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感蔓延开。
林薇方才那些话,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钱以后可以再挣!”
“Leo的演唱会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
比他们的婚礼重要。
比他们一起规划的未来重要。
比他,陈默,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重要得多。
她甚至不觉得挪用婚宴定金有什么错。
在她那个只有偶像、只有狂热追逐的世界里,一切现实的责任、情感的契约,都可以为那虚无缥缈的“热爱”让路。
爱?
她之前质问他是不是不爱她了。
可笑。
究竟是谁不爱?
是谁把两人共同的积蓄、共同的期盼,轻飘飘地丢出去,只为了换取几小时的狂欢和一张印着别人头像的T恤?
他想起老王电话里那些含糊的词句,那些关于视频、照片和网络评论的提醒。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老公”。
那个画面,仅仅是想象,就足够让他窒息。
那不是简单的追星,那是践踏。
是对他们即将开始的婚姻的践踏,是对他这个未婚夫尊严的践踏。
够了。
真的够了。
这场荒唐的闹剧,必须结束。
他不能,也不愿,和一个心智尚未成熟、责任感缺失、随时能为了虚幻偶像牺牲掉现实一切的人,捆绑在一起度过余生。
那不是婚姻,那是自我毁灭。
胸腔里某种东西彻底碎裂了,冰冷的碎片沉淀下去,带来一种奇异的平静。
不是麻木,而是尘埃落定后的清醒。
他扶着门框,慢慢站起身。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持而有些发麻,但头脑却异常清晰。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微光,视线落在角落里那个半开的纸箱上。
里面是小心叠好的婚纱,他们一起去选的,她当时笑靥如花,说要当最美的新娘。
讽刺的是,她第一次穿着它,却是在别人的演唱会上,为了另一个男人。
或者,他该看看那个视频?
老王发来的链接还在手机里。
不,不用看。
想象已经足够。
事实已经足够。
他拉开卧室门。
客厅的灯亮着,林薇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哭泣。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转过身,脸上挂着泪痕,表情是惯有的委屈和试图博取同情的脆弱。
“陈默,你听我解释……”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