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
它抚平了伤痛,也带来了和解。
晚宴结束后,我带着念念准备离开。
在门口,却意外地遇到了顾淮。
他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头发染上了风霜,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颓废。
看到我和念念,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复杂地看着念念。
念念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躲到我身后。
“念念……都长这么大了。”
顾淮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拉着念念就要走。
“沈念,等等!”
他叫住我,犹豫了一下,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
但是……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顾淮,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我知道……我知道没必要。”
他苦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我只是……想死个明白。”
这三年来,他大概一直活在“喜当爹”的阴影里,活在对傅云深的嫉恨和对我的怨恨里。
现在,他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来结束这场漫长的折磨。
我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同情,也不是快意。
只是一种……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我们都曾被困在各自的执念里,互相伤害,互相折磨。
如今,似乎都到了该解脱的时候了。
我沉默了片刻,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念念出生时,我私下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当然,是和……另一个人的。
我把手机递给他。
顾淮颤抖着手接过,目光落在鉴定结果那一栏。
排除亲生父子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9%下面,是作为比对样本的父亲姓名:匿名捐赠者顾淮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又猛地抬起头看着我。
“匿名……捐赠者?”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震惊和荒谬,“所以……念念他……他不是傅云深的……也不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对。”
我平静地点头,“念念和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顾淮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