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那年,我攥着妈妈病床边的红布条许愿,满心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可护士姐姐却将它系在了错误的树上。
“反正都是树嘛。”
当时爸爸蹲下来给我系鞋带,我清楚地听见他西装口袋里的口琴压出一声细微的呜咽,那声音,就像我此刻破碎的心在低泣。
我踮起脚尖,努力去够最高的枝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突然,腐木在掌心碎裂,失重感瞬间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槐树洞里的萤火虫群仿若受到惊吓,瞬间腾空而起。
那些碧绿的光点闪烁着,穿过我的指缝,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让我恍惚间觉得,那是妈妈化疗掉光的头发在触碰我。
“要接住我们晚晴呀。”
恍惚间,有熟悉的叹息声掠过耳畔,那声音,如此温柔,如此亲切,仿佛妈妈从未离开。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跌坐在松软的槐花堆里。
父亲的书房亮起了鹅黄的台灯,那暖色调的灯光,在这清冷的暮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伏案的剪影投在窗纱上,宛如一座沉默的灯塔,可在我眼中,这座灯塔却从未为我照亮前行的路。
但,有什么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当我凝视他映在窗上的身影时,耳畔突然涌进一阵爸爸温柔的絮语:“晚晴摔疼没有?
要不要假装去厨房倒水看看她?”
这声音,如此熟悉,竟是爸爸的!
我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重来不会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
“不行,韩玥说过不能太娇惯孩子,我要听她的,不然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心。”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依旧是爸爸的心声。
“可是她手肘好像擦伤了......”这一连串的心声,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惊愕地环顾四周,庭院里只有晚风轻轻撩动绣球花的声响,一切看似那么平静,可我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父亲依然保持着批改论文的姿势,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规律如钟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他端起茶杯的瞬间,我再次听见那个声音:“泡点云南白药还是碘伏?
创可贴要卡通图案的吧?
女儿会不会觉得幼稚......”此刻,我确定声源就在书房方向。
我鬼使神差地凑近窗户,心脏在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