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活血化瘀的草药,捣烂了仔细给他敷在手腕上,嘴里却不容置疑:“从现在开始,练左手!
我陪你练!”
她找来纸笔,自己先笨拙地用左手写下他的名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许景昇愣愣地看着她。
接下来的几天,宋钰几乎寸步不离。
她模仿着许景昇的笔迹,一笔一划地教他如何用左手运笔,如何控制力道。
她找来各种习题,逼着他用左手写。
夜深人静,小屋的灯光总是亮到很晚。
宋钰的手指磨出了水泡,缠上布条继续;眼睛熬得通红,困了就用冷水洗把脸。
许景昇看着她比自己还拼命的样子,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磨破皮的手指,那点绝望不知不觉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他咬着牙,用颤抖的左手开始了艰难的书写。
有时写得烦躁,他会猛地把笔摔在桌上,宋钰也不骂他,只是默默捡起来,重新塞回他手里,平静地说:“继续。”
高考那几天,岗下村的气氛都仿佛凝固了。
宋钰守在考场外,比里面的人还紧张,手心全是汗,来回踱步,时不时踮脚往里望。
考场内,许景昇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左手紧紧攥着笔,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刻上去的,卷面自然谈不上整洁。
但他没有停,脑子里只有宋钰那句“慢点没关系,写完就行!”。
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许景昇几乎要瘫倒在桌上,他撑着站起来,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脸色发白的宋钰。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个疲惫却如释重负的眼神交汇。
等待成绩的日子格外漫长。
当邮递员喊出许景昇的名字,送来那封印着“京城大学”字样的录取通知书时,整个岗下村都轰动了!
虽然分数因为书写问题受到影响,但凭借过硬的底子,他依然稳稳地跨入了最高学府的大门!
所有的质疑和嘲讽瞬间烟消云散。
许景昇捏着那张薄薄却重逾千斤的通知书,第一时间跑去找宋钰。
她正蹲在院子里整理草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眼底是纯粹的欣喜。
许景昇的心猛地一跳,那些感激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宋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