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衣裳浸透。
顾明远踹开房门,脸色铁青,一把扯下我的被褥:“贱人!
你就不能挑个好时候病死吗?”
他俯身凑近,口中酒气熏天:“明日宋大人携女登门,你若敢倒在床上坏我好事,我就让你下去陪你那该死的父亲!”
我喉咙干裂,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明远,你曾对天发誓会为我父平反…”他一巴掌打断我的话,力道之大让我嘴角溢出血丝:“闭嘴!
一个死到临头的罪臣,也配妄想平反?”
府中老仆刘妈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一块干粮:“夫人,老爷命人烧光了所有冯家文书,还嘱咐二爷万不可让您靠近书房。”
我的心如坠冰窟,骗局原是从未停止过,他这般精心设计,只为吞我家产,掩他家丑。
我抱紧怀中熟睡的孩儿,唯一的血脉至亲,也是我在这人间地狱中唯一的依靠。
2深夜,我拖着虚弱的身子摸到书房外,门缝漏出一缕烛光,顾明远的声音刺入我耳膜。
“宋家女人虽然丑陋,但宋家三代为官,底蕴深厚,比冯家那个贱人不知强了多少!”
他的心腹附和道:“二爷何时才能摆脱那个拖油瓶?
府上下人都盼着早日见到新夫人呢!”
顾明远冷笑一声,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等我拿到她手中那份印信,便可送她去阴间和冯家团聚了。”
“毕竟留个罪臣之女在府中,始终是个定时引爆的炸药包啊!”
我全身血液凝固,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撞击,他竟是从未打算留我活口!
宝儿的小脸滚烫,眼睛里布满血丝,小手无力地拉着我的衣角:“娘亲,好痛…为何爹爹从不来看宝儿?”
我强忍泪水,亲吻他干裂的嘴唇:“爹爹只是太忙了,等宝儿好了,爹爹一定会来抱你的…”我分明知道,顾明远此刻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花街柳巷寻欢作乐,醉得不省人事。
宝儿再次陷入昏睡,我站在月光下,回想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骑着白马来冯府提亲。
他单膝跪地,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清婉,此生我必护你周全,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曾经的甜言蜜语如今变成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剜着我的心,血肉模糊却无处哭诉。
我盯着手中的药碗,药汁浑浊散发着异味,刘妈曾悄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