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安杨小六的女频言情小说《边军:从将门奴仆杀到九五至尊赵安杨小六全局》,由网络作家“东方邵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怪他们的战力越来越不堪入目。不肯吃苦。心思还都在瞎讲究上了。赵安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只是他刚要发作,吴德已经逃之夭夭......过了一个时辰。通过那么多人挖的一个个竖井,赵安已经大致掌握整条潜流和几个分支的走向。这里位于两窝山北麓。地势南高北低。潜流从山中而来。就这极佳的天然条件,今天他注定要给西北十二卫“两连轰”了!首次单挑,连杀鞑子两大勇士会造成轰动。而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更是会让轰动的尾音传播很久很久。干!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他让人从十里八村找来木匠和铁匠,然后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来绘制一件件工具,让他们打造。有镘头、坎土曼、抱锤、尖子、辘轳等等。其实拿着铁锨和挠钩就能挖。但他绘制的这些都是人们劳动智慧的结晶,非常顺手且好使,...
《边军:从将门奴仆杀到九五至尊赵安杨小六全局》精彩片段
难怪他们的战力越来越不堪入目。
不肯吃苦。
心思还都在瞎讲究上了。
赵安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只是他刚要发作,吴德已经逃之夭夭......
过了一个时辰。
通过那么多人挖的一个个竖井,赵安已经大致掌握整条潜流和几个分支的走向。
这里位于两窝山北麓。
地势南高北低。
潜流从山中而来。
就这极佳的天然条件,今天他注定要给西北十二卫“两连轰”了!
首次单挑,连杀鞑子两大勇士会造成轰动。
而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更是会让轰动的尾音传播很久很久。
干!
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他让人从十里八村找来木匠和铁匠,然后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来绘制一件件工具,让他们打造。
有镘头、坎土曼、抱锤、尖子、辘轳等等。
其实拿着铁锨和挠钩就能挖。
但他绘制的这些都是人们劳动智慧的结晶,非常顺手且好使,肯定要用起来,也算致敬他们。
做完这些,他走到地头,一阵眩晕道:“大爷的,这是谁没种过地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水往地里淌?这大中午的,粟还要不要了!要灌也是傍晚的时候啊!”
有人急忙给堵上。
赵安又往前走了走道:“把支流全部找出来,可以在北边挖蓄水池了。”
他不停地指导着,一刻也不得闲。
嘴干了就直接把脸闷到潜流上喝几口。
反观王渊,坐在凉阴地里,不仅有人给他扇风,而且面前摆着大鱼大肉和美酒。
他甚至还怡然自得地吃起了冰酪。
郑幼冲坐在他面前,有吃的还堵不住他的嘴,满脸忧虑道:“此子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而且无法无天,属下窃以为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
王渊递给他一个冰酪道:“所以你要多给他找点麻烦。只是咱们这西州卫,闭着眼都能找来数不尽的麻烦。”
“我......”
“怎么,你这是未战先怯,还是因刁莽之事对我多有怨言?”
“属下不敢!”
“幼冲啊,当一个人有用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当他无用时,他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错的。”
说到这的时候,悬阳千户所的矮千总抿了口美酒,砸了两下嘴道:“咱们待人不要总想着驯服,一个人一旦被驯服了,那也就是废物了。别说他,我还一直都觉得你桀骜不羁呢。”
这话让人怎么接?
郑幼冲有点冒冷汗。
承认的话,会被认为有野心,甚至心怀不轨。
不承认的话,那不就是废物了?
他突然很后悔。
就该下地干活的!
在这冰酪都能吃出砒霜味!
王渊觑了他一眼,又笑呵呵地道:“这个赵安,真是太抠了,那么多人齐帮忙,他不拿点熊肉出来给他们尝尝也就罢了,连顿饭都不舍得请。”
郑幼冲悄然侧了点身,憋了半天才道:“实属过分,当扣他赏银!”
平心而论,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附和出来的。
论起抠门,整个西北十二卫,这位千总要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不发赏银在悬阳千户所早已是惯例了。
赵安能得他许诺一百两,已经堪比天下大赦了......
王渊大笑道:“再这么下去,他们都热得不干了,那赏银都不用扣了,直接没了,我还要剁了他!”
他对这些人还是很了解的。
最多再撑半个时辰,都会跑他这来诉苦。
然而,情况跟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烈日高悬,连那点微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凉阴地里都要待不下去了,他们却还越干越起劲了。
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是添乱的吴德,竟然都在拿着铁锨挖。
这是怎么回事?
赵安难不成真有迷魂汤,成功灌了刁莽后,又一口气灌了几百号人?
他连忙站起身道:“幼冲,你去看看。而且不是我说你,你也该五指沾点阳春水了。”
郑幼冲同样觉得不对劲。
他领命之后,捏着兰花指,将手掌挡在额头前,蹑手蹑脚地走进地头,热得川字纹都给挤出来了。
但他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尖声道:“赵安,你过来!”
浑身是泥的赵安回头瞅了他一眼,故意道:“千户副贰,小心蛇!你前面有蛇!”
刁莽早已心领神会,朝着他扔了一把泥。
不偏不倚,落在了他前面。
没砸到人,却溅了他一身。
“老匹夫!”
郑幼冲可是有洁癖的。
而且他也像其他人一样,早就脱了甲胄,穿着白色短衣。
现在衣服上全是跟狗屎一样的黑点。
他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敢和他一起耍我,我必告知千户......”
“行了,下来吧你!”
赵安和刁莽对了一眼后,直接冲到他面前暴力抬走,然后往蓄水池里一扔道:“请副千户为坎儿井开光!”
“开你们祖宗......”
郑幼冲站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变成泥猴子,从未这么污秽不堪后,都要疯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
其他人也要笑疯了。
甭管是怕他的,不怕他的,都在放声大笑。
因为他们是真的高兴。
而且他们终于知道这玩意叫啥了。
坎儿井!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巴不得现在就回到自家地里如法炮制!
“这下不仅五指,全身都沾了,善!”
王渊远远地看到这画面,也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随后直接走到蓄水池边,抢在郑幼冲告状之前道:“都是副千户、总旗了,还这么闹?你们也不怕传出去,丢了咱们悬阳千户所的脸!”
他已经看出众兵看赵安的眼神有变,也有了期待,当即对赵安道:“赵总旗,现在能说了吧?”
“千户大人,请看!”
赵安带着他沿着挖好的竖井,从北往南走道:“我们在挖的东西叫作‘坎儿井’,它是将春夏季节渗入地下的大量雨水、冰川及积雪融水,利用山体的自然坡度或者地势,引出地表进行灌溉。”
“这东西包括竖井、暗渠、明渠和蓄水池。像我们正在挖的这个因潜流距离地表不深,甚至还有许多支流,只需要因势利导,多挖明渠和蓄水池,控制水量,让它们能够灌溉到更多庄稼即可。”
王渊托着下巴道:“你的意思是找到地下水源后,依地势挖明渠和暗渠,让水自己流到地面灌溉?”
“没错!”
赵安点头道:“咱们这天太热,地表很难存住水,土壤又太通透了,降雨或者山上的积雪融化后直接进入地下蓄水层了,坎儿井就是要利用这些水进行灌溉!千户大人,您可以想想咱们这一带的地势......”
“哒哒哒!”
鸡鸣破晓,霞光满天。
一阵急促如密雨叩窗的马蹄声袭来,数百骑人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钱永看到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银甲之人,声泪俱下道:“还请副千户救卑职!”
面如涂粉的郑幼冲抬了下眼皮,柔声道:“已经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我了,你......吃里扒外?”
“绝无此事,都是刁莽和赵安血口喷人!”
“我这里有口供。”
刁莽让人将证物呈上,正准备和这个不是公公却胜似公公的娘娘腔斗法,人家在接过口供后却是望向赵安。
被无视了?
他虎目圆睁道:“副千户......”
郑幼冲眯着眼打断道:“刁百户,你越俎代庖,恣意妄为,还敢言语?还当自己是京畿营的游击将军呢?这小子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不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你!”
“憨狗,还不放人,滚一边跪着去!”
“......”
周瑶见情况不妙,赶紧晃醒赵安道:“来了个副千户。”
“已知。”
赵安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怀抱,站起身看了眼刁莽,无奈耸肩。
这真不是他不给他大逞威风的机会。
而是副千户不愿意给啊!
刁莽本就一肚子的气,看到他这举动,那脏得打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西州卫第一杂役。”
郑幼冲阴笑两声道:“倒是不傻,而是憨如刁百户,颇勇猛,但血气太旺了。说说吧,钱百户怎就让鞑子屠了赵家屯,让你憨熊变杀神了?”
骂刁莽憨狗,却说他是憨熊......
这副千户不仅看着很拽,说话也很欠揍啊!
好事!
赵安镇定自若道:“还请副千户看口供,杨大虎等人已经从实招来。”
杨大虎慌忙道:“副千户,都是他屈打成招,还杀了墩里的兄弟!”
郑幼冲漫不经心地看着口供道:“你们把他当玩物,送给鞑子了?鞑子好他这一口?”
杨大虎瞥了眼赵安,提高嗓门道:“也是他逼卑职这样写的,摆明了是为他杀杨小六找借口,还请副千户为两个枉死的墩军主持公道!”
他早就和赵安说了,他不是钱永的对手。
他不听,还拉来了刁莽。
看看,副千户都没正眼瞧刁莽,而且上来就偏袒钱永。
试问他怎么斗?
一个小杂役,仗着自己杀了几个鞑子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他命硬了!
郑幼冲捏起兰花指吹了一口道:“小憨熊,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赵安冲着人群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道:“赵大饼,你是打算一辈子吃狗屎吗?”
衣不蔽体,浑身都是屎尿味的男子怔了一下,随后走到郑幼冲面前跪下道:“副千户,小的是赵家屯的军户赵大饼,鞑子屠村当晚,我亲眼看到鞑子将两个同伴杀了丢给钱永,还说他们是鞑靼死囚,钱永砍了他们的首级。”
这家伙果然是在装疯!
赵安很欣慰。
他从原主的记忆中捕捉到赵大饼只会在人多的时候吃狗屎,没人时碰到狗屎会疯狂呕吐,而且经常面朝赵家屯的坟地哭泣。
原主只是当他反胃了......
那分明是害怕被斩草除根,又想找机会报仇,不得已而为之。
“你胡说!”
钱永没想到还有目击证人,有点慌了:“悬阳千户所谁不知道我为了赵家屯的百姓力战而竭,斩首两级?我看你是和赵安蛇鼠一窝,恶意诬陷!”
赵大饼悲愤嘶吼道:“所以我甘愿去吃狗屎,他甘愿拼死去杀鞑子,赵家屯的老少妇孺甘愿为了你的锦绣前程被屠?这还有天理吗?你真能包得住?”
“那是你们的事!”
钱永有恃无恐道:“我没做过,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
郑幼冲伸着脖子对赵安道:“小憨熊,你给钱百户安的罪名极大,伤得也是极深,可截止到目前,你都无法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那我只好办你了!”
“小小蝼蚁,上蹿下跳,还哄来一只大憨狗助阵,看来这悬阳千户所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免得显得腌臜不堪,难以入目。”
赵安上前两步道:“陛下派来的内臣尚在武威军中,你就不怕我们把事情闹大?”
“闹大?哈哈哈......”
郑幼冲笑得前合后仰道:“杀你们就是捏死几只蝼蚁而已,你真以为杀了几个鞑子,你便功成名就算个人物了?听着,那些鞑子是我杀的!”
“副千户神勇!”
钱永昂起脖子带头大喊,其他人纷纷附和。
他又极为得意地冲着赵安道:“小鳖孙,如何?!”
“如何你祖宗!”
赵安拉开刁莽,一脚踩到钱永的脸上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既然你们颠倒黑白,沆瀣一气,那老子便自己主持公道!老子判你......五刀分尸!”
为爹娘、父老乡亲和将士们报仇第四步,杀人!谁都别想拦!
“嚓嚓嚓嚓!”
他拔出腰刀,连砍四刀。
鲜血喷洒,四肢横飞。
刚才还挑衅的钱永失声惨叫道:“不......副千户快救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让他救你?他都自身难保了!”
赵安扭头对刁莽道:“堂堂刁将军,真要当憨狗?干他啊!”
“你这小混蛋......”
刁莽骂了一句后,拎着铁戟冲了过去。
郑幼冲眼皮直跳道:“放肆,你们是想造反吗?快拦住他!”
他身旁的五六骑急忙上前。
但无异于蚍蜉撼树,皆是被刁莽给砍得人仰马翻。
郑幼冲已经策马逃离三丈外。
刁莽隔着众骑甩出一铁戟,杀了他胯下战马,随后横冲直撞杀上前,一戟将他拍翻在地道:“郑公公,你倒是神勇给我看看啊!”
郑幼冲刚要开口,刁莽又朝着他狠踢了十几脚道:“闭嘴!滚一边跪着去!”
“你!”
“怎么,你想和那厮一样?”
“!!!”
郑幼冲放眼望去,只见赵安一刀砍下了钱永的头颅。
而钱永的嘴唇还在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估计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杂役会让他血债血偿,还是以这么癫狂的方式。
就这还没完呢。
赵安又杀气腾腾地走向杨大虎,没有人敢阻拦。
杨大虎一再蹬腿,屁股尿流道:“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赵安,求求你别杀我,我这次真的全招了,都是钱永指使我们干的,他私通鞑子,害死了那么多将士和村民,这这这......根本禁不起查!我若是有半句谎言,永世不得超生!”
“晚了!”
“咔嚓!”
赵安砍了他的脑袋,往郑幼冲面前一扔道:“这世道......不疯魔,不成佛!”
“噗通!”
郑幼冲吓得魂都飞了,立马缩脖跪地,噤若寒蝉。
周瑶早已看得双拳紧握,热血沸腾。
身份卑微却顶天立地,逆势而为,不畏死,亦不畏一切牛鬼蛇神,只为心中正义!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今日如果有人敢动赵安,她不介意下令杀他全家!
众兵卒都是无所适从。
太炸裂了!
这要怎么收场!
他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副千户是不是沦为人质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短小的中年男子骑马而来,身后跟着十几骑。
他们连忙行礼道:“参见千户大人!”
郑幼冲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道:“千户,刁莽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哼,你还有脸说!”
王渊冷哼了一声,走到赵安面前道:“血气方刚,一身是胆,就是不知敢不敢向鞑子下战书?”
为爹娘、父老乡亲和将士们报仇第五步,杀了元凶,继续杀鞑子,杀光鞑子!
赵安博的就是这样的机会,而且这一切也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他横眉怒目,斩钉截铁道:“敢!!!”
王渊盛赞道:“很好,连斩三敌首,当为我大靖锐士!”
“锐士???”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杂役可是杀了百户、墩长和两个墩军,还伙同刁莽欺辱副千户!
千户不仅没有怪罪之意,似乎还要论功行赏了......
咋回事?
这不对劲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混蛋!”
说曹操,曹操就到。
刁莽提着双戟杀到院子里,看到赵安醒了后,就要往屋里冲。
两间小茅草房哪里够这么一员虎将冲的啊!
赵安急忙闪到院子里道:“刁百户,你这是干啥子?”
“取你狗命!你算计老子!”
“我咋算计了?”
“你心知肚明!”
他连劈带砍,赵安躲了一会儿后,意识到这样下去,他能追三天三夜。
所以他干脆歪着头,指着自己的脖子道:“我就是算计你了,你砍我撒,砍我撒,狠狠地砍撒!”
“小兔崽子,这是你逼老子的!”
刁莽大吼着砍下一戟,但在距离他脖子还有半指的地方停了下来道:“呵,差点又着了你的道了,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死在鞑子的手里!”
赵安反手搂着他的肩膀道:“刁兄,算不算计的你真在意?我看你高兴着呢,装模作样给谁看?”
“你喊谁刁兄?”
刁莽咋呼着推开道:“我都能当你爹了!你既然早就想到杀人祭天,利用王千户了,为啥在水潭边的时候不说?”
“你也没追问啊!”
“你......你从一开始就准备利用我逼迫卫所,让他们难以压制你?”
“他们会杀我,但未必敢杀你,你以前可是从三品的游击将军。”
“王千户会将我贬为墩军,和你一起打鞑子,你也料到了?”
“我就是一愣头青,需要你这样经验丰富的搭档。”
“然后你是墩长,我是墩军,我成了你手底下的一个兵?”
这个就不承认了吧。
不然他面子上怎么挂得住?
赵安想了想道:“王千户行事,又岂是我能够揣摩的?”
听他这么一说,刁莽更是如鲠在喉:“你已经成功把他算计了!”
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位是祖宗啊!
他再也不敢小瞧了。
从头到尾,人家轻车熟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都能给他当师父了。
他这次可真是借到势了!
新帝要是知道了,估计都会夸他一句“朕之肱骨”!
“其实有件事出乎我的预料。”
赵安知道自己什么道行,还是很谦逊的,安慰道:“实不相瞒,我没想到郑幼冲那么能拉仇恨!你去干他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吧?”
“老子迟早劈了他!”
刁莽用铁戟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道:“你小子为了杀鞑子什么都豁得出去,我也一样。什么百户,我不在乎。我要杀鞑子,一雪前耻!”
“你在乎也没用,没人听你的呀,而且只要能杀鞑子,早晚东山再起......”
说话的是赵大饼。
他早已洗漱干净,人模人样地走进院子。
刁莽瞪了他一眼道:“你是狗屎吃多了,嘴这么臭?”
“大哥,你终于醒了!”
赵大饼异常激动地抱住赵安,随后扭头道:“莽子,还不过来见过大哥?我已经决定和大哥一起守红柳墩了,今后他是老大,我是老二,你......”
“放你特娘的狗屁!”
刁莽暴怒道:“连你也敢跑到老子头上拉屎撒尿?今后你们谁敢不听老子的,老子劈了谁!”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饼脸,赵安感觉很陌生。
他是不是隐忍之后,开始释放天性了?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嘴毒,这么胆大。
还莽子......
他身为墩长,也只是喊了一声“刁兄”而已。
“莽子!”
赵安笑了笑道:“您老人家也别生气,我们肯定都听您的。现在咱们红柳墩没钱、没粮,还凑不齐五个人,您看该咋整?”
“你们蛇鼠一窝!”
刁莽指了指他们,一筹莫展道:“这两天铁门堡和牛头堡的人见到我,都像是见到了瘟神,我还听赵家屯的那些流民骂你是坏种,很难让他们追随于我......”
流民们在赵家屯安家后,会成为军户,还会背负赵家屯村民留下的债务。
眼下又正值青黄不接之际,如果卫所不给钱粮,他们很难过活,心中难免有情绪。
这种情况下需要见招拆招,不然会很麻烦。
“你看,听你的你又没法子!”
赵大饼揶揄后,也是愁眉苦脸:“大哥,虽然王千户知道你醒了后,肯定会向鞑子下战书,让你和鞑靼勇士单挑,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派铁骑攻打咱们。”
“但这些流民很怕鞑子报复,你可是杀了个十一等勇士,除非过命的交情,不然不会有人为你效力,其他村的恐怕也......”
西北十二卫穷得叮当响,打了又没啥油水。
中原地区才是他们觊觎的目标。
鞑子以前下战书,也都是嚷嚷着要单挑。
只是诸卫都是缩头乌龟,无人敢应战。
这次悬阳千户所主动下战书了,鞑子中那些喜欢耀武扬威的勇士必然出战。
今后有得打!
也能为他拉队伍,壮大自身争取一些时间。
赵安还是挺乐观的,淡然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啊啊啊!”
他话都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惨叫声。
周瑶快步走到门口道:“看方向是不是那孕妇要生了?村子里没有稳婆,也没有郎中......”
赵安连忙道:“我们去看看!”
他们循声来到第一排第三户人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一个看起来很精壮的男子正发了疯地捶地。
看到赵安后,他张牙舞爪地扑来道:“你这个灾星还敢出现,我打死你!”
“你还有心思闹?”
双手沾满血的老婆子走出门后,急得直跺脚:“你婆娘怀了俩,难产,我又不是稳婆,你快想办法啊,要一尸三命了!”
不过,在她看到扑的是赵安后,竟也指着道:“你这个挨千刀的,今日他们娘三就是能活,也会和我们一起饿死!”
“这是以前老郎中的家啊......”
赵安叹了口气,踹开男子道:“我略懂医术,可以给看看。莽子,把他绑了!”
“你又疯了?”
刁莽咋舌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这可不是杀钱永,而是救人!救人啊!她都已经难产了,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她要是在你手底下死了,别说这里,今后整个西州卫都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男子也是再次冲向赵安道:“你懂医术,母猪都会上树!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一定杀了你!”
赵安快速道:“你以前是个猎户吧?你手部、面部和腿部皆有旧疤,看起来必是野兽抓伤所致。只是小腿处的伤口处理不当,导致反复发炎化脓,继而让你一直低烧不退。”
“近来你为了照顾婆娘又少有休息,低热已经变成了高烧,这么下去,你也会没命!”
男子已经失去理智了,咆哮道:“不用你管!我们就是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烧糊涂了。
就知道他听不进去。
赵安拉起周瑶的手道:“跟我走,莽子、大饼,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奶奶的,你真懂医术?”
刁莽撞开男子,挥舞着双戟将他们俩给护送到屋里。
这才招呼大饼绑人。
院子里虽然骂声一片,但谁不知道他们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那老婆子本来还坐在地上大喊大叫呢。
刁莽用戟一指,她立即变成了哑巴。
周瑶看到榻上已经昏迷的女子,罕见慌张道:“这......还能救吗?我也没给人接生过!”
月光如洗,惹得四处涌起的乌云争相泼墨,似乎还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哄笑声。
鞑子的身影也晃了出来。
赵安起身看向杨小六。
这个往日里谈鞑色变的人,竟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
看来那真是一顿断头饭。
他讥笑道:“你们和鞑子勾结?”
“什么勾结!你这傻子会不会说话?”
杨小六朝他吐了口唾沫道:“咱这是以和为贵,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咱们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咋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么恬不知耻?”
“放屁,老子这叫成人之美!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杀鞑子吗?人家也是听说了你西州卫第一杂役的名号,比牲口都能干,累都累不死,想要和你过两招。你说老子咋能不牵个线,搭个桥?哈哈哈......”
他笑得很肆意,随后又翻身下马,点头哈腰地迎向鞑子。
那样子别提有多谄媚了。
赵安后槽牙都要咬崩了。
这帮王八蛋!
利用他!
奴役他!
欺辱他!
还要把他送出来供鞑子玩乐,全然不顾那么多村民和将士尸骨未寒......
太可恨了!
难怪鞑子从来不把靖国人放在眼里。
有这些吃里扒外,奴颜婢膝的蛀虫在,他们的铁骑早晚踏破中原。
“你就是那个有些蛮力的两脚羊?”
一个穿着皮质柳叶甲的鞑子策马走到赵安面前,觑了一眼道:“瘦得像个猴,够我一脚踹的吗?”
赵安鹰眼如炬,杀气腾腾地瞪向他。
他胯下战马登时躁动了起来。
鞑子啧啧称奇道:“已经很久没有两脚羊敢直视我了,还眼露杀气,这么狂野,看来你是真想杀了我们啊,很好!那我今天就拿你解解闷!”
杨小六赶紧添油加醋:“这厮干杂役,一个顶十个,要不是能让您们乐呵,我们还不舍得送出来呢。”
“不错!今天只要我打舒坦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来,小杂役,拿着你的小棍棒抡我,把你吃艿的力气都使出来!”
鞑子翻身下马,解了腰刀和甲胄,袒露健硕的上半身和怒贲的腱子肉,然后嗤笑着冲赵安勾了勾手。
杨小六看得瑟瑟发抖。
鞑子着实彪悍呐!
难怪区区三十骑就能将铁门堡给杀得天翻地覆。
这要怎么打?
但愿赵傻子能多撑几下。
别被一拳打死了。
那可就没意思了。
“杀你何须短棍?”
赵安把自己的武器也给扔了。
他穿越前也是一身的腱子肉好嘛。
来的只是三个鞑子,未尝不可一战。
比较麻烦的是这具身体还是特别疲惫。
其实连他都有点佩服原主。
每日那么高强度地干活,数月来都没有正常休息过......
这恐怕不仅跟他体格异于常人,气血旺盛有关,还源于那份惊人的执念。
杀鞑子的执念!
既然整个铁门堡的人都在骗他,那么今晚他就自己动手!
杀一个算一个!
“嗷!”
赵安蓄了一口气,助跑两丈后,一跃而起,一拳砸向鞑子的面庞。
那鞑子跟座大山一样杵在那,根本没有躲。
不过当赵安后退数步后,他摸了摸迅速肿起的侧脸,又吐了几口血沫道:“他奶奶的,爽!小傻羊,该我出手了!”
鞑子扭了两下脖子,抡出一拳。
那刚猛又霸道的拳劲掀乱了赵安的束发,还带着一股冷风刮面的凌厉。
“啪!”
赵安同样没有闪躲,怒吼着和他对了一拳。
竹裂般的脆响炸开后,两人皆是向后踉跄了几步。
赵安的整条手臂都有点疼。
这鞑子强横啊!
这具身体那么耐打,他还结合前世的经验巧妙发力了,竟没让鞑子吃亏。
不好打......
殊不知鞑子也诧异。
他甩了甩手,一再打量道:“就你这一身的蛮力,在我们那肯定是个受人敬重的勇士,他们却让你当杂役?这样的靖国又岂能不亡?来,再战!”
他像极了一头发现猎物的豺狼,手脚齐出。
赵安想要速战速决,边打边寻找破绽。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十几个回合,又倒地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招招狠辣。
看得其他两个鞑子猛灌烈酒,大声喝彩。
“好!!!”
杨小六也是不停地鼓掌叫好,开始憧憬鞑子许诺的好处了。
那一盘羊肉没有浪费。
赵傻子真是个低廉又好用的玩物!
“他估计不是一般的鞑子。”
迟迟找不到致命的破绽,赵安也有点急了。
当两人互相踹了一脚分开后,他身上像是背负着一口大鼎似的,压得他直喘粗气。
“痛快!痛快!”
鞑子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还是头一回有两脚羊能和我打成这样。不过你已是强弩之末,我却还未尽兴,终究差点意思!”
说到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邪笑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就是那日率领三十骑屠了你们赵家屯之人,杀他们真如杀鸡宰狗......”
“你说什么?”
赵安撑着身体,一点点站了起来,困乏的眸子变得猩红,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源源不断地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还有血性就好!”
鞑子捏着拳头走向他道:“可能你爹娘也是我杀的,你肯定还不知道,你们铁门堡的新百户是内应,我还特意让人带着两个死囚帮他立功。唉,你们这些两脚羊御敌不行,内讧倒是从来没输过。”
“......”
赵安体内如有一锅热油在被怒火烹烧。
不出他所料,赵家屯被屠另有隐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知真相。
铁门堡的新百户钱永曾是堡里的两个总旗之一。
在赵安的记忆里,另一个总旗颇有威望,也为百户所赏识。
钱永想抢在他前头高升,基本不可能。
结果为了一己私欲,他竟然引狼入室,葬送了上百个村民和五六十位将士的性命......
可笑的是,事后他还因拼死力战,斩首两级如愿晋升百户!
铁门堡上下都将他视为悍将!
这是哪门子的悍将?
理应天诛地灭啊!
杨大虎是钱永的人。
杨小六又是杨大虎的心腹,也是知道此事的。
如今鞑子都说了,他也不介意再刺激刺激赵安。
他轻笑数声道:“这事儿真不怪钱百户,要怪就怪你们赵家屯军户凋零,还净出些像你这样的无能之辈,屠了才能换新的嘛!”
“至于战死的那些人,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歪瓜裂枣,死了就死了,而且边军哪有不死人的?”
“你给我住口!”
赵安额头的青筋尽数暴起,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
他前世是兵,今生还是。
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
在他的眼里,某人已死!
杨小六还怕不够刺激呢,搓着双手,一脸猥琐道:“放心打,汝死后,汝妻吾自养之,嘿嘿嘿!”
“畜生!!!”
赵安怒指着他,字字如刀道:“待杀了这些猢狲,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枕头下放着三样东西。
袖箭、腰刀和医书。
其中腰刀有一部分是盖在被子底下的。
赵安首先拿起的是袖箭,由黄铜打造,金光灿灿,做工非常精良。
看起来它属于单筒袖箭,每次只能发射一枚短箭,适合防身。
赵安曾对这种暗器有所研究。大靖应该还没出现梅花袖箭那种威力更大的多发袖箭。
得空可以看看能不能做出来,这是后话。
仅看袖箭这做工,别说一般人,就是江湖人士都不见得拥有。
而放下袖箭,拿起腰刀后,他又是一惊。
因为这把腰刀采用双血槽设计,有着工字形截面,而且经过反复折叠锻打,刀身的纹理细密,兼具韧性与硬度。
它很轻却适合连续劈砍,还可以削铁如泥。
像这种腰刀中的皇者,必是朝廷的军器局打造,恐怕只有高级将领才有机会佩戴。
赵安使用的腰刀是赤木烈的,质量已是上乘,但和这把腰刀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至于西北边军用的腰刀,是由武威军杂造局打造,偷工减料不说,做工更是没法看。
边军还喜欢拿它们砍柴劈木,导致刀刃磨损严重。
真是白铁尺余,仅有刀名。
其实不仅腰刀,弓箭也存在相似的问题。
目前西北边军中还有大量只适合操练的长弓,也就是用单一木材制造的单体弓。
仅有几支精锐装备的是宋朝的那种以桦木为外层,轻便耐用的黄桦弓。
像明朝改进的开元弓,还没有见过。
在赵安的设想中,打造一支对鞑子具有冲击力的铁骑,无非是软弓、长箭、快马、轻刀!
可难在质量都过关啊!
武威军杂造局又指望不上。
自己造?
没有成熟且有经验的工匠,哪怕他砸钱,造起来也费劲。
而且还要过卫所那一关。
这是件大事。
急是没用的。
还需要再琢磨。
不过,自己这婆娘通过袖箭和腰刀给他传递的信息,已经颇为明显了。
也就是说,这些明面上的奖励还是次要的,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透露了她的身份,表明了对他的欣赏与信任!
看来真捡到宝了!
绝美,能干,来历不简单,还很有可能志同道合。
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最后翻翻医书,里面记载了许多药方,还多跟边军有关。
很实用,也很有针对性。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周瑶道:“这些东西你是哪来的?”
周瑶浅声道:“捡的。”
赵安点头道:“原来如此。”
“你......不怀疑?”
“这有啥子好怀疑的?我都能捡一个像你这样的婆娘回来,我婆娘再捡这些玩意还不是理所应当?”
“噗嗤!”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周瑶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个夫君真的很招人喜欢。
再这么下去,她都担心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赵安趁机道:“娘子,你的运气这么好,啥时候给我捡个大胖小子啊?”
周瑶目瞪口呆道:“这要怎么捡?”
“就咱这榻上,必定能怀!”
“你孟浪!”
冷美人羞得捂着脸就跑。
赵安抢先出手,一把将她拉到榻上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一看就跟规律、量大、准时、没有任何病态的健康美还差点距离,我帮你调理调理。”
“嗯?”
周瑶反应了半天才朝着他的胸膛连拍了好几下,甚是难为情道:“你知道我......我......”
不就是姨妈疼嘛!
有啥!
咱都能接生,更别说给自家婆娘收拾姨妈了。
即便为了大胖小子,也当尽心竭力。
“咱们夫妻之间,无需多言。”
赵安将手指竖在她那不涂自红的嘴唇上道:“话说你不会让我独守空房吧?”
周瑶失神了一小会,猛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道:“你再这样,我让你当太监!”
属狗的婆娘好可怕......
“给你一息的时间重新说!”
“......”
周瑶既满脸通红,又花容失色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还差不多。
赵安拍拍榻道:“睡吧。”
没有再迟疑,周瑶很是顺从地躺了下去。
不过还是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虽然她应该不属于那种易孕体质,但也害怕突然怀上。
武威军内部本就暗潮涌动,波诡云翳。
随着他想出了坎儿井,这座孤悬西北的火山恐怕要迎来大爆发了。
而鞑子对待武威军的策略也很有可能发生根本改变。
她真不知道赵安能走多远。
但她会尽力陪着他,哪怕命丧于此也无怨无悔。
接下来一连十几天,每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都会看到赵安要么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苦练,要么带着一队新兵在村子里跑路。
而且能够明显看出来,他在快速加量。
这份毅力与心性,连她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因为挖坎儿井,他又是最懂的那一个,天天白天都忙得找不着北,还经常挑灯去给村民们答疑解难。
好在赵家屯的坎儿井挖的进度是最快的,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了。
这日,赵安吃完饭,看着放在院子里的破铜烂铁,很是恼火。
吴德终于让人把他操练新兵的装备送来了。
皮甲破碎、腰刀无把、弓弩断裂,就没有能用的,还一匹战马都不给。
不用问,独眼龙百户没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郑幼冲授意的。
反应到王渊那也没用。
王渊铁了心要用郑幼冲制衡他。
这个千户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行。
听闻西边的林川千户所千户吕胜和王渊是死对头,快病死了,肯定会提前给他那纨绔儿子铺路,兴许可以去看看。
别的不说,最起码赚点医药费。
别看他拔了王渊四百两,其实根本不够花。
买一匹好的战马要几十到上百两,养一匹战马仅饲料、运输和折旧这些加起来,一年都要一百多两。
如果再设计和打造兵器、加固烽火墩、拔高铁门堡、设置机关、开垦荒地、雇人种田、奖励手下......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指望那些中饱私囊,还就喜欢窝里斗的大人们掏钱?
他们不使绊子就烧香拜佛了!
赵安正琢磨着呢,光头哥赖山跑来道:“头,不好了,您快去地里看看吧,有人在破坏咱们辛苦挖的坎儿井!”
“铁门堡还有这么胆肥的?”
赵安起身就往外走。
赖山苦声道:“是吕三更!”
“呵,他还自己找上门来了,老子教他做人!”
吕三更是那吕胜唯一的儿子。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吕胜嗝屁了,他就会成为林川千户所的新千户。
只是此子生来体弱,吕胜可能想让他当个儒将,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嘛。
可惜事与愿违,吕三更斗鸡走狗,荒诞不羁,成了西州卫最有名的纨绔。
以前还经常欺负原主。
这是找虐来了!
赵安赶到地里时,恰逢吕三更带人弄塌了一个正在挖的暗渠,还差点把几个村民给埋了......
他二话不说,拔了腰刀走了过去。
正在悠然玩蛇的吕三更也没躲,而是示意十几个兵卒道:“你们都眼瞎啊,傻子要把小爷当鞑子砍了,还不给小爷上!”
“是!”
众兵卒虽然也听说了赵安的疯名,但他们代表的可是林川千户所。
林川和悬阳两个千户所隔河相望又势同水火,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们要是在这里丢了面子,回去没法向千户交代的。
然而,他们刚出手,赵安已经狂飙突进,一口气掀翻五六人,逼到了吕三更面前。
先是将腰刀一挑,送他的宠物归西,随后赵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不管你是故意来捣乱的,还是处心积虑想找我玩玩的,我都奉陪!但你敢拿村民的性命当乐子,我不介意让你沦为武威军最大的乐子!”
“我的蛇......”
吕三更攥起拳头,火冒三丈道:“小小杂役,侥幸杀了几个鞑子,又搞了坎儿井这种鸟玩意,就忘记当初我是怎么揍你的了?”
“你今天敢动我试试!我爹一定带兵灭了你们悬阳千户所!”
赵安轻笑道:“听说你爹快死了,还是因为纵欲过度?”
“没错!”
吕三更昂起脖子道:“我很快就会成为林川千户所的千总,跟矮鸡平起平坐了!”
“那你岂不是要成为矮虫了?恭喜恭喜!”
本来挺剑拔弩张的,但赵安实在忍不住打趣。
因为王渊特别讨厌别人说他矮,那吕胜不仅天天说,还喊他“矮鸡”,讽刺他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王渊以牙还牙,喊吕胜“长虫”!
吕胜身高九尺,个子很高的。
就是面相丑陋如虫。
这儿子随他。
吕三更没啥孝心,反应倒是很快道:“你们都说我是纨绔,那我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见识!听着,你伤了我爹的兵,杀了小爷的宠物,拿刀架小爷脖子上,还骂小爷是矮虫,扣你一千两银子不算过分吧?”
十几个兵卒闻言,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赶紧划了自己一刀,部位各异,然后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里......
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见血,千户特意交代的!
千户还说,只要他们能配合少爷把赵安带回去,一律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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