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逃犯。
公证员念协议的时候,弟弟突然跳起来喊道:“凭什么让我们还债!
那些钱都是你自愿给的!”
我掏出一个旧手机放岀录音,滋滋啦啦的杂音从里面传出我妈的声音:“等闺女考上公务员以后,让她把工资卡交出来……”这是她去年在厨房的时候说的话,我躲在厕所里面录的。
继父突然抢过协议就签,手抖得把纸张都划破了。
签完字以后我转身就要走,我妈突然扑过来抱住我腿。
她假睫毛哭掉了半边,露出光秃秃的眼皮:“妈知道错了,咱们回家好好过……”我蹲下来给她擦了一下眼泪,顺便把她藏在袖子里的录音笔摸走了。
那是我上周藏在家里的,里面录的全部都是他们算计我的计划。
手机突然收到银行的提醒,到账八千万。
我抬头看了一眼公证处的国旗,阳光晃得让人睁不开眼。
路边的广告牌闪着新楼盘的宣传标语:“开启新生活”,我整了整衣服走进售楼处。
晚上刷朋友圈,看见弟弟发了一条动态:“求借钱,急用!”
配图是空钱包和医院缴费账单。
我点了一个赞,顺手截图发给了催债公司。
两分钟后那一条动态就删了,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4.新家指纹锁“嘀”地响了一声,我抬脚把快递盒踢到了墙角。
这已经是本周第五个空包裹了,里面就塞了两张废报纸,这准是我弟那个蠢货干的,他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门铃突然响了,监控屏幕里是我妈捂得严严实实的,活像银行的劫匪。
她脚边堆着三个保温桶,塑料袋子上印着“爱心便当”。
我对着话筒说道:“放门口吧。”
她立马哭出声道:“妈特意炖了四个小时……”我打断她说道:“上个月你往我汤里放安眠药,就是为偷医保卡。”
她一下子噎住了,假睫毛膏被眼泪冲得一道一道的。
最后保温桶还是留了下来,我戴着橡胶手套打开,最底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合照,那是我大学毕业的那天,他们全家在酒店吃着龙虾。
半夜两点钟,手机突然跳出警报。
监控显示弟弟在撬车库的门,他手里工具箱还是我买的。
我裹着睡衣下楼,正好撞见他往我车上泼红漆。
“接着泼,”我举着手机录像道,“这车落地价三百万,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