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孩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拼命摇头,想要告诉妈我过得很好,但是巨大的委屈涌上来,导致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把她抱起来放在推车上,发现她轻飘飘的,瘦得皮包骨头。
赵得柱恐怕都没有给她吃过东西。
“妈,你再忍忍,我送你到县医院……”她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我再一看,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05“哎,你听说了吗?
赵得柱夫妻死了。”
“死了?
两个人都死了?”
“哎哟,听说是赵得柱把他老婆活活打死了,他老婆的冤魂来索他的命,让他家里锹给绊倒,脑袋磕在石头上死的。”
“我呸,活该!”
“听说赵得柱他老婆弟弟来给两人办的葬礼,我看那小伙子长得可俊,人也板板正正的,从城里来的。”
“就是他。”
两个大婶隔着一条路指着我,就像我听不到一样聊着闲天。
“我有个侄女,也是城里工作,之后还能介绍一下不。”
“可别,赵得柱家还有个拖油瓶呢,那可是个大小伙子,以后结婚还要买房子呢。”
“那倒也是……”两人的话让我想起,这个时代还有个17岁的我在读高中。
我觉得有点头疼,穿越这件事本来就够离谱了,再碰见小时候的我,就更离谱了。
我去村里小卖部给学校打了电话,以舅舅的名义让他回一趟家。
晚上,我就见到了17岁的我。
脸就是那张脸,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脑袋居然有那么大——17岁的我身板瘦成薄薄一片,支棱着很大个脑袋,从侧面看,身板只有脑袋的不到一半厚。
看着自己在自己面前哭成一个泪人,我的心情相当复杂。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女性被困在夫权的议题里,男性一辈子都困在父权的议题里。
这句话先不说对不对吧,至少对我来说,我从小就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一直到我跟他反目成仇,我都没有跳出这个逻辑。
我这一生最深刻的痛,全都来自于赵得柱。
我在围墙里思考了很多年,那种浓烈的仇恨才被控制住——或者说我认为自己自己已经控制住了。
对于17岁的我,我并不想让他重走我的老路,也因为这没有告诉他赵得柱的恶行。
长叹一口气后,我说道:“你之后就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