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手腕上缠着铜钱串。
“宴哥别怕。”
小满转过头，嘴角渗出铜钱，很快就不疼了......……林宴踉跄后退，踩空了台阶。
坠落时他看见许婆婆在楼下张开双臂，缺指的手里攥着一把新刨的木屑。
“当———”座钟敲响四点十五分。
林宴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书房沙发上，手机显示凌晨三点整。
录音笔在桌上闪着红光，里面是苏雯一个月前录制的遗言：“千万别数台阶......……”窗外，小满的雨衣飘在坟地上空，像一面招魂幡。
林宴摸向口袋，掏出一枚陌生的铜钱——正面刻着“当”，背面是他自己的名字。
第三章林宴盯着掌心的铜钱，冷汗浸透了衬衫。
铜钱上“林宴”两个小篆字在晨光中泛着青光，像是刚刚烙上去的。
他攥紧拳头，金属边缘陷入掌心，却没有疼痛———只有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
“这是认主的印记。”
许婆婆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缺指的左手提着一盏青铜油灯，“你和镜渊的契约成了。”
油灯映出墙上的老照片———三十年前叔祖父坠亡的楼梯口，此刻在光影中显现出第十三级台阶。
照片右下角有半张模糊的脸，正是许婆婆此刻的表情：恐惧与贪婪的狞笑。
阁楼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夹杂着铜钱碰撞声。
林宴冲向楼梯时，瞥见书柜玻璃上的倒影：另一个自己站在第十三级台阶上，脚下踩着七具尸体，每具都穿着他的衣服。
阁楼地板铺满铜钱，中央立着一面布满裂纹的落地镜。
镜中映出穿着染血嫁衣的小满———她正将一枚铜钱塞进苏雯青紫的嘴唇。
“活人当品，须得自愿吞下当钱。”
许婆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镜中画面变幻：十二岁的林宴站在老宅门口，父亲拎着行李箱离开。
年幼的他追到第十三级台阶时，被许婆婆拽住胳膊：“数不得！
数了就要留下来当利息！”
铜钱阵突然旋转。
一枚刻着“当”字的铜钱破镜而出，嵌入林宴右手掌心。
鲜血顺着铜钱方孔滴落，在地板上绘出符咒。
“还有七天。”
许婆婆掀开衣领，露出脖颈处铜钱烙出的疤痕，“当期一到，你的魂魄就会变成第一百零八枚当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