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策周云华的现代都市小说《侯门弃子:我娶丑女后权倾天下周策周云华 番外》,由网络作家“许输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宫。富丽堂皇的宫殿当中,李承民认真的听着儿子的汇报,这让他逐渐露出诧异之色。藩王问题一直是整个大虞的病症所在,大虞有八王,而有的王爷距离京城甚远,有着为非作歹的情况。甚至,极有可能会有藩王拥兵自重,随时都会举兵造反的情况发生。他父皇也曾提出过将藩王子嗣留在京城,目的正是为了以子嗣来控制这些王爷的一举一动。只是,这样的办法完全不奏效,有王爷可以增收义子,以义子来替代其位置。届时,当真要谋反,纵然是杀了义子又如何?至于让王爷入京城那更加不可能,这些王爷都是与自己父皇立下大功之人,一旦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会直接引起他人不满。若是诸多藩王联手,那大虞天下岌岌可危。可如今从李炎口中知晓周先生的意思,这让他犹如茅塞顿开一般。李承民来回徘徊,不断...
《侯门弃子:我娶丑女后权倾天下周策周云华 番外》精彩片段
东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当中,李承民认真的听着儿子的汇报,这让他逐渐露出诧异之色。
藩王问题一直是整个大虞的病症所在,大虞有八王,而有的王爷距离京城甚远,有着为非作歹的情况。
甚至,极有可能会有藩王拥兵自重,随时都会举兵造反的情况发生。
他父皇也曾提出过将藩王子嗣留在京城,目的正是为了以子嗣来控制这些王爷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样的办法完全不奏效,有王爷可以增收义子,以义子来替代其位置。
届时,当真要谋反,纵然是杀了义子又如何?
至于让王爷入京城那更加不可能,这些王爷都是与自己父皇立下大功之人,一旦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会直接引起他人不满。
若是诸多藩王联手,那大虞天下岌岌可危。
可如今从李炎口中知晓周先生的意思,这让他犹如茅塞顿开一般。
李承民来回徘徊,不断将李炎所说内容在脑海中回忆。
片刻后,他眼中瞬间明澈,惊喜而道:“是了,只需要有藩王做个表率,入京城之后享受诸多待遇,甚至就连俸禄也能增加一二。”
“又加上父皇意思,这些藩王不得不心动。”
李炎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这位父王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加愚钝。
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虽说是在先生的提醒下才想到的。
“所以父王,儿臣觉得晋王爷最为合适,首先他是皇爷爷的亲弟弟,其次在诸多藩王当中,晋王爷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
“晋王爷年事已高,在京城养老最为合适,而且能与皇爷爷住在一起。”
李承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如此一来,其他藩王见状后多少会有所心动,到时候只要父皇再稍加施压,这些藩王不得不答应入京!”
激动的他来到李炎身前,双手紧紧抓住李炎双肩,“没想到这一次周先生竟是又帮助我,帮助大虞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只是不知如何感谢这位周先生,以他的本事,就算做我大虞国事也绰绰有余!”
忽然间,李承民面色一变,接着猛烈的咳嗽起来,面红耳赤。
李炎见状,急忙搀扶着李承民来到桌椅处坐下,又是连忙倒上一杯水送到李承民身前,担忧的问道:“父王,你的病症还未痊愈?”
喝下水后的李承民脸上赤红逐渐褪去,神态与之前相比也明显好了不少,他轻轻摆手。
“无妨,这病是治不好的了。”
“炎儿,周策乃是大才,无论是我还是你,将来登基之后将其奉为国师完全绰绰有余。”
李炎很是认真的点头,“父王放心,儿臣自是知晓。”
“不过听闻周先生近日要与范家之女范瑶成亲,似乎是以侯府赘婿上门。”
闻言,李承民眉头微皱,“范泽瑞的女儿?”
“不是毁了容吗?”
“正是。”
李炎也有些无奈,“先生俊朗,一个毁容之女自然是配不上的,何况先生还自降身份,以赘婿入门。”
“父王,要不我......”
“不行!”
李承民直接提声否定,态度坚定。
“一旦公开你我身份,今后再想要先生指点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先生对为官很是反感。”
李承民说完沉思片刻,才又是说道:“我记得这江湖上曾有一神医,他炼制的丹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能够求一枚恢复容颜的丹药,想必也未尝不可。”
“父王,那位神医在何处?”
李承民摇头,但神情凝重。
“你回白马书院继续上课,这神医我会亲自去寻找。”
“周策可是我大虞未来国师,唯有如此才能表示我之决心!”
“我会尽量在婚事到来时将此事处理好的。”
李炎这才应下。
在李炎离去东宫后,李承民就已迫不及待的直奔御书房而去。
藩王之事尤为重要,只要此事解决,那么大虞今后将会一帆风顺!
御书房。
李显伦已将手中奏折尽数扔在桌上,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阳穴。
南方暴乱已经被压制,丞相已经前去,至于结果会如何,他目前也不知晓。
此时,公公李海从外进来。
“陛下,皇太子求见。”
李显伦头疼的皱了皱眉头,当即挥手,“朕没那心思听他说那些无关紧要之事。”
李海并未退去,反而是低声再度说道:“陛下,皇太子说是有办法能解决藩王一事。”
嗯?
李显伦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李承民就已从外进来,也一眼看出自己这位父皇的疲倦,正欲开口,却被李显伦急切的声音所打断。
“说说,藩王一事你有什么解决办法了?”
李承民见状,也就直接将藩王的解决办法一一说出。
李显伦听完后大感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办法会出自自己这个多病的儿子口中。
“增加俸禄,拉拢亲王?”
“正是,俸禄虽说增加,但却比藩王会造反这一类的潜在隐患要更好。”
李承民自信十足,继续说道:“至少儿臣觉得如此,这总比直接剥夺他们权利,让他们入京更好。”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李显伦颇有深意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位自信十足的儿子,询问道:“承民,你老实告诉朕,这办法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李承民依旧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是那位高人所指点,儿臣觉得这办法属实不错,的确能够解决父皇所在意的藩王一事。”
“只要这几位藩王入驻京城后,其所属势力便是群龙无首,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他们还会有造反的能力。”
李显伦满意点头,对于这个解决办法也很是认可。
但是,现在他更加好奇能够让自己儿子如此心服口服,又有如此谋略的高人,究竟是谁了?
“承民,朕想要见见那位高人,可否?”
李承民顿时露出为难之色,有所迟疑后才解释道:“父皇,恐怕不行。”
“此人不喜为官,就连儿臣也是隐藏身份前去。”
“而且这位高人才智远非如此,若有机会,儿臣或许可以试试。”
“周先生。”
直到突然的呼喊声,周策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回首看去,只见满脸温和笑容的李承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身后。
轻微咳嗽了几声,李承民说道:“周先生,我可是有打扰你了?”
“这倒没有。”
周策一笑,随即起身,“你是来找李火的?”
李承民一笑摇头,“常听我儿提起先生,又听闻先生对国事一类有特殊了解,所以我想要请先生吃饭,顺带讨教一二,如何?”
周策笑了笑,“客气了,吃饭不必,讨教也谈不上。”
“一切不过只是晚辈独自的看法而已。”
不多时,书院的后院凉亭中。
桌上棋局已成,黑子远胜白子。
李承民右手两指紧紧夹着一枚白子,久久不知如何落下,无奈叹气,最终将白子放入盅内。
“没想到周先生棋力如此老道,这每一步的落下似乎都在布局,而我已毫不知情的入了局,反应过来时已是满盘皆输。”
周策谦虚一笑,“大人夸奖了。”
李承民呵呵一笑,目光凝视这棋盘上的棋局良久,突然询问道:“周先生,对如今的大虞可有看法?”
同时,也在将棋盘上的白子一一撤去。
“大虞自然极好的。”
周策淡然,也在将黑子收回。
“若是极好,就不会出现这暴乱一事,更不会有乱民造反,杀朝廷官员一事了。”
李承民面不改色,话如同只是随口一说一般。
而周策却留意到其中不对,动作一止。
“私下讨论国事,可是死罪。”
李承民不以为然,“你我只是就棋论事,闲暇之谈。”
“你不说,我不说,何人知晓?”
“放心,我也只是对这方面有些许爱好罢了,恰巧听闻先生也有这方面的兴趣,也就随口谈谈。”
周策心中依旧感到一丝不对劲,但还是说道:“既然大人这般说了,那我也就说说自己看法。”
“若是百姓生活安逸,谁又愿意成为这乱民,甚至暴乱造反?”
棋盘清尽,在周策示意下,李承民率先在中元处落下一子。
“那周先生觉得如何处理此事更好?”
“我可听闻那威武候主张武力镇压,凡是参与者皆是杀无赦,株连九族,由此不仅可以镇压暴乱,也可以有杀鸡儆猴之效果。”
周策面色并无变化,只是平静的落下黑子。
“的确有镇压效果,但如此一来乱民尸骨成山,说到底终究是官逼民反罢了,这样做是滥杀,杀鸡儆猴能有一时之效,但之后呢?”
“杀源头即可,凡是百姓参与者,我觉得杀可以,但不必株连九族,而且只需杀领头之人即可。”
李承民笑着落下一子,“可若其后人不甘心,有反心又如何?”
“与株连九族相比,孰轻孰重?”
周策继续道:“先辈之鉴,只要朝廷不再犯同样错误,这些百姓又岂会没事找事?”
言语之间,两人相继落下数字。
李承民微微惊讶,落下一子后却是陷入沉默。
白子果断落下,只听周策又道:“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朝廷自有朝廷安排。”
“不,你所说颇有道理,也是一个很合理的解决办法。”
此想法与李承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一次南方百姓暴乱引起轰动不小,若是将这暴乱的百姓全部斩杀,怕是堆石成山,血流成河。
故此,他以太子身份,向自己父皇推崇只杀为首者,其他人只需要以作处罚即可。
而此法直接引来威武候等人反驳,说是此类事情不杀鸡儆猴,今后必定会再出现这类情况。
可如今从周策口中知晓,倒是让他更加确定如此想法。
“周先生果真与我不谋而合,我也觉得应当如此处理。”
“李大人,你输了。”
谁知,周策突然说道。
李承民面色一僵,目光落在棋盘上时,这才发觉自己白子竟是落入黑子包围,输得不能再输。
哑然失笑,李承民深深叹息,“枉我自诩棋艺非凡,可如今在周先生面前却是自愧不如。”
“不过,我可不甘心就此输了,我们再来!”
连忙撤去棋盘上的棋子,依旧李承民率先落子。
同时,李承民又是问道:“以先生之才,不应该屈居在白马书院才是。”
周策从容一笑,反问道:“那大人觉得白马书院中这些贫困子弟天资如何?”
李承民神情一滞,不知如何开口。
“同样求学,可大虞却将其划分富贵贫穷明显,能在朝中为大官者,皆是富家子弟或者与其有关系者,而寒家子弟却只能做个九品芝麻官。”
“试问大人,此次暴乱之地,为官者是穷是富?”
李承民顿时面露无奈,“听闻是礼部尚书所推荐。”
“这便是了。”
周策落下手中白子,平静而道:“官官相护,官官相连,久而久之整个大虞怕是只有富家弟子读书做官,而这寒家子弟只能务农养牛?”
“若大人是这寒家子弟,难道甘心一辈子务农养牛?”
李承民哑口无言。
“官官相连,欺压百姓,久而久之,这百姓谁会不反?”
“如今寒家子弟虽说有书可读,但却无路可走,因为这前进的道路都已被他人否决。”
李承民陷入沉默,手中棋子也未曾再度落下。
是啊,如此一来,这大虞还有百姓的事情吗?
官官相连,这便是一错再错。
“那周先生可有解决办法?”
“开设科举考试,人人可读书,考试,优者皆可为官,做官。”
在李承民追问之下,周策缓缓将科举考试有关之法一一说出。
碰!
谁想李承民听后猛的一拍桌子,满是欣喜起身。
“先生所言有理,如此一来便是解决了为官者只有富家子弟一事,寒家子弟也可做官,而这民间百姓也有官可期待!”
李承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当即拱手一礼,“情绪激动。让先生见笑了。”
周策一笑,并不在意。
“只不过是从书中所了解到的罢了,又有些自己看法。”
李承民却是连连摇头否认,“先生所言句句在理,若是我大虞早就如此做,也不会出现如今暴乱一事。”
“先生,受教了。”
侯府大厅,针落可闻。
桌上饭菜无一人动碗筷,就连周夫人的脸色也显得有些难看。
威武侯周景隆坐在首座上,面容透着怒火,眼中更是犹如有怒火在燃烧。
周雪华只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看了一眼威严的面容,不敢有动筷的意思。
这时,周准终于从外进来。
“爹,娘,哥说他不来吃......”
话音刚落,周准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谁说我不来吃的?”
周准浑身猛的一震,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他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耍了!
只见周策面露笑意的走了进来,与周准擦身而过时,他说道:“让你失望了。”
周夫人顿时轻松笑了笑,“好了,人来齐了,快吃饭吧。”
周景隆的面色在此时也终于有所好转。
而在他左手侧,有一张空位,那是属于周准的位置。
在右侧,则是周夫人的位置。
就在周准准备回到位置上时,却没想一道身影抢先一步,率先在那空的位置上坐下。
而这一幕,让周云华几人目瞪口呆。
周云华当即沉声提醒道:“周策,那里是周准坐的位置!”
“你应该坐我边上!”
周策面不改色,朝着身侧那道压着怒火的身影看去,“侯爷,我该让坐吗?”
周景隆的面色显得极其难看,而他并未回答周策的问题,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吃饭。”
周准握紧拳头,眼神中的怒火清晰可见,不情愿的来到周云华身旁坐下。
一旁周云华也看出周准的不悦,心中早已将周策暗骂了数十次。
这是威武候府这几年来仅有的一次团圆饭,只是并不热闹,反倒是极其的安静。
周策也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每当周夫人夹菜时,他总会有所回避。
......
安静的书房外。
周策停步在门外,眼前的书房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侯府的书房是任何外人都不得擅自踏入,但除去曾经的他。
“进来。”
沉闷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周策这才迈步踏入了安静的书房。
书房,靠窗的桌前。
周景隆放下了手中兵书,朝着周策看来,“听闻你在白马书院做一个教书先生?”
周策平静点头,“侯爷的消息未免有些太晚了。”
“辞去教书先生的位置,入朝为官。”
周景隆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冰冷,听起来就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周策毫不在意的一笑,“我的事情你似乎没有权利做决定。”
“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你侯府的人了。”
带着怒火的眼神猛的看来,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
“周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的只是尽快进入范家,从此与你威武侯彻底脱离关系,就这么简单。”
周策态度坚定,眼神更是如此。
周景隆似乎是没想到周策的态度会如此坚定,怒极反笑的他点着头,“好,婚礼结束之后,你与我威武候府将彻底毫无关系!”
“多谢侯爷。”
深深一礼后,周策退出了书房。
而刚来到书房外,他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喜欢偷听。”
周准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哥,这你可别诬陷我。”
“我只是恰巧来到这里而已,你与父亲的谈话我可是一点都没听到。”
周策嘴角上扬,也不打算继续与周准康费时间,直接离去。
......
离开书房后,周策回到了翠竹园。
红薯正在院中清扫着遍地的落叶,在见到周策回来时,她满是欢喜的迎了上来。
“少爷。”
看了一眼红薯手中扫帚,周策温柔说道:“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就行了。”
“少爷,红薯闲不下来的,反正红薯现在也无事可做。”
见到红薯如此说,周策不由一笑。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朝着红薯看来,“红薯,你可是会识字?”
红薯无奈摇头,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难过。
“红薯从小家穷,并不会读书识字。”
“既然这样,反正我也无事,我教你读书识字如何?”
红薯欣喜的抬起头,眼中增添不少光彩。
“少爷,当真可以?”
“当然。”
不多时,红薯就已迫不及待的从房间中拿出书来,坐在石凳上,在周策的教导之下,开始了读书识字。
红薯并不是愚笨之人,甚至可以说是聪慧无比。
教了不过一个时辰,红薯竟然就已能熟读手中书籍文章。
这让周策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红薯竟然还有读书的天赋。
手中毛笔落在桌上,红薯一副疲倦的模样吐着热气,“这写字太难了,少爷,我手都累了。”
周策温柔一笑,看了一下纸张上扭曲的字迹。
字迹虽说扭扭捏捏,但大体是写对了。
“第一次写字能够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看来红薯在读书方面也是颇有天赋的。”
被这么一夸奖,红薯不由得意了几分,哼着小曲儿,“那我以后也要学那些文人墨客,学着写诗,只给少爷写诗。”
周策笑着应下。
随后,在红薯的要求下,周策再度开始了教书。
红薯听得很是认真,甚至再度提起毛笔,认真的在纸上留下痕迹。
时间流逝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来到临近傍晚时。
红薯已经下去让后厨准备饭菜,而周策则是将桌上的纸张一一收下。
红薯的进步可见,字也写得更美了几分。
等待不知多久,依旧未曾等到红薯归来,这让周策不由皱了皱眉,这很不正常。
从翠竹园到后厨,路程并不远,红薯只是拿个饭菜而已,早就应该回来了才是。
难道......
周策心中猛的生出不安,当即起身离开了翠竹园。
后厨,院中。
红薯被一穿着白色围裙的胖子狠狠推倒在地,而这人正是后厨的厨师之一,满脸横肉的他冷笑一声。
“还真将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现在这里只有剩菜剩饭,不吃的话就给狗吃了!”
红薯不顾手上疼痛,含泪愤然起身,“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少爷他现在还是侯府的人!”
车轮滚滚,周策和周云华乘坐马车,从东郊往西边的武威侯府驶去。
这辆马车是独属于周云华的,车厢里有着淡淡的脂粉香味。
周云华和周策二人相对而坐,周策侧头看着车外风景,周云华则在看着周策。
‘三年不见,他又变得英俊不少,可真是好看,只是有些清瘦了......’
周云华心里嘀咕几声,忍不住道:“这三年来,你还好吗?”
周策仍旧看着车外风景,回道:“多谢大小姐关心,我很好。”
周云华见他还是这副疏远的态度,心里不禁有些火起。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和爹娘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是周家人了,你一口一个大小姐,有意思吗?”
周云华和周策两人只相差两岁,在三年前之前的日子里,两人称得上是姐弟情深。
甚至在周策十岁之前的时候,周云华每天晚上都会央求周策和她一起睡觉,让周策给她讲故事。
可就在三年前,侯府的真少爷周准回府和周家人相认后,周策这个自小被抱养错的假少爷,在侯府的地位就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不久之后,因为周准的暗中挑拨,侯府的人对周策的态度愈发冷淡,更是做出许多不公的惩处。
周策深知,那里已不再是自己的家,与其委屈自己,不如离开。
所以他就搬离了侯府,到白马书院谋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过起了独居生活。
周策看了眼周云华,没说话,但眼中却带着些许讥讽的意味。
周云华被这个眼神盯得莫名地毛躁,不禁冷哼一声,“少摆出这张臭脸,我看得生厌!
我警告你,这三年来,娘时常念叨你,一会儿回去,你最好给我把态度放好一点,若是再用这种态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策淡淡摇头,没有当真:“夫人若真的想我,为何不来书院看我呢?想了却不来看,那就是不想。”
周云华一时语塞,转而道:“你懂不懂什么叫长幼尊卑?要看也该是你回侯府看爹娘,而不是他们去看望你!”
“可三年前,侯爷说了,我不配待在侯府,我也不是他们的儿子。”
周策盯着周云华的眼睛,“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是因为什么事,侯爷才说这些话吧?”
周云华的神色猛地一变,不敢看周策的眼睛,目光躲闪。
周策嘴角微微勾起,玩味道:“大小姐或许忘了,毕竟那个时候你发高烧,人都快烧糊涂了。
那我就给大小姐提醒一下好了。
是三年前的寒冬时节,周准把你推进湖里,让你生病发烧后,侯爷才说的那番话。
他之所以对我大发雷霆,是因为周准把推你下湖的事栽到了我的头上,让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把你推进湖里。”
周云华心里有些不忍,柔声道:“你不要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我本来都忘了,可你偏偏要让我想起这些事。”
周策道:“当时在场的当事人,只有你我和周准三人,那时周准冤枉我,你烧糊涂了,没法替我澄清,我不怪你。
可后来,你的烧退了,病好了,为什么不向家里人说明实情呢?”
周云华被周策逼问得有些喘不过气,深吸口气,方道:“弟弟那会儿刚回家,担心父母亲责罚,把事情推脱在你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而且他事后也跟我哭着道歉了,他知道错了,我又怎么忍心再把实情说出来?
反倒是你,身为兄长,替弟弟抗一下责罚,保护一下弟弟又有何不可?父亲不过说你几句重话,你就离家出走,三年不归......说到底,还是你太任性,不懂事!”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后面,却渐渐觉得自己占住了理,又开始对周策说教起来。
周策失笑摇头,“他把你推下水,害你生病,却把错事栽到我头上,让我挨骂受罚。到头来,反倒还是我不懂事。”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云华姐姐?”
是苏雨晴。
这个声音,周策很熟悉。
对方是文渊阁大学士苏瑞的女儿,有着大虞第一才女的美誉,长得也是国色天香。
她,曾是周策的未婚妻。
十年前,武威侯和苏瑞两人,就给周策和苏雨晴定下了婚约。
可在三年前,周准回归侯府后,武威侯就将婚约上周策的名字,换成了周准。
苏瑞也觉得,只有侯府的真少爷,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周云华听到苏雨晴的声音,撩开了车帘。
就见气质脱俗的苏雨晴,正俏生生的坐在旁边的马车上。
貌美无双,双目清澈的她,正欲和周云华说话,却一眼瞧见了周策。
苏雨晴柔唇微启,有些惊愕地道:“周策,你也在呀。”
“苏小姐好。”周策微微颔首。
苏雨晴地打量着周策,眼睛放光,忍不住道:“三年不见,你瘦了好多。”
与此同时,她在心底惊叹:“虽然瘦了,但更俊朗了呢,真好看!”
周云华看到苏雨晴那副双眼放光的模样,就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她哪里看不出苏雨晴的那点小心思?
当年得知爹爹给周策定下婚事,知道周策将来要和苏雨晴结婚后,她也还哭过鼻子呢!
弟弟长得英俊好看,她心里那是一万分舍不得。
后来,苏雨晴每次和周策见面,都会像是犯花痴一样,不断地嘀咕周策长得真好看。
可是惹的周云华醋意横生。
所以此时不消说,周云华就知道,苏雨晴肯定是被周策的“美色”所惑,心里不知道怎么赞叹周策长得好看呢。
其实何止是苏雨晴?
方才在书院见到周策后,她也是被周策的容貌大大惊艳了一把。
尤其是周策身上那股超然物外的气质,更是令人芳心大动。
要不是周策如今对她的态度太冷淡,她何尝不想和周策亲近亲近?
‘不行,不能让这个丫头再移情别恋,喜欢上周策了。她现在可是周准的未婚妻!’
周云华心里一动,偏移了一下脑袋,挡住了苏雨晴看周策的视线,问道:“雨晴,你这是要去哪?”
苏雨晴黛眉微蹙,对周云华的动作十分不满,悻悻地收回目光道:“令堂邀我去侯府,她说周准病了,心里想念我,想让我过去陪陪他。”
翠竹园位于武威侯府的西南角,是侯府里最偏僻的一所院子,和侯府的下人们的住所紧挨着。
三年前,周准住进本属于周策的松风园,周策便搬到了这里。
然而没住多久,他就彻底搬出了侯府。
从松风园离开后,周策径直来到了翠竹园。
刚到跟前,就听院子里传来了怒骂声。
“红薯,谁让你来这边的?不知道浣衣处那边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你干吗!”
院子里,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趾高气扬的指着一个绿裙少女,满脸怒容。
少女身子单薄,姣好的面容显得消瘦,卑微地解释道:“陈管事,今天策少爷回府,我想过来给策少爷打扫一下院子......”
“策少爷?侯府只有一个少爷,那就是准少爷!”
陈管事讥笑道:“你个小小婢女,不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想着靠周策那个冒牌少爷重新翻身?我看你是找打!”
说完话,他抽出一条鞭子,在空中啪的甩出声响,扬鞭就向红薯抽去!
“啊!陈管事,求求你,别打我!”
红薯吓得后退躲闪。
陈管事不依不饶的追上去:“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周策脸色冰冷,几步跨进院里,冷喝道:“你想打死谁啊?陈群,你好大的胆子!”
陈群扭头看到周策,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艰涩的道:“策,策少爷。”
“少爷!”
另一边的红薯,却是一脸惊喜,快步来到周策面前,一头扑进了周策的怀里,喜极而泣道:“少爷,红薯好想你!”
周策眸中闪过一道柔色,拍了拍红薯的脑袋,冷眼对陈群道:“侯府不是只有一个准少爷么?哪来的什么策少爷?”
陈群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敢当面顶撞周策,尴尬地笑道:“策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虽是养子,但也是侯府的少爷,过两天不还要以侯府公子的名义,入赘范府呢。”
周策冷笑道:“我怎么听这话里有话呢,你是觉得,过两天我入赘范府,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陈群不咸不淡地道:“策少爷要这么误会小人,小人也无可奈何,要是策少爷没别的吩咐,小人就先离开了。”
“不急。”
周策拦住陈群,低头问红薯:“这三年来,他有没有打过你?”
红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条条疤痕,道:“少爷离府后,翠竹园就荒废了,陈管事让我去浣衣处干活,动辄打骂,我全身上下,几乎都是旧伤添新伤。”
陈群脸色猛地变得十分难看,瞪着红薯道:“你若认真干活,我岂会打你?我乃侯府管事,自有在你消极怠工的情况下,打罚你的权利!”
周策目光泛冷,这个陈群品性低贱,为人势利,以前见了他,毕恭毕敬,对他的贴身侍女红薯也是不敢得罪。
可等到三年前,周准认亲回府后,他就开始逐渐不把周策当回事。
但他终归还是知道主仆有别,没敢明面上对周策不敬。
却不曾想,三年来,他离开侯府后,竟是如此对待他的侍女!
“陈群,你好大的胆子!”
周策被红薯身上的疤痕刺激的火冒三丈,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陈群的脸上,将其抽得头昏眼花,原地旋转了一圈。
陈群捂着脸,咬牙道:“我乃侯府管事,管理下人工作是我的职责,也是侯爷和夫人给我的权利,你无故打我,我定要让侯爷他们给我做主!”
说着,陈群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我让你走了吗!”
周策一脚将陈群踹翻在地,将陈群的鞭子夺过来,冷声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媚上欺下的狗东西!”
说着,扬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陈群的身上。
陈群惨叫连连,蜷缩着身体哭喊道:“救命啊,打死人了!”
周策不再言语,只是不断地扬鞭抽打陈群,将陈群这三年来打在红薯身上的鞭子,尽数还给他!
陈群在地上滚来滚去,很快就求饶起来:“策少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多年前,周策还是侯府人人疼爱的少爷的时候,府中很少会出现下人欺负下人的事情。
因为周策从小就经常说,人人平等,下人也应该受到尊重。
当时他管不了其他人,但在侯府这一亩三分地,确实做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那时节,整个侯府的下人,无论是管事还是侍女,无论是侍卫还是园丁,全都对周策十分尊敬和爱戴。
可等到周策离开侯府后,一切都变了。
尤其是周策的贴身侍女红薯,更是频频受到针对,被人欺凌。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周策失势,红薯失去了靠山,好欺负而已。
周策知道陈群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此时求饶也不过是想少挨几鞭子,所以压根不停手中动作,很快就把陈群给打的皮开肉绽。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别人的注意,先是府中的下人们跑了过来。
见是周策在打陈群,这些下人也敢阻拦,有人就又跑出去向周夫人等人汇报情况。
过了一会儿,才见周夫人和大小姐周云华快步而来。
“周策,住手!”
“策儿,别打了。”
两人相继开口,周策这才停止鞭打,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将鞭子扔在了地上。
陈群浑身是血地爬向周夫人,“夫人,大小姐,你们要给我做主啊,策少爷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啊!”
周夫人挥手道:“快,把陈管事送到府医那。”
下人们抬着陈群就走,陈群不断高呼:“夫人,大小姐,给小人做主啊!”
周云华蹙眉,质问道:“周策,你为什么打陈管事!”
“自然是他做了错事,该打。”
周策双手背负在身后,淡淡地道。
周云华沉声道:“陈管事在侯府任劳任怨待了几十年,从未犯过大错,怎的你一回来,就说他做了错事?”
周策道:“那是因为你们眼瞎,看不见。”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连娘都给骂了!”
周云华气的咬牙切齿。
周夫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周策对红薯道:“将你的袖子揭起来,让她们看看。”
红薯迟疑了一下,方才揭起袖子。
看到那一道道旧伤添新伤的鞭痕,周夫人忍不住惊呼道:“天啊,这是谁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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