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生存的呼吸，真实便是致命的二氧化碳。”
积雨云掠过天台，沈西洲的广播声从下方传来：“请古筝社成员立刻到教务处...”林疏桐用绷带缠住她流血的手腕，动作熟练得就像给古筝上弦：“医务室的云南白药，记得混着枇杷膏喝。”
江未晞扯开绷带时发现内层有字，褪色的血渍写着《钟》的原始谱。
那些被删除的高音部，正是她右耳最早丧失的频率。
• 5:20 PM｜废弃生物教室｜甲醛浸泡着往事江未晞撬开生锈的储物柜，霉味中浮出半本泛黄的病历。
母亲的照片夹在1998年4月的问诊记录里，耳后贴着同样的止痛贴。
她突然明白那些深夜的啜泣不是因为家暴，而是渐冻症侵蚀听觉神经时的剧痛。
窗外闪过手电筒的光束，沈西洲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教务处要查琴房的监控。”
江未晞缩进标本柜的阴影里，看见他白球鞋上沾着舞台的金粉。
当脚步声停在柜门前时，林疏桐的古筝声突然从走廊尽头炸响——是葬礼常用的《安魂曲》。
标本瓶中的胎儿睁开了空洞的眼眶，江未晞摸到柜壁上刻满了摩斯密码。
指甲划痕拼出“救救我”，落款日期是母亲自杀前三天。
• 9:10 PM｜24小时便利店｜关东煮汤底熬成苦艾酒江未晞把助听器泡在冰美式里，手机弹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母亲年轻时在钢琴前微笑，耳后贴着印有医院LOGO的止痛贴。
第二张是林疏桐的病历截图，诊断栏写着“家族性心肌病”。
玻璃映出沈西洲的身影，他正在翻找货架后的摄像头。
江未晞突然拧大耳机的音量，肖邦《葬礼进行曲》的电流声刺痛了左耳。
当沈西洲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时，林疏桐的银弦破空而来，擦着少年会长的耳钉钉入了货架。
“跟踪狂要吞一千根琴弦。”
林疏桐的石膏手滴着血，医用绷带在夜风中飘成了招魂幡。
• 11:55 PM｜跨江大桥｜潮水吞没心跳频率江未晞把母亲的病历折成了纸船。
林疏桐在栏杆上敲击着《钟》的旋律，江水把他的倒影撕成了闪烁的银鳞。
当纸船漂向入海口时，他突然说：“我妹妹的助听器，是你母亲设计的最后一代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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