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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死重生后,她逼渣男以死谢罪!时赋秋裴奕无删减+无广告

小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赋秋死了。未婚夫为他心爱的表妹执刀没入她的心脏。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死状凄惨。可她死后,并没有走入黄泉,也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孟婆,而是化作一缕幽魂,漂浮于世间。许是心中执念难消,她的魂魄只能跟在表妹宋安莲身边。“小姐,昭华公主终于死了,您和裴公子之间,再没有阻碍了!”这声音,时赋秋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碧桐吗?她冷笑一声,不仅未婚夫裴奕因宋安莲而背弃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碧桐,都投靠了宋安莲!她早就看得出来,裴奕和宋安莲之间,不干净。可她着实没想到,碧桐知晓此事,竟帮忙瞒着她。她这辈子到底活得多么失败?!宋安莲静坐于妆奁前,铜镜中瓜子脸杏仁眸,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小意。公主府婢子碧桐怀笑,轻柔地一下一下为眼前的女子篦发。闻言,...

主角:时赋秋裴奕   更新:2025-04-02 1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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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赋秋裴奕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后,她逼渣男以死谢罪!时赋秋裴奕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赋秋死了。未婚夫为他心爱的表妹执刀没入她的心脏。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死状凄惨。可她死后,并没有走入黄泉,也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孟婆,而是化作一缕幽魂,漂浮于世间。许是心中执念难消,她的魂魄只能跟在表妹宋安莲身边。“小姐,昭华公主终于死了,您和裴公子之间,再没有阻碍了!”这声音,时赋秋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碧桐吗?她冷笑一声,不仅未婚夫裴奕因宋安莲而背弃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碧桐,都投靠了宋安莲!她早就看得出来,裴奕和宋安莲之间,不干净。可她着实没想到,碧桐知晓此事,竟帮忙瞒着她。她这辈子到底活得多么失败?!宋安莲静坐于妆奁前,铜镜中瓜子脸杏仁眸,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小意。公主府婢子碧桐怀笑,轻柔地一下一下为眼前的女子篦发。闻言,...

《惨死重生后,她逼渣男以死谢罪!时赋秋裴奕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时赋秋死了。
未婚夫为他心爱的表妹执刀没入她的心脏。
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死状凄惨。
可她死后,并没有走入黄泉,也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孟婆,而是化作一缕幽魂,漂浮于世间。
许是心中执念难消,她的魂魄只能跟在表妹宋安莲身边。
“小姐,昭华公主终于死了,您和裴公子之间,再没有阻碍了!”
这声音,时赋秋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碧桐吗?
她冷笑一声,不仅未婚夫裴奕因宋安莲而背弃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碧桐,都投靠了宋安莲!
她早就看得出来,裴奕和宋安莲之间,不干净。
可她着实没想到,碧桐知晓此事,竟帮忙瞒着她。
她这辈子到底活得多么失败?!
宋安莲静坐于妆奁前,铜镜中瓜子脸杏仁眸,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小意。
公主府婢子碧桐怀笑,轻柔地一下一下为眼前的女子篦发。
闻言,宋安莲垂眸羞笑,女子白皙透亮的肌肤泛着红晕,“碧桐,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我一个村妇,若不如此,怕是此生无法走到裴郎身旁!只是,公主着实无辜,可她看中了我的裴郎,我此生注定对不住她!安莲来生定还公主恩情!”
她紧紧握着碧桐的手,满心满眼的愧疚。
碧桐见此,眼眶瞬间红透。
在公主府这些年,公主刁蛮任性,对她从未有过真情,反而从小地方来的宋小姐,对她关怀备至!
她早就把宋小姐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小姐,你莫要妄自菲薄,裴公子与你本就有婚约,是公主横插一脚,棒打鸳鸯,本就是她的错!如今薨逝,也算是她的命了,小姐你真是善良,是她对不起你,你何必因她伤心?”
碧桐瞧着宋安莲伤心失意的样子,整颗心都要碎了!
她和宋安莲相识,是因一次她被公主罚跪于廊下,那时宋小姐才被裴公子接到公主府,初来乍到,见她被罚,丝毫不惧,为她求情。
如此真情,她岂能辜负?
她毕竟还是公主身边的一等婢子,在这府中说话还有些分量。
自此之后,为宋小姐提供了不少方便。
后又因机缘巧合,宋小姐将身世告知了她,原来宋小姐并不是裴公子的表妹,而是未婚妻!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宋小姐留在家中照顾婆母,裴公子一人进京考取功名,两人相约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在一日接着一日的期盼中,宋安莲收到了噩耗,昭华公主扬言,此生非裴奕不嫁!
宋安莲本想放弃,她一介草民,哪有和公主争夺的本事?
可心中对裴奕的那份爱,实在难以割舍,便想着进京看他一眼也好,遂进京,成了裴奕的表妹。
碧桐听完宋安莲的故事,感动得不行。
这不就是话本里的故事吗?!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帮宋小姐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宋安莲见碧桐为她奋起激昂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碧桐,幸好有你!”
在碧桐看不见的地方,宋安莲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古代人就是好骗!
“小姐,你不知你有多好,不像公主,高高在上,蔑视所有人,奴婢唯有跟你在一起,才知自己的用处!”
主仆二人情深意切,时赋秋忍不住拍手叫绝!
因持着公主身份,才没上前踹她两脚。
真是笑话!
她堂堂一国公主,难不成要与一个婢子姐妹相称?
这么多年,公主府好吃好喝的待她,碧桐心中无感恩,还因外人的零星善意施舍,背叛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不等她多想,就听那道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亏了你,在陛下面前作证公主是因刺杀而亡,还提供了刺客线索,因着你是公主身边最信任的,陛下也没道理不信的,否则陛下怕是要疑心裴郎了。”
碧桐摆摆手,“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奴婢应做的!”
时赋秋顿时周身寒气丛生!
她矜贵自持,是因为知道父皇定会为她报仇。
可此时竟得知,有碧桐作证,裴奕宋安莲竟洗脱了嫌疑!
她怎能甘心?!
父皇为何不杀了他们?!
蓦地,她想起来了。
是她一意孤行,不管不顾的要嫁给裴奕。
甚至因为裴奕的一句话,“我只是一介草民,公主乃天皇贵胄,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便冲到皇宫大闹一场,要与父皇母后断绝关系。
诸如此类,她数都数不清,父皇早就对她失望了,怎还会理会她的死活?
她猛地冲向宋安莲,一双冰寒彻骨的手掐住宋安莲的脖颈,却直直穿了过去。
是啊,她已经死了。
宋安莲却活着。
裴奕也活着。
凭什么?!!
时赋秋想要离开,发现怎样都不能与宋安莲距离过远,遂放弃。
裴奕因找出刺客有功,封为四品校尉,赐居公主府。
她亲眼见着,裴奕与宋安莲在公主府各个角落亲近。
亲眼看着,对她忠心耿耿的碧梧,是怎么被宋安莲折磨致死!
宋安莲甚至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竟是永安候流落民间的嫡女!
自此风光无限!
时赋秋一日一日看着,害自己惨死的凶手从村姑摇身一变成为京中贵女,亲手杀死自己的未婚夫与之甜蜜恩爱。
她亲眼见到,裴奕谈及她时,眸中是如何的恶心厌恶!
她之前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也有了答案。
往日温柔眷恋的裴奕,耐心哄她高兴的裴奕,都是同她做戏,只为了得到她的信任,借她的手得到权势后,杀她泄愤,再与宋安莲甜蜜恩爱。
她还在宋安莲口中得知,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话本,宋安莲注定是幸福的女主,而她只是女主成功路上,作天作地的炮灰恶毒女配罢了。
时赋秋不知何为女主,何为女配,但她知道,她是一国公主,怎甘为人配?
她心中之恨日益增长,如同春日的草苗,肆意横长!
若再来一世,若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定会让裴奕宋安莲血债血偿!
她定不会再让父皇母后寒心!

时赋秋让裴奕先出宫等着,她自己随着帝王进了内殿。
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儿臣知错,不该擅作主张,父皇恕罪!”
皇帝转身,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儿,正低着头认错,好不可怜。
轻叹一声,亲自上前扶起她。
“父皇怎么会怪你?你愿掌权,说明你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了,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父皇只是奇怪,明明先前你嫌麻烦,怎么也不肯,今日怎么主动提出来了?”
时赋秋抬眸,父皇和蔼的面容就在脸前,耐心温柔地询问她的意见。
忽地没出息的掉了眼泪,猛地上前抱住眼前的父皇。
“父皇,您还爱秋儿,真好......”
皇帝被她的话引起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傻秋儿,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什么话了?你告诉父皇,父皇一定狠狠罚他!竟然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
皇帝说完一痛,女儿还是趴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只好软下语气,“秋儿,你是父皇的宝贝女儿,父皇怎么会不爱你呢?莫要多想,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需要,父皇永远在你身后。”
治国有方的帝王,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受。
拥着怀里的女娃娃,说尽了好话。
......
出了宫门,时赋秋忽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亦如当年的意气风发,墨玉的发冠束着长长的马尾,一身铠甲更称他英姿飒飒。
燕景安?
旁边那是......裴奕?
时赋秋没出声,默默的朝他们走去。
“本世子警告你,离昭华公主远一点,你若敢有什么心思,本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裴奕余光早就瞥见了时赋秋,眉心微蹙,眸中浮着淡淡的伤忧,故作被人欺负了的惨样,咬了咬下唇,“燕世子,臣自知不配,可燕世子自当明白,爱并非可以用配不配来衡量!现下,臣确实是没资格迎娶公主,可臣对公主的心,天地可鉴!臣自会奋发上进,赚取功名,风光迎娶公主殿下!”
“还望世子,高抬贵手。”
最后一句的破碎感,真是让闻者心伤,听者流泪啊。
若不是时赋秋早知他真正面目,怕早就心疼的不行,要同燕景安吵一架了。
燕景安气得头上青筋暴起,“一个大男人,惯会做柔做娇,一副小白脸做派,公主是傻的吗,竟会看上你?!”
这话像是咬了裴奕的神经般,瞬间燃起,“燕世子就算位高权重,也不可如此说公主殿下!”
随即又像是才见到时赋秋般,露出点点可怜,闪着珠光双眸,几步躲到时赋秋身后,“公主殿下......”
谁料时赋秋根本没理会他,径直走向燕景安,“燕景安,你怎会在此?”
燕景安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眸中闪过惊艳,很快又恢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臣参见公主殿下,臣如今是禁军统领,巡防宫门,例行公事罢了。”
燕景安握紧拳头,垂下眸子。
他知后面会发生什么。
公主定会因裴奕这个小白脸斥责他。
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
燕景安眉头紧蹙,紧张地不知该做什么,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时赋秋的责备。
“燕世子升官了?真是恭喜,定远侯府果真低调,升迁这样的大喜,都未开府设宴。”
燕景安猛地抬头。
便见时赋秋眉眼弯弯,瞧着心情实在不错。
燕景安错愣一瞬,公主方才听见他于与裴奕吵架,竟没生气?
待他反应过来,心里浮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咬了咬牙,这丫头,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
话里话外都是说他定远侯府小气。
燕景安正要同她拌嘴,就如同幼时那般。
可瞥见裴奕的瞬间,忽然转念,“公主说的是,是臣不懂事,臣父自幼教导臣,做人要低调行事,不如这样,臣明日在万和楼设宴,单独宴请公主殿下一人,可好?”
嗯?
怎么回事?
燕景安当人了?
居然没有回怼她?
就在她苦思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儒雅又透着受伤的声音。
“燕世子,真是不巧,公主已经答应臣,明日亲去采办,为臣亲手做一顿晚膳,公主明日......怕是没时间赴宴了。”
亲自两字,咬的极重。
说完还深情脉脉地望着时赋秋。
时赋秋觉得好笑,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燕景安气得手抖,脸色瞬间掉下来,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像是准备随时上前揍他出气!
“让公主给你做晚膳,裴修撰也不怕折寿!”
裴奕淡淡一笑,透着幸福,“燕世子哪里的话,臣与公主的情分,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公主真心待臣,怎舍得臣折寿呢?”
时赋秋气笑了。
怪不得他和宋安莲是书上配成的夫妻呢,两人的茶艺真是不相上下。
如此浅薄的伎俩,她以前怎么瞧不出呢?
时赋秋盯着裴奕的这片刻,落在争吵的二人眼中,便是公主心向着的,是裴奕。
燕景安一下就熄了火,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该自信的。
公主偏心他多时,他又不是一日两日才知,怎得听了昨日那一句话,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全然忘却了父亲的告诫!
裴弈见此,心中得意。
他知公主心中最爱是他。
这也是他胡作非为的凭靠。
只要有公主在,谁敢真的动他?
时赋秋却连个眼神都没给这两人,径直走向她华丽的马车,惟留下一句:“明日午时万和楼,别忘了本宫最爱的秋露白,可别想那便宜货糊弄本宫。”
闻言,燕景安瞬间瞪大了瞳孔。
瞥了眼裴奕不再理会他。
当着燕景安的面,裴奕犹豫片刻,走到了时赋秋马车前。
“公主......”
不等他说什么,便被随从请回了下人马车。
裴奕闹了个没脸,却不敢多说什么,前些日子,他已经知道公主生气是何模样,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
昭华公主府
时赋秋还未进院,便见碧桐早就跪在院中。
“碧桐,你当知道,本宫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金銮殿。
帝王威严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
“昭华,你确定要为一介庶民,放弃你公主的尊荣?”
时赋秋有些恍惚,她这是回来了吗?
此时正是她与父皇闹僵,不顾一切要让父皇赐婚的时候。
上一世她是怎么答得?
“父皇,儿臣与裴郎是真心相爱!儿臣不在乎什么皇家富贵,只要父皇能为儿臣赐婚,儿臣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宁为草民!”
时赋秋忽然拽起衣袖,莹白透亮的胳膊露了出来,她狠狠掐了一把,疼痛传来,她才惊觉,自己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一切改变的临点!
她撩开裙摆,坚毅下跪,“父皇,儿臣不愿!”
裴奕跪在她身边,与之同声,“陛下,草民愿娶公主为妻,定会真心待她,求陛下成全。”
裴奕自信,根本没听到时赋秋在说什么,直接走流程。
今日,本就是时赋秋央求他,陪她进宫,求陛下赐婚的。
帝王居于高位,瞳孔瞪大,激动之际气息有些不稳,“昭华,你说得是真的?!”
他的宝贝女儿终于想明白了?!
时赋秋直起身子,殿中明亮的灯光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照亮了她眸中的毅然。
“是,儿臣厌恶裴奕,不愿与他结亲,求父皇收回成命!”
裴奕心中想着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时赋秋在说什么,立马变了脸色。
“公主殿下?”
时赋秋回眸睨了一眼,有些恍惚。
浓眉似剑,眸如星河,蹙起的眉峰缠着淡淡的柔情,眸中凝着不解和受伤,宛如刀剑刺痛她的心脏。
这男人,惯会演戏的!
若不是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她怎能看得透,这可怜兮兮的眸子深处,还隐藏着算计和谋求??!
她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若是本宫没记错,裴公子如今还是状元之身,未曾授官,就算授官,也越不过本宫的品级去,怎得同本宫并排?”
“裴公子书读得好,礼仪还差得远,将来做官上朝,可莫要闹出这样大的笑话来,否则满堂朝臣哄笑无心政务,可就是裴公子的过错了。”
昭华公主乃嫡公主,品级正一品,状元授官惯例以来,便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相差整整十级。
裴奕一噎。
早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往日在他面前温顺羞涩,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对他如此冷漠,甚至还带着些恶意?
他垂眸,掩住心底的情绪,拖着膝盖往后退了退。
“草民知错,还望公主恕罪。”
时赋秋瞥了低眉顺眼的裴奕一眼,脸上傲然,眸中不屑。
公主风范尽显。
皇帝瞧着这场面,扬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才是他的宝贝女儿!!
前段日子定是鬼上身了!
还是个痴傻疯癫的鬼!
“昭华年纪尚小,且朕之明珠,何愁出嫁?”
“此事,容后再议!”
皇帝威严又带着震慑的声音落下,裴弈心中猛然一抖,此言是说给他听的。
公主先前对他的态度,恐怕已经让陛下对他不满。
这昭华公主是发什么疯!
突然变卦!
在陛下面前上他的眼药?!
裴弈低垂的眸子闪过阴暗,暗自腹诽,待出了皇宫,昭华再去央求他,他决计不会给她好脸色!
趁此机会,定要再捞着好处!
随即,皇帝话锋一转,语调温柔和煦,笑吟吟道:“昭华,地上凉,快起来吧。”
而后,眸中透着冰冷,“却无旁事上奏,你就退下吧!”
裴奕袖下藏着的手狠狠攥起,敛睫遮住眼下的冷意,起身告退。
裴奕走后,时赋秋目光才完完全全落到皇帝身上。
看着父皇因自己这段时日的胡闹,眼尾带着疲惫,鬓角发白,时赋秋心脏被揪着疼。
这才明白,上辈子到底有荒唐!
她与皇帝聊了许久才离开。
皇帝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红透了眼眶,“秋儿终于想明白了,朕总算能放心了!”
......
重活一世,时赋秋走在城墙下,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她真的回来了!
今生,她定要让裴奕宋安莲血债血偿!
“臣,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圣安。”
时赋秋脑中思绪翻飞,直到带着讽意的声音传来,才缓过神来,看向声源。
“燕景安?”
她与燕景安,许久未见了。
上辈子,她与燕景安青梅竹马,做什么事都在一起,就连父皇都说,没人能拆得散那对小冤家。
可后来,他们是怎么渐行渐远的呢?
时赋秋想起来了,那时的她,把裴奕放在心尖尖上。
只因他一句,“你与燕世子,关系那么好,当真是真心爱我吗?”
时赋秋二话不说,立马找到燕景安,告诉他,她是要成亲的人了,日后二人自当避嫌。
自此,她便与景安再无交集。
燕景安也在后来南蛮入侵,请旨去镇守南疆。
可是后来,也是景安,在得知她死讯时,不顾杀头大罪,带兵硬闯公主府,誓与裴奕不死不休!
可公主府守卫众多,又是京中重地。
燕景安私自带兵进京,背了个谋逆的罪名,自是敌不过京中守卫。
燕景安最终惨死裴奕刀下。
亦如她当年的死状凄惨。
思及此,时赋秋忍不住暗骂。
都怪该死的裴奕,竟敢欺骗她!
若是轻易弄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裴奕,此生,本宫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玩玩......
燕景安抱胸,眸中带着戏弄,“我尊贵的公主殿下,可怜见的,怎么一个人在这?你那小白脸夫君呢,怎么没陪你一起?”
抬眸,时赋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燕景安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又想到了什么,又恢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看什么?小爷脸上还能长出花来?”
他见时赋秋还是那副模样,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不该抱有幻想的......
“小爷奉旨进宫,可没空陪你玩,你还是回去找那......”
“站住!”
时赋秋抬步到他前面,结结实实挡住他的路。
接着,抛给他个嗔恼的眼神,“本宫尚未发话,你怎敢先行离开?真是大胆!”

看着眼前这一幕,燕景安有些恍惚。
时赋秋这副挥舞利爪的小模样,真是好久没见到了。
不是为了裴奕喜欢,整日装出一副贤良淑德模样?
燕景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挑眉看去,“怎么?贤惠模样扮不下去了?”
时赋秋双手环胸,轻哼一声,“本宫身份贵重,看中他是抬举他!既然他不知轻重,休怪本宫仗势欺人!”
闻言,燕景安唇角的弧度又大了许多,“公主本该如此,何谈仗势欺人?”
时赋秋有些意外,燕景安竟然没呛她?
照着燕景安的性子,此时定是要嘲讽她识人不清,蠢笨憨傻了。
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心底热意油然升起,不错,她本是公主,就应当在万人之上。
她是何模样,旁人都该受着!
可她不知,燕景安等她这句话很久了!
燕景安暗自思忖,早就看那小白脸不顺眼了!
如今,终于有了讨回一切的机会!
燕景安深邃的眸子中探出一抹幽光。
“起驾,回府!”
燕景安回头探去,时赋秋狭长的眸子上挑,透出几分狡黠,明媚张扬正如她身上的大红衣袍,矜贵荣华。
“我陪你同去。”
“不必,区区蝼蚁,本宫自己对付。”
燕景安心头划过一抹失望,但很快消逝,只勾了勾唇角,目送她离开。
正红衣袂随着她的步伐飘摇,身后重工刺绣凤凰若隐若现。
“还不说实话?!打!给我狠狠地打!若不是你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公主她今日怎会如此对我?”
哐当!
墨青色茶盏朝时赋秋飞来,她后退一步,茶盏立刻摔碎在她脚下!
差一点。
若不是她反应及时后撤一步,这茶盏怕是要飞到她头上来!
啧。
真是该死。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茶盏。
时赋秋顺着声源探去。
裴奕坐在她的楠木缠丝凤凰椅上,趾高气昂地指使公主府的下人。
而对她一世衷心的碧梧,正被两个婆子押着趴在老虎凳上,身上已然血肉模糊!
碧桐只在一旁跪着,时不时地瞥向碧梧。
时赋秋全身血液噌的一下灌上头顶,胸口上下不断起伏。
“住手!”
她大步上去,查探了碧梧的伤势,强忍心中的酸涩,惟留怒火!
“请太医为碧梧诊治。”
只留下这句话,便几步到了裴奕身旁,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杖责本宫的人?”
原本裴奕见她来,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乖巧地站起身,装出平日里公主最喜欢的模样。
见她看见了受伤的碧梧,眸中的怒火难掩,心中反而升起一抹兴奋。
谁让你方才在陛下面前不听话?
这便是给你的惩罚!
见时赋秋朝他走来,裴奕扬起一抹笑容,嘴角弧度拿捏正好,正是公主平日最爱模样。
却不想,自己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被她一个耳光扇的险些没站住脚!
裴奕捂着脸愣在原处。
时赋秋竟敢打他?!
难道她不怕他不喜欢他了吗?!
裴奕袍角下的手紧紧攥起,掩下眸中的怨恨,缓缓抬头。
玉手盖住被掌掴的手,却难掩内里的红胀,眼角红晕,泛着珠光,好看的眉头蹙起,笼着淡淡的烦忧,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时赋秋。
时赋秋不禁感叹。
这副相貌,当真是上佳。
可心中无甚波澜。
若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还会被此皮囊迷惑,当真是白活了。
细长的眸子微眯,带着无尽危险气息。
她上前一步,素手挑起裴奕的下巴,将他眸中的光点看了个清晰。
朱唇轻启:“你这皮囊,本宫当真爱得很,可你这人,本宫不喜,不如你将这副皮赠与本宫,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以下犯上之事了,如何?”
清冷的语调,却让裴奕寒毛直立!
她这是什么意思?!
“公......公主,您这是......”
时赋秋瞧着,眼前这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吓得腿抖着,站都站不直,心里发笑。
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货色?
她甩开裴奕,收回视线,用帕子沾了沾手尖。
“真是无趣。”
“来人,裴奕私闯公主府,以下犯上责打本宫的人,罪无可恕,念其相不错,本宫瞧着赏心悦目,死罪可免,着三十大板,禁于柴房,无本宫命,任何人不得给他吃食!”
裴奕闻言,不敢置信。
拉着时赋秋正红色的袍角跪下。
“公主,公主您今日是累着了吧?怎么胡言乱语了?我是裴奕啊,您未来的驸马,是您亲自下令,公主府上下见我如同见你的呀?怎么会是私闯?公主,您搞错了吧......”
“闭嘴!”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本宫看不顺眼的草民,还驸马?本宫身边的马夫,都轮不到你来当。”
这时不仅裴奕不敢相信,就连公主府的诸人都不敢相信。
平日在裴公子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公主殿下,今日怎么大变样了?
裴奕此时才心觉不对。
公主眸中的厌恶不似作假。
难道她真的厌恶自己了?
保命要紧!
“公主,草民已经高中状元,过几日陛下便会授官,若您对朝中官员私自动刑,就算是陛下再宠爱您,御史谏言,您也难逃其罪,草民并非贪生怕死,实在是担忧公主的安危呀!”
裴奕眸角闪着猩红,满眼情真意切,当真叫人闻之欲醉。
谁知,时赋秋笑了一声。
素手勾起裴弈的下颌。
“可,如今还未授官啊,你算不得朝臣,本宫就算是杀你泄愤,谁又敢多说半个字?”
“且,京中谁人不知,本宫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嫁,说本宫杀了你,谁信啊?”
裴奕跌落在地。
他从未见过公主这副模样。
高贵又可怖,轻易拿捏人生死。
这段时日,昭华公主对他的细心温柔,早已让他忘记公主先前的名声。
娇蛮任性。
是啊,她是公主......
裴奕认命地被人拖走。
时赋秋听着裴奕凄惨的喊叫,心中只升起舒坦。
没有直接处死裴奕,并非是心中不忍。
只是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裴弈比人,日后或有大用。
前世虽未提防,但宋安莲从公主府外徘徊,她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府中不知有多少人,已经被裴弈悄悄收买。
且,她尚且不知,宋安莲口中的书,究竟是何书,为何能书写他们的命运。
时赋秋唇角勾起,只待寻到宋安莲,一切都能清楚。

裴奕再次出现在她视线内时,整个人如同死尸般,全身压在身侧人身上。
额间密密麻麻渗着细汗,虚脱至极。
扶着裴奕的婢子浑身哆嗦着,不敢抬头。
时赋秋知道她在怕什么。
若是上一世,自己见到裴奕趴在另一个女人的肩头,定会气炸。
可如今的她,只会嫌弃裴奕这等肮脏之人,染脏了她府上婢女!
“扔上马车。”
时赋秋没给他一个眼神,径直登上独属她的马车。
时赋秋喜欢张扬的物件,最好是让人一见就知,这定是昭华公主的物件!
因此她的马车是陛下特赐,世上仅此一辆。
通体呈金黄色,车顶上一颗南海大珍珠挺立,车身粉晶紫晶装饰,就连车轮都是顶尖的材料而制。
如此精致华美的马车,便不必说它的坚实程度了。
这还仅仅是外形,内里铺着一层厚厚的软垫,桌上早已摆好茶点吃食,两侧均是由工匠亲手雕刻出各式样的图案,旁侧打造出小橱柜,放着的都是时赋秋的首饰衣衫等用品。
这马车,承十人不成问题。
足以见陛下对其的宠爱纵容。
而裴奕的马车,是府中下人出行用的。
时赋秋大发慈悲的借他一用。
时赋秋苦恼地扶额,“又做了一件好事,世上怎么会有本宫这等良善之人?”
金銮殿
“儿臣/臣/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高坐在龙椅上,声音低沉雄厚,“平身。”
大霄惯例,状元榜眼探花授官,当于金銮殿,由陛下出题,而后亲授。
因此今日在场的,除了三位高中的年轻人,还有不少朝中德高望重的臣子,为的就是考察这届学子的真实才学。
只是......
帝王宠溺地笑了笑,“昭华,你这是?”
朝中大事,一个公主在这做什么?
众臣早就不满,但终究无人敢开口。
皇帝亲自开了这个头,底下臣子终于忍耐不住。
“公主殿下,恕老臣多言,今日是学子授官的大日子,您在这,有些不合适。”
“我朝金銮殿,是群臣上朝觐见的地方,就算是平时,这儿也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
“是啊是啊,成何体统!”
“......”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给时赋秋开口的机会。
时赋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等她开口讨伐这群人,龙椅上那位,早就急了眼。
“放肆!”
“你们是要造反吗?当着朕的面如何羞辱朕之公主,是否哪日,朕做得不合你们的意,你们便要群起而攻之,取朕的项上人头泄愤?!”
群臣立刻下跪求饶。
“臣等知错,陛下恕罪!”
等了良久,上头人没什么反应,便立刻道:“臣等知错,昭华公主恕罪!”
时赋秋扬起浅笑,这帮人还不算蠢。
“罢了,今儿,是大日子,自当和气,都快请起吧!”
说罢,她径直走到群臣之首的前方,伸手虚扶了一把。
“哎呦,魏尚书,您怎能跪我呢?虽是君臣有礼,可名义上您也算是本宫的舅舅了,您跪我,这不是折煞了小辈吗?”
魏尚书闻言,脸色黑的如锅底般,眸中的冰寒迫人得很。
他哪里是跪她?
这小鬼,分明是想借机羞辱他!
对上这等阴寒的眸子,时赋秋哪里会怕?
手上还扶着魏尚书的胳膊,眸色也深沉的可怕。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
哪个不知晓宫中此等秘辛?
见此赶紧低下头去,怕被牵连。
魏尚书家有一妹,风华万千,姿容绝代,进宫之后得皇后娘娘照顾,二人关系十分要好,甚至义结金兰。
可谁知,如此亲厚的姐妹,也会生嫉妒之心。
皇后长子死于魏贵妃之手。
人尽皆知的事,却苦于没有实证。
皇后也拿魏贵妃没办法。
两家亲戚早已断了往来,而今时赋秋骤然提起,魏光好似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又无从辩解。
抬头果然见皇上脸黑似锅底,忙低头道:“昭华公主哪里的话?不过是臣妹与皇后娘娘玩笑几句罢了,臣怎敢攀附皇亲?”
魏光心里恨极!
若不是这个倒霉妹妹做出这等傻事,他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国舅,也不至于被当中羞辱!
朝中还有谁敢对他不敬?
可他也明白,妹妹就算是做错了事,也是他妹妹,也是姓魏的。
一家人,荣辱与共。
时赋秋眼中划过讥笑,不再开口。
裴奕一直低着头听着,身子早已恢复,他甚至觉得比之前更甚。
只听上方传来声音,“好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近日有一桩事,朕苦于求计而不得,邵阳蝗灾泛滥,今年更胜从前,朝中百官皆不明是何缘故,不知你们是否有法子,解了邵阳百姓的苦难?”
能在一众学子当中脱颖而出的,绝不是泛泛之辈。
对这等灾祸自是有所耳闻。
陆煜文怀笑,最先开口,“草民陆煜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拙见,或可修建水库,开挖水渠,蝗见水,或会惧怕,稍缓邵阳急况。”
“哧,哪里来的小童,如此天真,到底是年轻。”
某个高官闻言,毫不犹豫地嗤笑。
陆煜文忙低下头,不知所措。
皇上眸中划过无奈,此子虽才华不棐,探花之才,但终究懦弱,不堪大用,他轻叹一声,耐心道:“先前也有官员发现,水足之地,蝗会少于其他地方,可邵阳挖不出水来,朕也试过引水,可耗费太大,国库引不起啊!”
裴奕略有所思,上前一步道:“陛下,草民以为,可以让邵阳官吏前去捕蝗,所捕最多者,可得奖赏。”
时赋秋浅笑一声,“不以粮食为生,捕蝗怎会用心?儿臣以为,官吏捕蝗不如百姓捕蝗,且百姓居多,蝗灾又与他们的生计关联,想必做起事来,定不遗余力。”
皇帝瞬间瞪大眸子,“此法好!”
而后,皇帝眸光一转,“你为何不言?”
看向的正是此届榜眼,方白宇。
方白宇立刻行礼,“草民参见陛下,陛下金安,草民不语,是因为草民是邵阳人,亲眼见过蝗灾,明白除掉蝗灾并非是那样容易的事,草民今生之愿,便是助家乡早日摆脱蝗灾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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