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这边请,太子妃在里间。”
贺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波澜,跟随着侍女的脚步,来到一处营帐。
营帐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半掩的屏风后,隐隐约约躺着一个身着红色锦缎寝衣的身影,他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像有一面急促的战鼓在胸腔里敲响。
“草民为太子妃诊脉。”
贺铭强装镇定,声音微微发颤,伸出干枯的手,等待着那只手递来。
只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缓缓从屏风后探出,指甲上涂着鲜艳的丹蔻,可贺铭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那掌心——没有!
本该存在的血痣竟不见踪影!
刹那间,贺铭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要抽身逃离,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股寒意自胸口袭来,一柄锋利的匕首直直没入他的胸膛。
“噗——”贺铭吐出一口鲜血,就在这时,营帐的角落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不要!”
那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劈开贺铭混沌的思绪,可此刻的他,已不由自主缓缓倒下。
“放开我!”
翎仪声若啼鹃,带着几分凄厉猛地发力,她挣脱开身旁两名侍卫的钳制,几缕碎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像一只离弦之箭,向着贺铭的方向冲去。
她奔至他身前,毫不犹豫地将他紧紧揽入怀中,似要用自己的怀抱,为他筑起一道抵御世间所有苦难的壁垒。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上他的脊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幼兽,又似在确认眼前人是否真实。
恰在此时,一阵沉稳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周持带着一行人踏入帐中,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目光在翎仪和贺铭身上来回扫视,好似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仪仪啊仪仪,你可看清楚了。”
周持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鸩,“刺进他胸口这刀,淬了九州最烈的毒,无药可解。
你们,就好好道个别吧。”
说罢,他一甩衣袖,带着众人鱼贯而出,那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帐内回荡,更衬出这空间的死寂。
贺铭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揭下人皮面具。
面具下,往日里那双如星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光。
他轻轻抬手,指尖触上翎仪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若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