这才是真正的钟青宴。
又想到女儿之前说的不喜欢钟青宴了,看来,女儿是早就看清了他的嘴脸,真的不喜欢他了!
想明白此,柳青华的脸一点点沉冷下来,面上隐约还带着怒气。
柳映枝进了内室,走到父亲面前,就见父亲脸上染着怒气,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你骗父亲来,不是看诗,就是为了此吧?”柳父看向女儿,声音略显深沉道。
柳映枝一听这话,猜测父亲应该是因为自己诓骗了他,才这么生气的。
父亲很讨厌欺骗,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尤其身边人,小时候自己假装生病骗父亲,就想父亲多陪陪自己,被父亲得知后自己挨了好大一通罚。
回来路上她也纠结了好久,但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有这么做才能最快也最直接,让父亲彻底看清钟青宴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这么做的。
而且,她本来也知道她这些小伎俩,瞒不过父亲的眼睛。
她也没打算真瞒着父亲,打算事成后坦白的。
于是,这会儿被父亲道破后,她也没狡辩,乖乖点头承认:“是,父亲,对不起,是女儿骗了您。”
“不过,女儿这么做也是想让您看清钟青宴的为人。之前女儿说突然不喜欢钟青宴,其实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是个自私虚伪的小人才不喜欢的。女儿其实也想直接告诉您的,可是,以前只要是女儿说钟青宴不好的话,您从来都不信女儿的。
就拿他装贵公子的事来说,女儿跟您说了两回,您不信了两回,所以,女儿不得已才想了这个法子的,骗您过来,让您亲眼看一看他在您不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嘴脸。这也是女儿想到的,让您信女儿最快的法子了。”
其实,女儿不解释,柳青华现在也都想明白了,女儿突然好好读书,又表现得乖顺懂事起来,都是为了让自己信她的话,好看清钟青宴的为人。
他刚刚冷脸恼怒,其实不是因为女儿骗他,而是他恼自己没早点发现钟青宴的品行有问题,害女儿受了这么长时间委屈。
这会儿听着女儿刚刚解释的话,他心中更是自责愧疚,刚想说他都明白。
可柳映枝以为父亲是要开口训自己,忙又伸手拦住父亲,想着把肚子里剩下没说完的话全都一股脑倒出来,说完后再听训。
“女儿知道,您整日忙于生意,一些小事您实在无暇顾及,可也正因为这些小事,您才被钟青宴装的正人君子模样,骗了这么久啊。您不在意细节这个毛病,它不是好毛病,尤其对身边亲近自以为了解的人,很多细节才是窥见一个人本心的最好的证据的。”
“父亲,您心中明镜,这个道理想来不用女儿多说,您现在已然明白了。女儿希望,父亲您日后别再继续糊涂下去了,有些小事该计较就是要计较的!”
最后都说完了,柳映枝这才乖乖低下头道:“女儿的话都说完了,女儿骗了您,确实不对该训。父亲,您想训女儿就训吧,只要训完,您听进去女儿的话就成。”
终于得到说话口风的柳青华,这才拉起女儿的手欣慰一笑,温声道:“父亲都知道了,刚刚父亲就想说的。而且,你骗父亲来也是不得已,父亲训你做什么?父亲应该训的是自己。”
他长吁一口气,轻拍女儿手背,怅然再道:“以前,确实是父亲的不对,父亲总以为你还小还任性,所以才从不把你的话当真,也觉得小事不重要,所以不愿意费心去计较。可现在父亲都明白了,父亲错了,以后,父亲会重视你说的话,也不会因为是小事就囫囵过去了。”
一听父亲不怪自己骗了他,柳映枝又惊又喜,她还以为父亲怎么着也要先规训自己几句。
又听父亲是真的听进去自己刚刚的话,真的意识到错了,也认识到了他看错钟青宴!
心中更是欢喜。
眸光一闪,又趁热打铁道:“父亲既然都明白了,也看清钟青宴他们父子的为人了......那父亲,您能不能把他们父子二人赶出柳家?女儿,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她知道父亲还有个心软毛病,所以说到最后她都带着央求。
柳青华望着女儿,抬手轻抚了她脸颊,笑了笑开口道:“好!”
“你是父亲的底线,他们心术不正,分不清主仆,瞒着父亲欺负你伤害你,父亲自然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柳府。”
柳映枝一听父亲同意了,还没来及高兴,又听父亲后面一句话,鼻头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她就知道父亲是最疼自己最爱自己的!
一把抱住父亲,小脸蹭着父亲衣襟,泪水瞬间洇晕一片,小女儿家般在父亲怀里撒娇哭道:“父亲,有您真好!”
柳青华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心中仍旧自责着,以前他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够让他心累的了,所以总在小事上装糊涂,总觉得都是小事,只要人是好的,囫囵过去,都无关紧要。
可现在,他不会了,他会尽力改的。
安抚了女儿一会儿后,见女儿从怀里起来了,抬手轻轻为她拭泪,又轻声道:“只是,钟管家毕竟跟了父亲二十年,不能直接赶走,该给的面子要有。不过,父亲会亲自找他谈,给他一笔钱让他体体面面地退休离开柳府。”
“至于,那五万两欠条的事,你也别去跟钟青宴计较了,好吗?”这句话,柳青华是带着商量口吻问的女儿。
若女儿执意不同意,他也会遵从女儿意愿。
而柳映枝一听只是这事,自然没问题,立马笑着爽快地答应,“好!没问题!”
只要让他们滚出柳府,欠条的事都好说!
------------
“一年前是你夸下海口说这次生辰宴要在醉满楼办的吧?半年前也是你明里暗里暗示我给你大办特办生辰宴的吧?刚刚在船尾也是你求着让我给你付账的吧?明明是你最好面最虚荣,最在意这次生辰宴,却非说是我非要给你办的,我非要给你安排的,我非要拿钱羞辱你?钟青宴,最虚伪的人应该是你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开始不自觉回忆了起来,也确实都想起来了,去年他刚入临州学院,赶上他生辰宴请大家,确实说了一年后要在醉满楼办更盛大的生辰宴。
刚刚他们也在船尾看到,他确实冲柳映枝弯腰像是在求什么。
一时间,大家表情不言而喻,看向钟青宴的神情也都开始微妙了起来。
旧事被重提,潜藏的心思亦被剥开,钟青宴这下是彻底慌了,脸瞬间憋红。
好在这时,船刚好靠了岸,他咬着牙硬着头皮丢了一句,“颠倒是非,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计较!”
说完就直接挂着一张难看的脸仓皇走了。
一旁本来还暗暗窃喜,在宴会上她主动向钟青宴表明心意,又在众人起哄下他们成功在一起,正为此开心的方柔。
这会儿是一点儿也笑不起来了。
她是怕钟青宴被柳映枝抢走了,才这么着急的和他确立关系的。
可谁能想到刚和他在一起,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是京城的贵公子,而是柳家的一个管家之子!
他一个下人之子,怎么能配得上自己呢!
见钟青宴就这么突然走了,她本不想走,可现在她实在太尴尬了。
她死咬着下唇,只得低着头也跟着下了船。
之后,其他学子们也都神情各异地离开了。
至此,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见所有人都走了,只留钟管家颓废地站在船上,柳映枝从怀中拿出作画时就写好的欠条。
“这次宴会一共花费五万两,亲兄弟还明算账,我是帮你儿子付了账,但这钱可不是白给的,权当借你们的吧。”
“钟管家,签字画押吧。”
钟管家自是不肯,这五万两对于柳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对他来说是晴天霹雳。
他做一辈子工都还不完。
他本想哀求她网开一面,别计较这五万两了。
可这时候钟青宴不知何时去又复返,走了过来。
他没走远只是躲在一旁,想等着学子们都走了他再走的,结果就看到柳映枝拿出什么,让父亲签。
他疑惑这才折返回来的。
现在看到竟然是欠条,他顿时觉得那仅存的最后一点自尊心也都被踩碎了。
她柳映枝刚刚羞辱的自己还不够吗,现在还拿出欠条折辱自己!
是担心自己不还她这钱还是怎么,她当他稀罕花她这几个臭钱!
怒火冲顶,此时他毫无理智可言,也没了往日半点端方君子模样,直接伸手抢过毛笔愤愤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咬破手指按了手印,之后狠狠一摔,手中毛笔就被摔成两半。
愤怒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瞪着柳映枝,咬牙切齿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柳映枝很意外他回来了,不过他自己签更好,她拿起欠条,仔细查看了上面他签的名字和按的手印,确定没问题了,才满意点头道:“可以了。”
“柳映枝,你今日这么折辱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钟青宴指着柳映枝,警告完,就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悔?相比上一世他那般算计她害她惨死,她只会后悔折辱得不够!
柳映枝收好欠条也下了船,郁北霖也从另一条船上下来了。
二人出了酒楼,正要上马车回府,此时李忠勇匆匆追了上来。
手里还有退回的五万两银票,满脸歉意又很感激道。
“多亏了柳小姐让我排查船只,这才查出那船底一个重要的木桩松动了,过几日就是县令夫人的生辰,她正定了这艘船,若是没察觉此隐患,到时怕是会沉船,后果不堪设想。届时若再惹上人命官司,我们这酒楼可就彻底毁了!”
“柳小姐你救了我,也让我们酒楼免去此劫,这日的宴会就当我请了,这钱您拿回去吧。”
柳映枝笑着摇了摇头,没收,如实道:“我只是不想日后都吃不着你家的菜。而且,这也只是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李忠勇听后,心中更是感激,又拉扯了几回,见对方确实不收,这才道:“那行,柳小姐既然不收,那日后只要柳小姐您来用餐,都一律免单!”
“好。”柳映枝笑着点头,这才上了马车。
-
柳映枝猜测,钟管家一定会因为五万两欠条的事去找父亲,好让父亲让自己撕了那欠条。
所以,她先一步回了柳府想去找父亲,却发现父亲还未归。
正打算先回百蓉园时,正巧看到后她一步回来的钟青宴和钟管家入了青松苑。
青松苑是柳府除了父亲的玉松堂,位置最好也最大的院子,以前因为她喜欢钟青宴,想给他最好的读书环境,所以自己都没舍得住,便给他们住了。
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他了,自然也不会还让他舒舒服服在柳家过富贵公子的生活了!
当即吩咐青松苑门口的下人,去把钟青宴和钟管家从院里赶出来,轰去下人的厢房住。
末了还又嘱咐了一句,“院内的所有东西,都看好了,都不能让他们往外拿。”
那些都是花她的钱置办的,当然不能便宜了他们。
下人们虽疑惑小姐突然此举,但心里却高兴,钟管家一个下人凭什么住主子的院子,所以都麻利应声去办。
柳映枝没回百蓉园,而是在前院凉亭下等父亲。
不一会儿,就见被赶出来推搡着轰去下人厢房的钟青宴和钟管家二人。
钟管家骂骂咧咧,一脸的怒气,嘴里说着那是柳老爷让他住的云云。
钟青宴脸上也有怒气,但更多的是傲气,一副不让他住,他还不稀罕住的傲气。
就在这时,柳父从府外回来了。
正撞见下人推搡他们这一幕。
钟管家一见到柳青华,就像见到救星,忙不迭冲过去,拱手道:“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父亲,这是我吩咐让他们回下人厢房住的。”柳映枝此时也来到父亲面前,先一步打断了钟管家的话道。
又道:“他们本就是下人,本就该住在厢房,所以我就让他们从青松苑搬出来了。”
而后,又言简意赅地将白日醉满楼,钟青宴装贵公子办生辰宴没钱结账,自己替他结账,并当众揭穿他管家之子身份,又让他签下五万两欠条之事,如实地告诉了父亲。
柳映枝才写了两个字,耳边就不停传来钟青宴聒噪的声音,她有些不耐烦,搁下毛笔,瞪了他一眼,回怼,“不会说话就闭嘴,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我愿意写就写,愿意画就画,本小姐的事,你少管!”
骂完,柳映枝就拿着纸笔走到郁北霖的书案上,去找郁北霖帮她写课业内容。
钟青宴又被她当众吼骂,那脸色难看得像泼了酱油。
“钟公子,这柳映枝是反了天了她,一个管家之女,从昨日开始就对你大吼小叫的,昨天还嚣张地抢了你的马车!你回去,都没有让她爹好好教训她?”白芝芝坐在钟青宴前面,转过身来问。
方柔坐在白芝芝右侧,钟青宴斜右前方,也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钟青宴压着怒火,沉声道:“她一个女子,我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
“他父亲嘱咐过,要让着柳小姐的。”方柔替他补充了一句。
白芝芝这才了然哦一声。
“不过,看样子柳小姐还在为昨日倒茶之事生气,那青宴哥哥三日后你在醉满楼办的生辰宴,还请不请柳小姐?”方柔眨了眨眸,看了一眼柳映枝,对钟青宴道。
钟青宴本来怒气腾腾,听到方柔的话,才想起自己生辰宴马上就要到了。
柳映枝当然得来,她不来,谁给他付账。
怒气渐渐压下去,他冷静回想了昨日到今日的所有事,总觉得柳映枝好像彻底变了个样。
可就因为一杯茶的事,她就变得不喜欢自己,不当自己舔狗了,他总觉得这很不合理。
而且,从昨日到今日,自己生她的气一宿了,她都丝毫没有要找自己来认错的样子。
刚刚,还又骂自己烦,自己明明是好心劝她,不让她浪费纸墨的!
所有的事从脑海里过了一遍,钟青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但他信一个喜欢了自己十年的人,不可能一瞬间就不喜欢了。
且等等吧,自己这次的生辰宴还是她提前半年为自己精心筹备的,她,肯定会来的。
“不用特意请她,到时候她肯定自己就屁颠屁颠来了。”
听到钟青宴对柳映枝满不在乎的语气,方柔这才松了口气,柔柔一笑。
这边,柳映枝不知道钟青宴他们在说什么,只把纸张递到郁北霖面前,让他帮自己写上课业内容。
郁北霖嗯了一声,就提笔在她写了歪歪扭扭‘课业’两个字后,一笔一画加上隽秀的‘内容’两个字,又再起一行,手腕悬空如蛇游走,左右几下,就洋洋洒洒把‘画出心中最重要的人和物’几个字写了出来。
郁北霖的字真的很好看,大气磅礴又不失娟秀,字如其人,将刚柔并济在字体上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柳映枝捧着他写的字,笑得甜甜的,还好一顿猛夸。
冬日暖阳此时刚好从窗户边沿散了进来,零零散散却尽数落在面前笑得明媚娇艳的娇人面上,暖白的光一点点勾勒出她的眉眼轮廓,线条绝美。
那娇颜也美得像是撒了金粉银粉正徐徐绽放的海棠,令人心折。
看得郁北霖险些失了神,但他很快遮掩情绪,不动声色垂下眸子,表情依旧冷然沉默,可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耳根处缓缓染上了淡粉。
柳映枝视线都在他写的字上,自是没注意。
她在嘴上一顿夸,心里更是暗暗感叹他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
如此想着,思绪就落到了他的身世上。
上一世他是突然消失不见的,再见到他是自己死前,到死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他的字写得这么好,也许是什么高门大户家的嫡子。
如果他是大户人家的嫡子,那就说得通他上一世为何不辞而别消失不见,毕竟官宦人家,最忌讳和商贾之家沾染上什么的。
那这一世是不是也会一样,他恢复记忆了,就会不辞而别?
想到这儿,她竟有些失落,但具体也不知道在失落什么。
“郁北霖,你都失忆三年了,可有想起过一点儿关于自己的身世?”她拢回思绪,冷不丁问。
郁北霖显然没想到她的话题跳跃得这么大,怔愣了一下,才眨了两下眸子道:“没。”
“那你若是哪天恢复记忆想起自己身份了,你要走,一定提前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小姐要赶我走?”郁北霖黑亮的眸子此时变得很暗。
柳映枝慌忙解释:“不是,我不赶你走,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起了过去,你,想要走的时候知会我一声,不要莫名其妙消失,那样我会很生气的。”
一听柳映枝会生气,他没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
但默了一瞬,他眸光深深,望向柳映枝又加了一句,“不走。”
柳映枝被他这两个字逗得笑了笑,突然觉得他木着一张脸,这么认真地说出这两个字,憨憨的很可爱。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养着一只呆呆的小黄狗,总跟在自己身后,汪汪叫着,那样子就和他现在模样一样。
只是,后来钟青宴不喜欢狗,没多久她的小黄狗就不见了。
而郁北霖说不走,可这怎么可能,他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己身份,肯定会走的。
她就当他那句不走是哄自己开心吧。
反正,离他离开柳家还有一年多,这一年多她要好好对他,弥补上一世自己对他的亏欠,他走的时候再和自己好好道个别,为他们朋友一场画个圆满句号,也挺好。
一瞬的时间,柳映枝自己就自洽想开了,先前那一抹失落,自然也荡然无存。
课休结束又上了一节书法课,结束后就到了午饭时间。
饭堂内,他们坐在挨着窗户一角,喜桃很快将饭端来,柳映枝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看到餐食里有她最爱吃的鸡腿,接过后便开始大口朵颐起来。
郁北霖则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没吃,只细心夹走菜里她不吃的香菜和葱,还把自己面前的鸡腿夹给她。
手上那只鸡腿早三下五除二被她消灭完了,看着盘子里多出的鸡腿,她把鸡腿夹了回去。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郑重道:“我够吃的,这鸡腿你自己吃,你太瘦了你才得多吃些。”说着便打量着他,他虽然看着有肌肉,肩宽腰窄,但却是精瘦,看上去还是很单薄。
尤其脸上,双颊都有些凹陷了,若是再长胖一点儿,脸上再有点肉,肯定更好看。
“我不饿。”郁北霖惜字如金道。
这时喜桃看了一眼郁北霖,实在憋不住了插嘴道:“什么你不饿啊,明明是因为小姐前几日罚你不许吃饭,你才不吃的,干吗不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