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心形排列。
我攥着被血浸透的床单,终于读懂他总在深夜摆弄的琥珀标本——每颗树脂球里都封着块我的骨裂碎片。
“患者出现记忆闪回亢奋!”
麻醉师按住我抽搐的右臂。
视网膜上疯狂闪回被篡改的过往:陆沉舟在移植舱里攥着我们的童年合照,顾西洲将消防斧塞进昏迷的陆父手中,我亲手在呼吸机记录单上签下“同意放弃治疗”......冰凉的造影剂注入血管时,我听见陆沉舟在哼那首安魂曲。
我们各自的抢救团队隔着玻璃墙对峙,像两群争夺腐肉的秃鹫。
当体外循环机第三次报警时,我看见了漂浮在记忆血海里的真相——十八岁生日那晚,陆沉舟浑身湿透地翻进我的病房。
他颤抖着将烧焦的琥珀小熊放在心电图仪上,转身时露出藏在背后的器官捐赠协议。
我假装熟睡,听着他用手术刀在墙上刻字到天明。
此刻那些刻痕正在现实病房重现。
我转动唯一能动的左手食指,借着生命监护仪的蓝光,在天花板投射出摩斯密码。
陆沉舟的呼吸机突然加快频率,他在用眨眼频率回应:别怕,我在火场最深处爱过你。
顾西洲撞开我病房门的瞬间,整层楼的电力系统开始倒计时。
他扯开我的病号服,露出左胸那个与陆沉舟同源的手术疤痕。
“多完美的心脏,”他将神经电极贴在我的起搏器位置,“连坏死都是对称的。”
黑暗降临的十秒间,我摸到他藏在轮椅夹层的琥珀U盘。
当备用电源启动时,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陆沉舟的临终录像——三个月前深夜穿着病号服的陆沉舟对着车库监控微笑。
他吞下三倍剂量的抗凝剂,将方向盘对准混凝土承重柱。
“等她心脏出现排异反应再启动计划,”他对着蓝牙耳机说,“记得把行车记录仪交给顾西洲。”
撞击瞬间的轰鸣与我此刻的心跳重叠。
陆沉舟在血泊中挣扎着掏出口袋里的琥珀药盒,蘸血在挡风玻璃上画完半个心形。
救护车鸣笛声里,他撕开衬衫露出与我配型成功的条形码纹身。
“现在你才是我的供体……”我扯掉身上所有监护贴片,爬向病房交接处的隔离舱。
陆沉舟的瞳孔开始扩散,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琥珀戒指正在融化,露出里面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