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取,只求被爱。”
那是苏棠亲手刻的。
她找人打磨了三天。
每一个字都凿进石里。
爸爸为我设了一个展角。
在城市心理志愿中心。
名字叫《一个安静女孩的告白》。
墙上贴着我写的旧文章。
每一篇都配了手绘插图。
展角很小。
却每天有人来看。
他们念着那些句子。
“我没那么重要,但我很努力。”
“我不懂怎么和人亲近,但我在学。”
“我不擅长表达,但我真的很想活下去。”
有人留下便签。
有人放了糖果。
也有人写了长信,贴在展板上:“我也是她。”
“我也一直不被理解。”
“但我想试着撑下去。”
苏棠每周来一次。
她会把那些便签读给我听。
有时,她不说话。
只是坐着,看着我笑的照片。
她说,有些东西后悔太晚。
就只能用一辈子还。
爸爸也变了。
他卸下集团职位。
搬进了我曾住过的房子。
他说,想离我近一点。
每年我的生日,他都写信。
放在床头。
有一次,他写道:“今天我梦见你了。”
“你穿着粉裙,在花园里跑。”
“你回头冲我笑。”
“我伸手去拉你。”
“你说,爸爸,我爱你。”
他写到这里,纸都湿了。
顾雪枝呢?
她去了很远的城市。
从此消失在朋友圈。
最后一条动态,是一张粉色的裙子。
配文是:“我再也不配穿它了。”
凌宴接下了我的愿望。
她联系了我曾申请的志愿计划。
她说:“我替她走完这条路。”
“也帮更多像她那样的孩子。”
展馆开幕那天。
她穿了我那年剧社演出时的外套。
她说,那是我笑得最灿烂的一天。
她站在台上,哽咽着念:“她来过。”
“她努力过。”
“她不是失败者。”
“她只是太寂寞了。”
观众席很安静。
只有低声抽泣。
他们的眼泪,是迟到的理解。
是迟到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