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依旧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
这个动作像一根细刺，扎在他逐渐清晰的疑虑里。
王阿姨口中的“单纯善良”，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咖啡馆里的音乐换了一首，节奏更慢，带着几分慵懒的忧伤。
聊了大概半小时，浮于表面的客套几乎耗尽。
空气里的轻松因子悄然溜走，只剩下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以及平静下涌动的暗流。
李娜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小勺碰到杯壁，发出一记轻微的叮。
她抬起脸，之前的从容笑容褪去不少，换上一种脆弱的表情，眼圈似乎微微泛红。
“陈默，”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其实…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
来了。
陈默心里那根弦瞬间绷紧。
他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接触，叩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异常清晰。
他看着她，没有催促。
“你说。”
李娜用力抿了下唇，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视线却并未完全与他对上，有些飘忽。
“我…我怀孕了。”
陈默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一块巨石的湖面，瞬间掀起巨浪，随即又陷入一片死寂的空白。
三秒钟，或许更久，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她。
怀孕了？
相亲对象怀孕了？
这他妈是什么荒诞剧本？
谁写的？
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片场的群众演员，被导演硬塞了一段莫名其妙、逻辑混乱的台词。
他试图从李娜脸上捕捉到一丝玩笑的意味，哪怕是恶作剧也好。
但没有，她脸上的悲伤和无助看起来那么“真实”。
“……什么？”
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疑问。
李娜像是被这句反问刺痛，眼眶里的水汽迅速凝结，化作泪珠滚落下来。
她没有去擦，任由泪水划过精致的妆容。
“是前男友的…”她哽咽着，开始叙述那个准备好的故事，“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知道我怀孕就消失了。
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我一个人，真的好无助，好害怕…”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用手背按了按眼角。
表演，开始了。
陈默看着她，心底的震惊迅速被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和愤怒取代。
他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王阿姨的热情推荐，所谓的“缘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李娜见他沉默，似乎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