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机场要进站时才发现我的护照和户口本没在。
找了一圈才想起我单独放在一个包里了。
而那个包还放在和司南黎一起的那个房子里。
好在我的机票是晚上七点的,还来得及。
等我回到家门口,却发现门口放了一双不属于我的白色高跟鞋。
一双已经被穿过的白色高跟鞋。
门内响起娇俏的笑声:“阿黎你不要动好不好,哎呀你不要动,我还没画完呢。”
“好了阿柔,别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
前者撒娇后者宠溺的场景让我不禁想起了我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
可是后来,他说他忙,他说他胃疼,他说他不舒服,没精力再去安抚我。
让我不要那么幼稚,不要那么矫情。
我突然很想笑。
我离开这里才多久,他就迫不及待的带人回家。
五年青春,喂狗都不至于让人这么难受。
我直接推开门,看到他坐在沙发上。
安柔跪坐在他面前,用画笔瞄着他的眉。
司南黎在见到我的那刻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将安柔从身上推开。
安柔转过身,当我再次看到那张脸,极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再度如潮水般涌来,隐藏的情绪顷刻间爆发。
我呼吸不由加重,再加重,双手死死攥着,目光死死盯着安柔。
好像我又回到了那年夏日。
在校园的林荫下,没有青春洋溢,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嘲笑,和永远干不了的衣服。
她说:“我是艺术生,艺术生懂吗?”
“根本不需要那么努力学习,只需要走特招,就能达到你这辈子都上不去的高度。”
“甚至你考不上的学校,还会费尽心思的挖我过去!”
耳边依稀能听到围观者传来的笑声,“她就是个捡破烂的,恐怕连什么是艺术都不知道吧!”
她用修得完美的指甲戳着我的额头,声音仿佛淬了毒般。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咒骂着:“小贱人,你以为帮阿黎打个饭,你就能攀上他了?”
“你不过是他闲暇时招来消遣的狗,我一句话,就能让他对你弃如敝履。”
“下贱的人,也只能是待在下贱的地方了。”
司南黎起身将安柔挡住,皱眉道:“你不是出差了吗?
怎么回来了。”
我努力平稳情绪,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我如今改头换面,和当初的自己判若两人。
我不说,谁又知道我是苏绮一呢?
我无视掉安柔递来的挑衅目光,沉默的走进房间寻找那个包,却怎么都找不到。
“你动我东西了?”
我冲出房间质问。
情绪不佳,我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司南黎的眉头再度拧起,“态度好一点。”
我没理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安柔的脚下。
我快步走过去将包包从她脚底抽出,安柔踉跄着跌坐在司南黎怀里。
司南黎紧张的将她查看一番,“阿柔,你没事吧?”
我翻开包看到里面的护照和户口本还在,才松了口气。
只是包包外面沾满了难以清洗的颜料,这包算是废了。
我的心涌起一阵酸涩,转而又涌起一阵怒火,转头怒视着安柔,“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安柔像是被我吓到了一般,缩在了司南黎怀里,颤颤的说着对不起。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茫然无措,看向的却不是我。
司南黎抬头对我不满道:“你吼什么吼?
不就是一个包,用了就用了,大不了等你回来我再买一个给你。”
“什么叫不就是一个包,这是我姐姐给我的包!
和你买的能一样?”
我激动地反驳。
司南黎眼神顿时冷了起来,“苏元,你别太过分,包是我让她用的,你要是不满意,大可直接冲我来。”
“多少钱,你直说吧。”
我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胀痛。
他明明知道这个包是姐姐特意给我买的,我平时最喜欢。
都舍不得背,生怕弄脏一点点。
现在他却让别人随意践踏我最珍爱的东西。
“好。”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二十万。”
我冷着声音开口,“二十万立刻打到我卡上,我既往不咎,不然我就报警!”
“对不起,姐姐。”
安柔从司南黎怀中抬起头来,“我不知道这个包这么贵,对不起,我,我……”说着说着,她严重居然已经盈满泪水。
我冷笑一声:“我比你年轻,大婶。”
“苏元!”
司南黎大喝一声,“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刻薄。”
转头却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安抚安柔:“不用跟她道歉,阿柔,不就是二十万。”
司南黎动手在手机上操作一番,紧接着我卡里就到账了二十万。
“记住你自己说的,不要再拿这件事去找阿柔的麻烦。”
我极尽掩饰笑容里的苦涩。
答道:“好。”
没有下次了。
钱财买断情已空。
没了爱情,至少我还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