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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亲老公成为准妹婿 全集

英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建军闻言一哽,刚才只是他一时气话,话赶话的,并没有真的想取消婚约的意思。可让他出口道歉,也拉不下来这个脸。当即恶狠狠瞪了陈露白一眼,气鼓鼓拂袖而去。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身影,佟采珍乐了。挑眉笑着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姐,我可坐等你们退婚啊,他做不成你丈夫,做你妹婿也成,反正都是一家人......」说完,便一路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雪花纷扬,不过片刻,呆愣片刻的陈露白头上肩上,早已雪白一片。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被冰雪完全覆盖,心头更像是扎了一记冰锥,又疼又冷,眼眶酸软得想掉泪。大娘们赶紧将她拉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给她递上一团红薯:「孩子!别冻病了,赶紧吃口热乎儿的,暖暖身子。」陈露白的脚底早没了知觉,喉头哽...

主角:陈露白采珍   更新:2025-04-02 1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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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露白采珍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零,亲老公成为准妹婿 全集》,由网络作家“英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建军闻言一哽,刚才只是他一时气话,话赶话的,并没有真的想取消婚约的意思。可让他出口道歉,也拉不下来这个脸。当即恶狠狠瞪了陈露白一眼,气鼓鼓拂袖而去。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身影,佟采珍乐了。挑眉笑着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姐,我可坐等你们退婚啊,他做不成你丈夫,做你妹婿也成,反正都是一家人......」说完,便一路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雪花纷扬,不过片刻,呆愣片刻的陈露白头上肩上,早已雪白一片。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被冰雪完全覆盖,心头更像是扎了一记冰锥,又疼又冷,眼眶酸软得想掉泪。大娘们赶紧将她拉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给她递上一团红薯:「孩子!别冻病了,赶紧吃口热乎儿的,暖暖身子。」陈露白的脚底早没了知觉,喉头哽...

《重回八零,亲老公成为准妹婿 全集》精彩片段


沈建军闻言一哽,刚才只是他一时气话,话赶话的,并没有真的想取消婚约的意思。
可让他出口道歉,也拉不下来这个脸。
当即恶狠狠瞪了陈露白一眼,气鼓鼓拂袖而去。
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身影,佟采珍乐了。
挑眉笑着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姐,我可坐等你们退婚啊,他做不成你丈夫,做你妹婿也成,反正都是一家人......」
说完,便一路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雪花纷扬,不过片刻,呆愣片刻的陈露白头上肩上,早已雪白一片。
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被冰雪完全覆盖,心头更像是扎了一记冰锥,又疼又冷,眼眶酸软得想掉泪。
大娘们赶紧将她拉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给她递上一团红薯:
「孩子!别冻病了,赶紧吃口热乎儿的,暖暖身子。」
陈露白的脚底早没了知觉,喉头哽住也说不出感谢的话。
只点头道谢,接过红薯,垂头一下下剥着红薯皮。
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她鼻尖发酸,莫名想哭。
一个外人都能看见她的窘境,都能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而那些和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只会欺负她打压她。
幸好,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了。
明明做了决定,可心底的疼还是像藤蔓似的,裹着全身慢慢收紧,又冷又疼。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一颗一颗落下,她背过身,抬手抹了抹。
大娘眼神不好,问了一句:「孩子,你这是......哭了?」
陈露白捏紧了红薯,赶紧转过了身,瓮声瓮气道:
「大娘,刚才有雪花迷眼了,冰的......」
不知是因为受了寒,还是因为伤心过度,当晚陈露白便发起了高烧,浑身软绵绵的,蜷缩在床上,脸色腊白得像一具活死人。
佟文兰进了房,闲闲看她一眼,嘴里阴阳怪气:
「不就让你出去搬个菜,回来就要死活的,别以为装死就能偷懒不干活!」
「你给我起来!快起来!晚饭还等你收拾呢!」
她三两步上前,一把掀了被子,恶声恶气道:「我让你睡!给我起来!」
女人一手掀了被褥,一手在陈露白身上猛力地掐着拧着。
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当场要了她的命。
头脑昏沉的陈露白动作迟缓,即便想躲,还是实实在在挨了好几下。
她没有喊疼,甚至没有反抗。
只用一双死寂的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将她的恶行恶状,牢牢记个严实。
瞬间,佟文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手上也情不自禁松了力,后退几步劈头丢下一句话。
「赶紧给我死过来,晚饭做不好,爸回来,你等着吃皮带炒肉笋吧!」
陈露白死死咬住牙关,让头脑保持清醒。
她告诉自己,还有最后几天,就能彻底离开这里。
片刻后,她坐进厨房的柴火堆里,木着脸对着灶膛添火。
下一秒,沈建军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盒药:
「兰姐,下午我听采珍咳了一声,估计是要感冒了,」
「这盒药给她,你叮嘱她一定要吃下,」
或许是被灶台遮掩,或许是太担心佟采珍,走近的沈建军并没有发现蹲在灶台旁的陈露白。
佟文兰眼神一转,侧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露白也发了高烧,一盒药恐怕不够姐妹俩吃的,要不这药......先给她?」
陈露白知道自己不该再抱有期待。
可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等着男人的回答。
沈建军没有丝毫的犹豫,只轻嗤一声:「别开玩笑了!她一个贱骨头,哪里配!」
「这是给采珍的!你记得提醒她!要温热水下肚,晚上要记得保暖。」
字字句句全是苦口婆心的关怀和叮嘱,只不过听在陈露白的耳里,却像一道炸开花的惊雷。
劈得她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地疼。
明明灶台里柴火旺盛,她身上却冒出一股股冷汗。
「好好!我都记下了......」
后面两人再说了什么,陈露白麻木冰冷的视线,只盯在沈建军的脚下。
明明两人不过相隔几步的距离,此刻为什么却觉得那么遥远呢?
两辈子她陪了他几十年。
天冷时用滚热的怀抱给他捂手,夏天不厌其烦给他打扇扑蚊。
他一句想吃桑葚,她跌断了腿躺了三个月在佟家受尽白眼,也毫不在意。
可如今换来的是什么?
只有,一句贱骨头不配......
她骤然笑了,手里机械般填着柴火。
此时佟文兰看戏不嫌事大地添火:
「有些人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学没了,男人又飞了......真可怜啊!」
「爸妈早就和沈家说好了,婚就不退了,到时候直接换亲......」


原来这才是真相。
难怪......
难怪她们对她非打即骂,对她的努力从来看不见,原来她存在的价值,仅仅只是粮票。
亏她曾经那样期盼过他们的亲情,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房的。
等她回过神,人已靠着木门缓缓滑下。
眼底有泪,她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为这些人,不值!
次日一早,供销社那边的大娘路过门口时带话,说这两天大雪,搬白菜的活儿得停几天,让陈露白晚两天再去。
这话落进佟妈耳里,那脸色拉得比驴脸还长,嘴里又嘀嘀咕咕念了起来。
「还没挣几个钱,又在家里白吃白喝!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懒货!」
一堆不堪的话,随着那张嘴的开合,全部砸在陈露白身上,她攥紧了双拳,咬着牙回了屋。
坐在昏暗阴冷的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被推开,佟采珍一脸轻狂地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一把口风琴。
「什么事?」陈露白罕见的有些不耐。
「建军哥说既然你答应退婚,那就把几年前的订婚信物还给他,大家好聚好散。」
佟采珍很懂得怎么恶心人,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故意拉得特别长。
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全是势在必得的猖狂。
几年前,沈建军便将家里祖传的金锁送给了陈露白,说是等以后两人成了婚,要传给子孙后代。
她到现在还记得,他将信物塞她手里,那冷脸带红眼里带羞的模样。
可现在,他竟然让新任未婚妻来讨要订亲信物。
也是,怪她。
说了要退婚,却一直不曾将它归还。
陈露白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跌跌撞撞冲到床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方古朴的木盒,看也不看地递了过去:「拿走吧。」
佟采珍眼咕噜一转,嗤笑一声:「别啊,我就传个话,这东西肯定得你自己还。」
「再说,你配让我跑腿吗?」
她剜了陈露白一眼,扬武扬威地补了句:「晚上五点,他来我房里......」
佟采珍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讽笑着离去。
那话是什么意思,陈露白不愿深想。
脑海里全是上一世和沈建军所发生过的过往,一桩桩,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逐渐淡去。
这一次,她不会像上一世那般凄惨的枉死,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
这时,窗棱骤然被人敲响。
一道干涩嘶哑的声音传来:「梅娃子,有你的信。」
陈露白迅速起身,调整好情绪,出了门。
两封信件,一份里面鼓囊囊的,打开一看。
一叠崭新的布票,肉票,夹在一本薄薄的小本里。
信件上话不多,只有寥寥几行字:
「孩子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你睡好吃好,我们在省城等你,有急事打这个号。」
看到这些东西,陈露白心里像是被盐腌过似的,一时间五味陈杂。
上一世被沈建军一家子那样伤害,养父母对她又是这个态度。
她也并不确定省城的父母,对她会是什么想法。
见到信后,她确定这一辈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沉思片刻,将写有号码的条子,塞进衣服的内袋里,其她的票子连同本子,全押进了床脚下。
另一封信,是医校来的回复,信上表示招生办已经知道,会取消通知书录取的程序。
直到此时,陈露白压在心口的巨石才彻底挪开。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可以离开了。
冬天的夜色,总是来得特别快。
不到五点,整个西郊大院,家家紧闭了门户,只有佟家的大门,如常地开着。
陈露白在听到一阵「噌噌」的皮鞋声后,拿起订亲的金锁,出了门。
隔着佟采珍的门缝,听到一阵衣物窸窣的摩擦声。
佟采珍的纤白的手,紧紧攀在男人的脖颈上来回摩挲。
下一秒,她被压在墙上。
沈建军眸色深沉带着欲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像是打量一只猎物似的野狗。
在女人持续加重的喘息声中,他凶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吻得又急又凶,隔着门都听到响亮的口水声。
陈露白就这么眼睛不眨地看着,看着沈建军的手,从毛呢裙底探了进去......
佟采珍咬着男人的唇瓣,眼神却直直看向门外,换气间隙才喘了一声:
「哥,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很多,陈露白却什么都听不见,直到佟文兰骤然惊叫一声:
「火小点!再小点!再烧!晚上全吃西北风!」
随即,一阵胡焦味钻入鼻腔,陈露白才醒过神来。
灶台上的一张俏脸,阴沉得能滴水,恨恨地瞪着她,甩出一句:
「废物!火都烧不好,你能干点啥?」
果然,当晚的饭,没她的份。
凉飕飕的夜风从窗口的缝隙钻入,即便陈露白将身上的被褥裹了又裹,还是漏风。
正值三九隆冬,可床上还是一条春被,无论她怎么裹怎么缩。
都只能顾头不顾尾。
以往,因为沈建军顾着她几分,日子还不算难过。
可今年,随着他对她越发的冷漠,这个冬日愈发难了。
干了一整天的活,只吃了一团红薯,又是高烧,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陈露白,只能爬起来找热水喝。
穿过堂屋时,看见佟采珍的房间还亮着灯,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采珍,你喝口水!吃这么快,小心噎着!」
沈建军的大手一下下抚着佟采珍的后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转瞬,视线落在女人贪吃的脸上,是全然的宠溺:
「这么爱吃,下回还给你带,你吃慢点......」
佟采珍故作羞涩的一笑,抹了把嘴,将剩下的点心往前一推,轻声道:
「哥,这剩下的点心给我姐拿去,她也爱吃甜口儿,」
「但你别提起我,要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话落,她垂下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沈建军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双眼,本还柔软的神色在听到陈露白三个字时,瞬间冷了下去。
「你别操心了,这都是带给你的。」
「那......我姐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减淡:
「她?不是退婚吗?」
「以后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字字句句,都是斩钉截铁的味道。
瞬间化成了无数根钢针,穿透本就单薄的皮肉,一根根刺进骨里,将五脏肺腑全都扎了个肠穿肚烂。
她以为她会疼,可感官像是麻木一样,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有胃里的焦灼持续泛滥,她默了许久。
才幽魂似的摸进了厨房,暖瓶里一点水也不剩。
她拿起瓢子,对着大缸舀了一把,径直灌进嘴里。
那水像冰渣子似的扎进胃里,翻江倒海。
下一秒,她捂着胃急忙冲到大门口,扶着院墙吐个不停。
寒风一吹,全身惊起一片颤栗。
皮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抬头,是沈建军冰冷又嫌恶的脸。
他嗤笑一声,朝里屋瞥了一眼,俯身压低声音道:
「怎么,特地跑到我面前装可怜?憋不住了?那天喊着退婚不还挺硬气吗?」
陈露白的嗓子又涩又疼,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闭眼垂头。
连看他都觉得是浪费表情。
「怎么不说话?只要你承认那天说错了话,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居高临下地发话,语气里全是施舍的味道。
陈露白摇了摇头。
「既然你喜欢采珍,我祝福你们好了,退婚不正如你意吗?你在气什么?」
憋了那么长时间,她终于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可这话听在沈建军耳里,以为她又是在拈酸吃醋。
他抿紧唇,唾弃道:
「我气?别开玩笑了!」
「我只是见不得你欺负采珍,你只是一个养女,当初要不是......」
不知道因为什么,沈建军到嘴的话也突然停顿。
「是什么?」
陈露白咬着牙紧追着问,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佟家上下对她的冷漠常常令她怀疑,既然那么讨厌,当初为什么又要收养她?
「告诉你也无妨,当年街道办有政策,收养一个孤儿,政府补贴不少粮票......」
「你在佟家,不过是一个换粮票的工具......」
沈建军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像一道炸雷,几乎炸碎了她。


她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想抢回盒子。
佟采珍往后一退,脚下猛地一踹。
她整个人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被重力掼倒在地,尾椎骨和膝盖像被刀剜似的,传来剧烈的痛。
一抬头,竟是佟爸佟妈站在身前,恶狠狠地瞪着她。
佟采珍见撑腰的来了,当即憋下了嘴,抹了抹眼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爸妈,是我不好,不该和姐姐借钢笔......可供销社那边早断货了,我买不到才过来借的......」
「姐姐生气也就算了,怎么能骂我......骂我是小贱人呢?」
佟爸一听怒了,眼底的冷意顿时重了几分。
不等陈露白开口,当即扬起手,俯身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全力,打得陈露白整个身子都撞到了床角上,冷硬的木头搁着人骨,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陈露白疼得呼吸骤停,苍白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从身后赶来的沈建军,看见她被打破了的嘴角,正往外冒血,罕见地蹙起了眉头。
刚要开口,却被佟妈抢先开口。
她冷冷瞥了陈露白一眼,眉梢吊起,说话声冷硬如冰:
「骂采珍是贱人?那你又是什么?一个没人养的野种!」
「文兰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刚才还面露不忍的沈建军一听到「骂采珍是贱人」几个字。
原本的疼惜之色立马淡了,眼底闪过失望之色,一番话脱口而出:
「陈露白!不过是一只钢笔!你至于吗!」
「我真是看错了你!你要是再这么不知轻重地瞎闹!咱们的婚事取消吧!」
说完,他转头对着佟采珍笑了笑,放柔了声音:
「她刚才有没伤到你,我帮你看看......」
前一刻对她还是横眉怒目,这一刻对佟采珍又是说不出的柔情。
昏黄的灯投在他硬朗的脸上,将他的心疼和在意照得一清二楚。
印在陈露白的眼里犹如心上插入一把锋利的剑,鲜血淋漓,连呼吸都带着颤颤的疼。
鲜血嘀嗒嘀嗒落在地上,没有人在意。
此时的沈建军看不见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他的眼里塞满了佟采珍。
果然,再来一次,他的选择始终是她。
至于有没有咒骂,有没有动手,重要吗?
不重要,她们喜欢就好。
陈露白下意识滚到嗓子眼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她垂着眸子,视线落在一地的血迹上,自嘲地笑了。
算了,别浪费口水。
在这些人的眼里,只要是佟采珍说的,就是真相。
当晚,暮色低垂时,陈露白寄出两份信,第一份信件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老师您好,家里发生意外,录取通知书遗失,到时我凭本人身份证前去学校报名,谢谢您。」
上一世,陈露白将学校名额让了后,佟采珍趁机上了医校,成为了后来众人口中的文化人。
这一次,她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第二封信,是给自己的亲生父母。
重生后,陈露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而是省城一对下放知青的女儿。
十来年前,他们全家回省城时发生意外走散,这才使她成为乞丐被佟家收养。
前一世,那夫妻俩寻找多年,根据年龄,体貌,手背上胎记等特征,打听到她的消息。
可她那时已经和沈建军结婚,成为全家人的保姆。
他们在她面前说城里人怎么尖酸刻薄,家里怎么离不开她。
她那时心软,答应留下,错过了和亲生父母相认的机会。
这一次,她再不会那么傻,再不会让人踩着她的脊梁骨往上爬。
根据前世的记忆,她将身上的特征,体貌,遗失的地点一一写得详细,并嘱托等她去学校报道时,便去省城找他们。
她的这些动作,佟家人并不知情,或许是见她乖觉让出了大学名额。
对她的限制放松了许多,但是从次日开始,陈露白便被佟妈以家不养闲人为由,撵出去打杂。
「采珍过段时间去报名,这学费就靠你这个姐姐了。」


爱婆婆、爱姐妹,爱儿女,甚至连他心中的白月光都接回家一起爱了。
可沈建军临终时,却当着全家人的面告诉她。
「当初娶你,只是为了和采珍赌气......」
「如今,我们和好了,到了地下,我的老婆只能是她。」
当晚陈露白被赶出沈家,妹妹佟采珍成为沈家新主人。
她跪在地上求婆婆主持公道,却换来狠狠一耳刮子。
「我孙子孙女都拉扯大了,要你这废物也没用,走吧......」
她红着眼求儿女说和,却被重重推搡在地上:
「珍姨是文化人,你不过一个土包子,拿什么和她比?」
「趁早滚出沈家门!」
陈露白哭了整整三日三夜,活生生被饿死。
再睁眼,又回到了订婚这一天。
......
一大早,四合院的大门口鞭炮齐响,纷纷庆祝陈露白和沈建军的订婚的好日子。
可陈露白的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
上一世,被至亲打骂凌辱,被活生生饿死的画面还在眼前徘徊。
胃里饿出的焦灼感像火烧似的,又疼又麻,她禁不住握紧了双拳。
这一次,老天既然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怔愣间,沈建军晃了晃他胳膊:
「露白,这个大学名额让给采珍吧,她比你小还是你妹妹,你大方一点。」
「作为补偿,我和你姐送你一台进口的收音机,扯平了吧?」
沈建军说话时,眼神直直看着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好像参加高考拿到大学名额像喝水那么简单。
陈露白听着听着,突然笑了。
他还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让名额的要求。
可笑她上一世蠢到家竟然答应了,成为沈佟两家人的垫脚石,如今再来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陈露白是佟家收养的孤女,本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自从佟采珍被爸妈找回了家,有了自己的亲女儿。
她在这个家的位置越来越尴尬,就连沈建君落在她头顶上的目光,也逐渐的冷。
从前她一句想吃肉,沈建军就能将整整攒了一年的肉票全送给了她,甚至还嘱咐她放开了吃,要是不够,他还能再凑齐一叠送过来。
为了能给她抢一只写字的钢笔,他在大雪天里能排上一天一夜的队伍,最后顶着冻红的鼻头颤巍巍将礼物送给她。
为了能助她参加高考,上医科学校,甚至将自己的工资全给她买了医书。
她夜夜熬到凌晨两点,大冬天脚都冻僵生了冻疮,都为了上医校。
他明明将她所有努力都看在眼里,现在又劝她,将名额让出去......
他是真的不爱她,却又爱惨了佟采珍吧。
所以才委屈自己和她订婚,用一辈子给心爱的女人铺路。
或许自从佟采珍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建军哥」亲热地叫着,他就变了。
肉票,新鞋子,哪怕是罕见的收音机。
只要佟采珍一句想要。
这些东西像流水似的进了她的屋子,甚至偶尔还能在深夜里听见两人打闹的嬉笑声。
以前,他早早晚晚陪着的人是她。
可现在,坐在他自行车后座的人换成了佟采珍。
她不过问了一句,沈建军便拧了眉头,振振有词:
「陈露白,你是不是嫉妒佟采珍,可你别忘了,她是佟家正经的女儿,而你不过是抱养回来的养女,做人可别忘了根!」
掌心的刺疼将她从回忆中唤醒,低头一看,不知不觉中手心早已被她掐得血糊糊的一片。
站在一旁的姐姐佟文兰,也假模假样地劝:
「你在佟家白吃白住十几年,如今爸妈好不容易找回采珍,你这个姐姐应该表示表示,吃得穿的,太小家子气。」
「大学名额送给她,倒还算看得过去......」
「正好今天在我们好日子上宣布,凑个双喜临门,让采珍高兴高兴。」
沈建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
她从小到大的理想,一生的命运,到头来不过是让佟采珍高兴高兴?
脑海里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她难过的眼神看看沈建军又看看佟文兰。
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养姐,一个是深爱的未婚夫。
明明是最亲的关系,可现在他们的脸上只有逼迫的冷漠。
心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唇齿间仿佛升起血腥的味道。
她一手扶助旁边的桌子,一边缓缓吐气,才哑声挤出一句:
「好,我......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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