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她染血的裙裾,门房的灯笼突然熄灭。
“什么人?”
守卫的长枪抵住她咽喉。
苏晚棠摸出虎符,却在递出的瞬间被打翻在地。
门房头目接过虎符对着月光,突然单膝跪地:“世子妃?”
她尚未反应过来,沉重的木门吱呀打开。
暖黄的灯光里,身着团龙纹锦袍的妇人扶着侍女缓缓走来,鬓边的东珠与苏晚棠的玉佩交相辉映。
“阿姊……”苏晚棠脱口而出。
镇北王妃浑身一颤,手中的青瓷盏跌落在地。
她盯着苏晚棠腰间的玉佩,突然踉跄着扑过来,指尖划过她腕间的三道疤痕。
“是你母亲的胎痕。”
王妃声音哽咽,“当年她替我挡了刺客的剑,留下这三道疤。”
苏晚棠还未来得及说话,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二十余骑快马冲破雪雾,为首者正是萧承砚。
他的玄色大氅已被鲜血浸透,却仍挺直脊背坐在马上,腰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王叔,我带世子妃回来了。”
他翻身下马,却在落地时踉跄着单膝跪地。
镇北王从马队中走出,目光落在苏晚棠腰间的虎符上:“西北军旧部已集结,就等世子妃令下。”
苏晚棠攥紧虎符,忽然明白萧承砚为何要她来镇北王府。
母亲的死、父亲的背叛,原来都是为了这半块虎符背后的兵权。
王妃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拽进王府深处。
穿过九曲回廊时,苏晚棠看见廊下悬挂的百子千孙灯,与丞相府的样式一模一样。
“当年你母亲出嫁时,我送了她这套宫灯。”
王妃擦拭着灯上的积雪,“她说要等你及笄时,挂在你的闺房里。”
苏晚棠望着灯火映出的母亲闺名,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幅《寒江独钓图》。
落款处的“子墨”二字,分明是镇北王的表字。
“父亲……他射杀了镇北王?”
她颤抖着问。
王妃点头,眼中泛起泪光:“当年你外祖病重,你父亲假意护送我回京,却在途中设伏。
若非你母亲用身子替我挡了箭,我早已死在乱军之中。”
苏晚棠攥紧虎符,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说的“去找姨母”,不仅是为了保命,更是为了揭开真相。
更鼓敲响子时,镇北王府的议事厅灯火通明。
苏晚棠坐在主位,看着台下神色各异的将领。
萧承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