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手术室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仿佛要将人吞噬,仪器单调的嗡鸣声,如同催命符一般,一下下刺痛着我的耳膜。
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沈墨寒冷漠地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成了齑粉,每一片都如刀割般刺痛着灵魂。
苏晴站在他身旁,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恰似来自地狱的恶魔,无情地将我最后的希望碾碎。
“墨寒,别放弃我……”我气若游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伸出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他连头都没回一下,就带着苏晴匆匆离开了。
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我淹没,我在绝望中缓缓闭上双眼,生命的气息如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悄然流逝。
再次有意识时,我正站在沈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
外面是灯火辉煌的平安夜,城市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氛围中,而我这边却如冰窖一般。
我的手腕上,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在地面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手机里苏晴那尖锐又得意的语音还在回荡:“林若雪,你不过是我和墨寒之间的调味剂。”
门被猛地撞开,沈墨寒带着一身刺鼻的酒气闯了进来。
他的领口处,那抹Dior烈焰蓝金的口红印格外刺眼,那是苏晴最爱的色号。
“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上前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我捏碎,“晴晴刚流产,你就不能消停点?”
温热的血顺着我的指缝,一滴一滴地落在他定制的手工地毯上,晕染出一片诡异的图案。
原来,到死我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可悲的替身。
那些曾经的甜蜜过往,在这一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我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再睁眼时,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我有些恍惚。
我正趴在高中教室的课桌上,窗外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
讲台上,老师正激情澎湃地讲解着《滕王阁序》,后排的男生用圆珠笔轻轻戳了戳我的后背,小声说道:“林若雪,你又流口水了。”
我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却发现自己身处2015年,我17岁的秋天。
距离我嫁给沈墨寒还有漫长的七年,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