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精心设计的恶作剧。
我点开新闻链接,照片里的父亲站在法院门口,被记者的话筒包围,领带歪斜,西装皱得像抹布。
评论区有人骂他“黑心商人”,有人同情他“被情妇和原配联手搞垮”,但没人知道——真正摧毁他的,是他十六岁的儿子。
我放大照片,仔细看他的眼睛。
曾经那个用鸡毛掸子抽我时都不眨眼的男人,现在瞳孔里只剩下一种东西——恐惧。
第二封邮件:母亲的安眠药发件人:林淑芬主题:钱“阳阳,股份我卖了,钱打到你账户了。”
附件是一张医院收据:**“洗胃手术,28粒安定。”
**我没回复。
三个月前,在机场安检口,我最后一次回头看他们时,我妈攥着手帕,却流不出泪。
她的蓝外套还是出狱那天穿的,袖口磨得发白。
现在她躺在医院里,胃里洗出来的药片,和当年她想下在我爸茶里的,是同一种。
第三封邮件:王丽的失踪发件人:未知号码主题:无“墨西哥的日出很美,像血。”
附件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王丽站在边境铁丝网前,高领毛衣遮住了锁骨下的疤,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本该在纪委证物室的银杏叶胸针。
午夜惊醒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又梦见那顿晚餐。
鸡毛掸子、满地米饭、我妈滚烫的眼泪掉在我手背上。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咬手腕,齿痕精确复刻在她当年咬我爸的位置。
心理学教授说,这叫**“躯体化记忆”**——当痛苦无法被大脑消化时,身体会替它记住。
我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里。
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人让我陌生——他的眼神,像极了审判日那天,我爸最后看我的样子。
流放者的日常1. 周一、三、五:社区大学心理学课程- 今天讲到“创伤的代际传递”- 教授说:“受害者往往会变成加害者”- 我在笔记上画了一根鸡毛掸子2. 周二、四:便利店打工- 最常买酒的是个华尔街破产的老头- 他说:“复仇是杯毒酒,喝下去的人先死”- 我多送了他一包花生3. 周末:和房东的儿子打篮球- 他问我手腕上的疤怎么回事- 我说:“小时候被狗咬的”- 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