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李晨曦——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瘦得脱了形,手背上插着针管,像一株枯败的树。
推门时,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映出我的影子,颤抖着叫我的名字:“若曦?”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
为什么要用一封信打发我?”
他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怕你看着我死。”
那一刻,我所有的恨意土崩瓦解。
可当我转身要走,他却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腕,眼泪砸在床单上:“别走……求你。”
而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心惊的话:“太迟了。”
门外,苏寒沉默地等我,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病历——那是李晨曦从未见过的,我的妊娠报告。
1 婚纱下的泪痕镜中的我像一具精致的人偶,雪白婚纱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却照不进我空洞的眼睛。
化妆师刚刚完成最后一笔唇彩,称赞我是她见过最美的新娘。
可当房门关上,我终于能放任那支离破碎的情绪涌出来。
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聊天记录永远停在三个月前李晨曦最后那条消息:今晚老地方见。
那天我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等到深夜,等来的只有一封通过快递送来的分手信。
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