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都站不住。
从此我便不再骑马了。
可那是十二年前的事。
这句话卫清河说过,也派人去找了,大夫们试了许多法子,最终只能保我平日里行走无虞,骑马是再也不能了。
卫清河还要再寻医问药,我劝他作罢。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我只惋惜宫内的跑马场再没人用了。
他渐渐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此时的卫清河看起来十分着急,“如今站都站不起来,以后可怎么办?”
我赶紧安抚他,信口胡诌,“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遇到一位高人,替我诊治好了。”
他这才安静些。
第二日,他已不记得这段对话了。
我便只当他发梦。
卫清河第二次发病的时候,是半夜。
他全身痛到极致般颤抖,嘴里只喊着我的名字,“杳娘、阿杳——”时而又咬牙切齿,“武杳,等你回来,看我不——”他睁开眼睛,惶惶然地看着我,“杳娘?
你怎么回来啦?
孩子、不,你身体如何?”
我失去孩子是我三十六岁那一年的事。
可我如今早已乌发带霜了啊。
但在卫清河眼里,他自认为是几岁,便会把我看成对应着那个岁数的女子。
他抱着我,大恸,“对不住,是我的错,杳娘,我一定是漏吃了避子丸。”
“我知你不愿意要孩子,却还总缠着你索要——”我心头大震。
一是震惊卫清河又发了病,二是惊讶他背着我偷偷吃药。
三是,我有些惊恐内心最阴暗的角落被卫清河窥见。
我不想生下有武家和卫家共同血统的孩子。
那就意味着我武家的兵权将会名正言顺地被收走,意味着武家再也不会是能与皇室平起平坐的势力,我的心血,我阿爹和先祖的心血,都将汇入卫家的天下。
阿姐生了三个孩子,二女一子,都交由我从小悉心培养,他们才是我们武家的希望。
只有她们接过武家军的统领之位,才能保我武家源远流长。
原来卫清河知道我的提防和心机。
他还抱着我忏悔,“对不住,杳娘,对不住。”
他病了。
可他只记得我。
13太医告诉我,卫清河用脑过度,多年的殚精竭虑消耗脑力,如今便会逐渐忘记一些事情。
但那些遗憾的,印象深刻的,却会被留下,会一遍又一遍地重演。
白月瑶进宫看我,她白发苍苍,卫清河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