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
“滚。”
付熙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留下重重的关门声。
“咳咳……”病床上的养母，似乎被惊醒了，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她看向门口，又转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念念，刚刚，是小辰？”
我连忙俯身，替她掖好被角，柔声说：“妈，您醒了，是不是吵到您了？”
养母轻轻叹了口气。
“我都听见了，那混小子，是不是欺负你？
跟别人好了？”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妈！”
我赶紧打断她，强忍着眼眶的酸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别生气，医生说您要静养。
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他配不上我们念念。”
养母眼圈泛红，泪光闪烁，“我们念念这么好，这么能干，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
我用力握紧她的手，像是要从中汲取力量。
“妈，您放心。”
我凑近她耳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专家说您的病有希望治好。”
“到时候我在那边找高富帅结婚，您到时候要来参加我婚礼！”
“去国外？
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不……”养母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有钱。”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妈，您女儿现在很能干，赚了很多很多钱，足够给您治病，足够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您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养病。”
“等您好了，我带您去旅游，去那些您年轻时候一直想去但没机会去的地方，我们把年轻时没看的风景，都补回来！”
养母怔怔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最终化作一个虚弱却欣慰的笑容。
“好……好……”第二天一早。
我特意算着付熙辰去公司上班的时间点，回了和他曾经住过的公寓。
我的东西不多。
一个行李箱就足够装下所有。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的那一刻。
手机铃声响起。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秦小姐！
不好了！
您快来医院！
您母亲她……”电话那头是护工焦急到变调的声音。
“刚病房的电路突然出了故障……氧气机断电了……我出去买个饭的功夫人已经……”嗡——！
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