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着屋里横扫过去。
王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立刻抬起手,用一方雪白得刺眼的手帕捂住了口鼻,仿佛这里的空气都带着剧毒。
她夸张地瞪圆了眼睛,视线在斑驳脱落、露出灰黑底色的墙壁上逡巡。
又扫过胡乱堆在墙角、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杂物。
最后,落在那张每次翻身都会发出痛苦呻吟的旧木板床上。
“我的天!
薇薇!”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
“这就是你电话里跟妈说的……‘挺好’的地方?”
“这地方能住人吗?
这不就是个猪窝吗?!”
她尖叫着,最后目光如同两枚冰冷的钉子,死死地钉在了陈默身上。
那眼神里的鄙夷,赤裸裸,像针一样扎人,不屑于任何掩饰。
“我们家薇薇,从小到大连碗都没洗过,什么时候住过这种……这种狗都不待的破烂地方?”
“陈默!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啊?!”
站在王丽旁边的林国栋,始终板着一张刻板严肃的脸,双手负在身后,下巴微微抬起,形成一个倨傲的角度。
他打量陈默的姿态,活像是在菜市场挑拣着沾满了污泥、已经开始腐烂的菜叶,满脸都明晃晃地写着“不满意”和“厌恶”。
王丽像是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刻薄恶毒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劈头盖脸地朝着陈默狠狠砸来:“要钱没钱,要房没房!”
“好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跑去搞什么狗屁创业,结果呢?
欠了一屁股几十万的烂账!
你告诉我,陈默,你拿什么养活薇薇?
拿嘴吗?”
“我当初真是眼睛瞎了!
怎么就让薇薇被你这种油嘴滑舌、一穷二白的穷光蛋给骗了!”
“成天就窝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吃这种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垃圾食品,薇薇跟着你,身体能好才怪!”
“你说你,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们家薇薇不放手,你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仿佛恨不得让整栋楼,不,让整个世界都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找了一个多么上不了台面、多么让她丢脸的男朋友。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无比、淬了剧毒的刀,狠狠地、反复地戳在陈默最痛、最无力、最不堪的伤口上。
林国栋重重地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