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往外走去。
我和顾时声是娃娃亲,是顾念忆嘴里的“封建糟粕”。
而他和江忆,是当年知青下乡认识的。
顾时声祖上出过举人,但时过境迁,早就拿不出几份像样的彩礼,只有他亲手攥写的“墨宝”几样。
这段缘分最后无疾而终,成了顾时声永远求而不得的梦。
他回乡后和我结婚,我的制衣厂也从小作坊到后来的初具规模。
上辈子将这读书人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诗词歌赋不知柴米油盐。
乍然重生,他仍以为这辈子过得还是这般富足安康。
可情谊早在上辈子耗尽,这辈子,他和顾念忆,我一个也不养。
回来时院门有行李几件,主角已经来了。
听到我的动静,顾时声嘴角还漾着笑意,
“怎么回来这么晚,江忆都等饿了。”
他伸手来接我的篮子,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竹篮时脸色一黑。
“你没买?你这样让江忆吃什么?陆荀,你是不是故意的?”
篮子被掷到菜地里,
我用尽毕生力气压下内心的苦楚与怨意,
“顾时声,我没那么贱。”
照顾你们是因为爱,照顾江忆算什么?
我不是佣人。
他皱眉:
“不就是让你做顿饭吗?江忆远道而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指着那堆行李,声音颤抖,
“那她吃完饭之后呢?之后要去哪?”
顾时声张阖着嘴唇,声音弱了下去,
“我邀请江忆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就小住个几天,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如果连这都要在意,那可真是……妇人肚量。”
我推开他,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江忆和顾念忆正聊得开怀不已,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见我来,她站了起,“荀姐好……初次见面,我叫江忆。”
我以为我见到江忆,会是歇斯底里,会是怒不可遏。
结果确是出其冷静。
到底是六十多岁的灵魂啊。
上辈子江忆未曾出现在我的生活,是顾时声对她念念不忘。
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对