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坐在操场最角落那棵银杏树下看书。
说是看书,其实根本看不进去。
摊开的物理课本上,那些复杂的公式全都变成了模糊的黑色小虫,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纸页。
我的注意力全在三十米外的那个身影上——林小雨正在帮体育老师收拾散落的排球。
五月的风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穿过操场边的梧桐树,掀起她扎在脑后的马尾辫。
她每次弯腰捡球时,那束黑发就会从肩膀滑落,像一道突然倾泻的瀑布,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等她直起身子,发丝又听话地回到原位,只留下几缕不驯服的碎发粘在她汗湿的颈侧。
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发紧。
她的白色校服被汗水微微浸湿,贴在单薄的背上,勾勒出少女特有的曲线。
阳光穿过银杏树叶的间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活过来的印象派油画——那种我在美术馆见过却永远买不起的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