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
风吹散了沁出的汗,好冷。
渊已经露出了五条黑尾,可能渊和妖不一样。
乌龟出世,先用鼻子旁边的卵齿刺破蛋壳,再用手扒拉小洞希望快点破开。
渊的尾巴应该比手好用,她又不傻。
我的母亲可傻了。
为了救一只掉入河中央垂危的鸟,她离开了安全区域,父亲为了追母亲也游出去了,一个渔网,两条妖命。
我是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孩子。
我好恨。
愤怒攥紧了脆弱的花茎,一朵花被我碾碎连头拔掉。
他们为什么那么善良又那么自私?
第二朵花的汁水黏在指尖。
人类为什么那么贪得无厌又奸诈狡猾?
第三朵花被折断了脖子。
仙界为什么咄咄逼妖又极尽伪善?
第四朵花发出无声呐喊。
妖族为什么不分是非又让我难以割舍?
第五朵花被我一口咬断。
我为什么是一只该死的乌龟!
苦涩的汁水顺着牙隙流淌,我脱力仰躺在龟壳上大口呼吸。
……欺骗,是为了活的舒服一点。
龟老头说的。
如今,我一点也不舒服,我喘不上气。
渊出世,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吗?
为泄愤连累无辜之人,我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妖,我明明最讨厌的是无故作害,故意作害。
九重天和九州,多是无辜之人。
报复成功,他们失去的又何尝不是我曾经失去的。
不行,不对。
身体渐渐蜷缩起来,我深深的嵌进双臂,结痂被大力拉扯开,痛苦像找到了宣泄口游丝般浮动。
一只手轻轻的戳了戳我的背,警惕又好奇。
“省省血,省省泪吧,小妖王,没死你哭的什么丧”尚翌?
龟老头把他放出来了?
我这副样子,岂不难堪?
“滚开啊——哦~那就是有崽子做了亏心事,要酿成大祸了,害怕,所以哭了”我好歹也有两千多岁,哪门子的崽子,害怕,也不一定一定要哭吧。
“怎么办……呜呜”尚翌挤眉弄眼装伤心哭泣。
“我们再不来,你可不得这样哭,爱哭鬼,我早发现你在湖里偷偷哭”不想哭了,想揍仙,就应该关他一辈子,省得被气死。
“野夺,怎么整的这是,哪来的伤”龟老头看见了,我三言两语盖过去,尚翌心虚的摸鼻子。
“既然没事,该干正事了”龟老拿出了草拟的作战计划,集万妖之妖力和万仙之灵力,补足剩下的五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