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五岁的她被祖父抱在膝头,父母站在两侧微笑。
但本该空着的太师椅上,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槐树的影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十年前床底那只手的主人。
更诡异的是,老太太的手腕上,有片新鲜的槐树叶形红痕,与林浅此刻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印记,分毫不差。
她注意到照片背景里,祖父的手正按在老槐树的树干上,树皮上的刻痕清晰可见——那是个“浅”字,周围环绕着九道血痕。
第二话·槐木抽屉祖父的卧室弥漫着陈旧的药味,五斗橱上的槐木抽屉表面刻满扭曲的符文,每道纹路都对应着老槐树的枝桠走向,指尖划过能感受到木质表面的凹凸,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林浅刚触碰到抽屉边缘,木纹突然发出微光,抽屉“咔嗒”弹开,十二本《槐宅记事》整齐码放其中,封皮上的墨迹因年代久远而泛着青色,最新一本的日期停在2013年6月15日——她离开老宅的第二天,也是她九岁生日后的第三天。
翻开第一页,祖父苍劲的钢笔字里渗着水渍,像是被泪水浸泡过:“民国二十三年夏,槐树根下挖出九具童尸,皆着蓝布衫,发间别红纸花,指甲缝里嵌着槐树皮。
族长说此树已修成人形,需每三十年以童男童女祭祀,否则树根将吸干全村井水,致人畜暴毙。”
文字下方贴着张黑白照片,九个孩子并排躺在槐树下,手腕上都有相同的红痕,其中一个女孩的脸,竟与十年前照片里的神秘女孩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乌鸦的嘶鸣,后院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晃,碗口粗的枝干上挂着十二道红布条,每道布条都系着不同的符文,与抽屉上的刻痕一一对应。
1983年的笔记里夹着张泛黄的剪报,边缘有祖父的批注:“七名儿童失踪前,皆在槐树下捡到红纸花。
警方在树根处发现焚烧过的童衣,灰烬里埋着刻有生辰八字的槐木牌。”
剪报角落贴着张纸条,是祖父的字迹:“秀芳姐的红纸花,就是在那年春天出现的。”
“咚——”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像是神龛被推倒的声音。
林浅冲下楼,发现玄关的观音像不知何时正了位,香灰被扫成整齐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