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那里,一步步走进灰尘里,看着被烧成空壳的纸箱、碎裂的玻璃、焦黑的标签。
助理颤着声音说:“新闻已经爆了,说我们产品有问题。”
她递来手机屏幕,评论区正在疯传一张截图,是我们工厂早年配方的旧版本,被人剪辑得支离破碎,旁边配着一句话:“三年前被纪氏放弃的老品牌,如今靠假配方翻身?”
我笑了一下。
“联系律师。”
我说,“起诉。”
“可——照做。”
我没再解释,转身去了会议室,调出所有供应链合同、产品复检流程、员工证词、仓储监控。
大半夜,我坐在桌边,一页一页翻着资料,指节攥得发白。
凌晨五点,我终于合上文件。
“我要去一趟南区仓。”
我说。
助理拦我:“你都一天没睡了,你现在不能开车。”
我摇头:“我得亲眼看一遍。”
她还想说什么,可我已经拿起车钥匙走出去。
高速很安静,天色还没亮。
我开着车,窗外雨点忽然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在挡风玻璃上,像敲打着某种极限。
我没开快,甚至在某一个弯道处,还打了双闪。
可我终究没能躲开那辆横冲出来的大货车。
那一刻,我只听见金属撕裂的声音,像刀片从骨头里拧出来,刺穿整个夜晚。
然后,一切都静了。
再睁开眼,我已经躺在病房。
天花板白得刺眼,针管扎进手臂,点滴顺着透明管缓缓滑下。
我动不了,但意识是清醒的。
耳边有低低的声音,有人在说话,语气压得很低,像是压着情绪:“医生说她三根肋骨骨折,脑震荡,肺部积水……你们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城?”
我听出来了,是他的声音。
纪渊。
我闭着眼,心脏开始发紧。
有人小声道:“我们拦不住她,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说项目不能停。”
一阵沉默后,他忽然低低地吼了一句:“她到底要把自己拼成什么样,才算赢?”
没人答话。
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纪渊刚好抬头。
他眼圈发红,衬衫皱巴巴的,袖口有血迹。
我喉咙发紧,却只说出一句话:“项目不能停。”
他闭了闭眼,转身按了呼叫铃。
我没问他为什么在这,也没问他是不是救了我。
我只是盯着点滴袋里的那滴液体,看它一滴滴落下来,像我这些日子从骨缝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