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和父亲情妇同款的美人痣。
“同学需要塑料袋吗?”
快递员递来的透明袋里,装着劳筱刚签收的包裹。
面单下方备注栏里,歪歪扭扭写着“发票分开寄”的字样。
我摸到袋口残留的胶痕——这是从某个奢侈品包装盒上撕下的物流单。
回程时劳筱坚持要打车。
出租车后座弥漫着皮革腐朽的气味,她正用新注册的小红书账号编辑动态:“被闺蜜宠爱的日常~下雨天也要陪我取快递的温柔女孩”。
配图是我弯腰整理快递箱的背影,滤镜调得雾蒙蒙的。
“师傅麻烦前面药店停一下。”
她突然摇下车窗,“韫韫你嘴唇都白了,我去买点布洛芬。”
我凝视着她奔向药店的背影,霓虹灯牌在她MaxMara大衣上投下血红色光影。
当她举着塑料袋回来时,我清楚看见她袖口内侧沾着丝芙兰的试色贴纸——那抹玫红色,和父亲情妇上周发的朋友圈自拍是同款唇釉。
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
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社会新闻:“……近日破获一起以婚恋为名诈骗购房款的案件……”劳筱关收音机的动作太急,指甲在面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都是些博眼球的假新闻。”
她往我手里塞发热的红糖水和布洛芬,塑料杯壁烫得掌心发疼,“我们韫韫以后可要擦亮眼睛呀。”
我低头啜饮糖水,任由热气模糊镜片。
杯底未化开的糖粒硌在舌尖,像咽下一把淬毒的沙。
十月霜露初降的清晨,法学院阶梯教室飘着现磨咖啡的焦香。
劳筱把星巴克热美式推到我面前时,袖口滑落的Cartier手镯撞在桌沿,发出清越的金属颤音。
“韫韫,帮我签个到好不好?”
她双手合十,新做的渐变水晶猫眼美甲在晨光中折射出虹彩,“我妈妈今天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我凝视着她眼睑上细碎的亮片——这是Dior后台彩妆盘才有的偏光质感。
前世我竟相信她哭着说:“继父把手术费赌光了”的鬼话,直到看见她朋友圈屏蔽我的马尔代夫度假照。
<“我突然胃痛。
想好好睡一会,要不……”我把咖啡推回三八线,保温杯里母亲熬的桂花蜜泛着琥珀色涟漪,“要不你去校医院开请假证明?”
她左手无名指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